第21章锋芒初现
慕兰迟一闭眸便能想起江月皎方才的模样。眼如泓静的潭水,一汪看不见底,却带着阵阵涟漪。
他方才手劲很大,几乎将他的头发掀起来,那现在的他,是否会疼?
该死。
慕兰迟又骂了一句,回身与慕安说:“叫太医滚进来!”
他自己头上还流着血,想什么想!
片刻后,被唤进凤栖阁的某太医双手颤着,正在为摄政王包扎。他一点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偏男人抬脚一踹,“没吃饭吗?弄鸟呢!”
太医从地上爬起来:“王爷....您这头上的伤颇深,臣实在是怕手重.......”
听听,伤势颇深!江月皎你好样的!
慕兰迟冷脸说:“你是干什么的!手上轻重还要本王教你?!这点伤算什么,本王身上什么伤疤没有?!”
太医被他训的连连称是。
如今的慕兰迟极其暴躁,旁边人做了什么他都看不惯,好不容易等着太医包扎完,又听他在那里念叨后续注意事项,他挥挥手,让慕安将他带下去。
聒噪。
长宁宫内,寂静如常。
月皎坐在床边想事情,似认命地想等慕安来宣旨,慕兰迟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拿了烛台砸他,他流了那么多血,他临走时那眼神可怕极了。
等了许久。
小全子端了膳食来,问:“殿下,您吃点?”
“慕安还没来?”
“没呢。殿下,说不定摄政王知您不是故意的,原谅您了。”
“他不会。”不说他有多了解他,两人相处了这些年,他慕兰迟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何时手软过。
正想着,外面响起动静。
慕安姗姗来迟,月皎整颗心都提起来,斜眸瞄向慕安,说:“王爷让我禁足几时?”
慕安一笑,“殿下您说什么呢。您是太子,摄政王对您只有无尽的宠爱,又怎么会罚呢。王爷吩咐奴才来瞧瞧殿下,带了些药来。”
这让月皎很吃惊。
“他,不罚我?”
慕安摇头:“王爷没想罚你。”将手中的药拿出,“王爷常年习武,一生有半生都在军营里渡过,这手上没轻重,殿下,您别怪他。”
月皎睁大眼眸。
慕兰迟什么意思,他难道是憋着什么更坏的主意在打?月皎一时心间纷乱,怔怔瞧着慕安。
慕安将药瓶交于小全子,意味深长凝着他,说了一句话:“殿下,王爷他也是苦人。”
说完,便离去。
长宁宫的烛火燃燃,一晃已是夜幕初上。
月皎的耳边始终回响着慕安说的最后一句话,久久不散。想了片刻,他与小全子说:“他这是,在给我台阶下吗?”
小全子不懂。
摄政王与太子闹别扭的消息传遍宫中。这几日宫里人都极其小心,能躲便躲摄政王,避免被误伤。
月皎始终没有动静。
慕兰迟头上绑着绷带不方便上朝,便命慕安去宣,休朝几日。
与此同时,宁京上下传遍了月皎那日在太师府的作为。众说纷纭,这皇家事便如饭后八卦,供百姓谈资。
这日,聂绥再次进宫,没了慕兰迟诸多暗卫守着,两人说话方便多了。
聂绥翘着二郎腿,冲月皎笑:“殿下好威风,舌辩群雄啊。”
“那些事便不要提了。”月皎凝着聂绥本人,缠绕心中的问题问出:“现在无人,你能告诉本宫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接近本宫,是故意的?”
聂绥本纨绔的笑收了几分,将腿放下,说:“殿下答对了。”
他那双瑞凤眸极其出挑,朱唇一勾,“也不瞒你,自我入宁京,到制造声势让皇家注意我,都是筹谋,所图的,是殿下,也是慕狗。”
月皎正襟危坐:“你一人?还是你身后的人?”
“哈哈哈。”聂绥忽然笑,对月皎刮目相看:“莫怪那日殿下能用几句话便打动学子,将宁京局势逆转。原来殿下才是那个狡猾的狐狸,披着兔子皮呢。”
“聂先生。”月皎扬了音。
聂绥站起身,在长宁宫内走动,缓缓说:“如今天下之势,瞧着已尘埃落定。然则暗流涌动,天宁自建国以来有慕兰迟坐镇,当年他风姿震慑诸国,慕家金盔战神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殿下,你知道为何慕兰迟放着这大好河山不要,将帝位拱手让于你江家了吗?”
月皎摇头。
这里面的事,他生的晚,自然不知道。
他正等着聂绥说,然头戴渔民斗笠男子忽然一转音,笑:“这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