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适者生存

方衍第一次看见兽化，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这里到底是哪里？是梦，还是现实？残酷的问题重新压向她的心头，教她无法呼吸。

这里，和地球截然不同。

沙陌对着包厢的ai点了咖啡，没过多久，“叮”的一声，咖啡从ai的肚子里吐了出来。

方衍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ai上，那好奇的目光仿佛要将这台ai戳穿。

沙陌在确定这里没有任何监视器后，终于放下戒备，半坐在包厢的软沙发上，没由来地说道：“我帮你。”

方衍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沙陌：“什么？”

沙陌的表情很是认真，她直直地望着方衍，道：“关于昨天的话题。我教你精神力的使用方法，帮你找回身体，而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方衍不敢表现得太激动，而是弱弱地问道：“是什么要求？”

沙陌将咖啡一饮而尽，道：“不用着急，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舞台的歌曲进行到最嗨处，从包厢里丢出不少金钱与鲜花。沙陌和方衍的包厢里也闪现出能与狐女郎近距离接触的标价牌，有包厢前进一米，有前进五米，更高额的甚至能直接移至狐女郎脚边一亲芳泽。

方衍吃惊地看着台上，喃喃低语道：“这不是公开卖肉吗？”

沙陌说：“这是常态哦。”

方衍很是不解地看向沙陌，沙陌只回给她一个微笑。

其中两个包厢的男人早早地就已经窜到狐女郎的脚下，在进行最终竞价。在双方竞价逐渐缓慢之时，站在狐女郎身边的三个狼人凑在女孩耳边说了些什么。

狐女郎的脸上出现些许惶恐之色，只见她轻咬下唇，将身上披着的那件金色外衣慢慢剥下——

越来越多的包厢朝着狐女郎靠近，就像不断逼近的铁骑。

虽然方衍和沙陌没有投入一分钱，但依然能清晰地看见，狐女郎眼中那不断翻腾又不断自我压抑的惊恐。

竞价再次飞速快涨，场面热烈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方衍错愕地看着那群疯狂的人群，又无措地看向沙陌。

沙陌的脸被咖啡杯挡住，蒸腾的热气，让方衍看不真切。

最终，竞价停在8350积分上，不再跳动。

看似竞价已经停止，然而狐女郎退了一步，这次已经不仅仅是神情上抗拒，肢体的每块肌肉，都叫嚣着恐惧。

沙陌早已别开眼，将脸转向背对舞台的方向，方衍却还紧握着拳，直直地盯着舞台，根本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啊！”狐女郎被三个狼人按住，下一刻，她的衣服被当场撕碎。

她狼狈地想要蹲下身，另一个狼人却强行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的身体无处隐藏。

白花花的身体在灯光下扭动，剧烈的挣扎，已经让她装扮的狐狸耳朵等道具，都纷纷掉落，晶莹的眼泪从狐女郎的眼眶中滚出，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惜。

方衍错愕地紧皱眉头。

她是胆怯的，但心中的道德准则让她无法从容。方衍忍不住对着沙陌拍桌子道：“这是强迫卖……唔！你踢我干什么！”

沙陌微微眯着眼睛，淡然地说道：“安静。”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方衍愤怒地看着狐女郎被左边那个包厢的人竞得，被三个兽人推入那间包厢。

那未着片缕的狐女郎拼命扒着包厢门想要离开，最终，那痛哭声，在包厢门的关闭后，也一同凋谢了。

舞台上缓缓出现了又一名女郎的身影，她笑容甜美，仿佛对之后会发生的事，豪无知觉。

方衍几次想要站起来，却被沙陌一次又一次地踢倒。

“看什么？我是让你看清这个世界。”沙陌道，“只因为他们没有赚到老板给他们订的标准，才会被这样轻易卖掉。”

方衍充满恳求地看着沙陌，用力地说：“我并不觉得那个女孩是自愿的！”

沙陌她看着方衍，依然是那副令人生气的表情，毫无怜悯地一字一顿道：“在这里参加兽演的人都是自愿的，他们有签下协议，但其实他们也都不是自愿的……哦，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方衍迟疑地点了点头。

沙陌站起来，抓住方衍的胳膊，将包厢的门强行打开。

一阵阵刺眼的白光向她们两人照来，服务员站在包厢外制止道：“这位客人，请不要……”

沙陌手一抬，让服务员闭嘴。

“带我去角斗场。”

看着沙陌胸前的黑胸针，服务员拘谨地将两人带离地下咖啡店。

这里是马维星西五区最著名的黑暗一条街——的地下一层，仅仅只是咖啡店、音乐会所这种等级的。

黑暗一条街一共十八层，越往下，便越纸醉金迷，是一般人不敢进入的区域。引导员在将沙陌带进马维星外城的时候，便已经告诫过，黑暗一条街有一个奇怪的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在这条街连续待超过12小时，超期将永远被扣留在这里。

沙陌的黑胸针上，已经记录下两小时的时间。

咖啡店服务员将沙陌和方衍送到电梯门口，按下“负五”的按钮。方衍直到电梯门关上，才一拳捶在沙陌的耳边，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沙陌任由方衍将自己压在电梯里，以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到了负五层，门“叮”地一声打开，几个满身是血的兽人挤了进来。

方衍慌忙退开几步，沙陌便勾着她往电梯外走。方衍猛地甩开沙陌的手，道：“我不会再跟你进去了！”

沙陌微微皱了下眉，但却非困扰的模样。

“喂！”站在电梯里的几个兽人，捂着出血处，指着沙陌道，“小朋友，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