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报复(1)
第14章报复(1)
我就这样被扣上了不检点的帽子,到底能不能喊冤啊 还好,心情欠佳的情况下,幼儿园特别善解人意地组织员工冬游,除了唐长老,全员出动。
目的地是去北京密云跟河北兴隆交界处的雾灵山。心里还是很兴奋很期待的。
我们幼儿园的员工福利是一年两次旅游,春夏一次,秋冬一次。
绝不会离北京太远,去香港澳门啥的想都别想,但也不会在北京三环内凑合。
周五晚上出发,周日晚上回来。
两辆旅游大巴车,厨师带了烧烤架和锅碗瓢盆一类的,还有各种饮料、食物。搞得跟搬家一样,我想问问厨师长,出去玩要不要这么省啊。全都自备了,人家饭店岂不是亏死了。
出了北京城走京密路,还上了101国道,天黑透了也不知道路线是咋走的了。最后进山,据说离开北京市区已经一百多公里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向溪的平地建起的农家乐饭店。因为堵车,比预计时间晚了半小时,三桌饭菜已经不冒热气儿。能出来玩就已经很不错了,大家都不太在意吃什么了,可是,我在意。
吃完饭,农家乐大院子里篝火已经点燃,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随着音乐跳舞。烧烤架子也摆上了,火光照亮了每个人无比兴奋的脸。小达子和其他两个保安忙前忙后地给大家烤肉串,拿饮料。我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汽车轮胎制成的秋千上扒拉着手机。
人很多,看起来都很和善,因为前段时间流言四起,大家都把我孤立起来啦,其实这样挺好。反正我也不乐意搭理他们。
肉串一会儿就烤好了,啤酒也满上了,我和达子、周蕾、我们班上的其他老师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左右开攻,消灭了得有百八十来串羊肉,还玩了一会儿小蜜蜂的游戏,我总是输,被灌了不少啤酒。
烤肉串吃多了,半夜开始闹肚子,起来了十多次,扶着墙,腿软得都走不动了。周蕾也被我折腾得一宿没睡,披着衣服给我去酒店前台要了止泻药。
虚弱得要死。
天蒙蒙亮,吃了点药。我弓着身子忍着肠道的强烈绞痛,还有痔疮也犯了,摸出手机给九日留着遗言:
我在雾灵山,窗外有小溪流水的声音。
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
远处山里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在叫。
有人说这里森林满山,遍地涌泉。
远处雾气很重,半山腰若隐若现,感觉真是座有灵气的山啊。
但是,但是都比不上香山,你明白吗?
这是香山回来以后,我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这么欠安的情况下想的都是他,而且这么富有诗意。估计是人之将病死,其言也文艺范吧。
我当然也给彤彤发了:老女人,我拉稀了,惨死了。彤彤飞快回了:就当减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午十二点九日回了三个字:好好玩。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我看了好几遍,等了好久再也没有下文。
我知道我又犯贱了。
白天午后阳光正好的时候,跟大家玩了漂流。坐在皮筏子上仰望着广袤的蓝天,风轻云淡的岁月,为什么满眼的惆怅满腹的心事,搞得真像被抛弃的小三儿。
止泻药吃多了的后果就是便秘,肚子胀鼓鼓的,拉不出来的感觉更郁闷,又折腾了一晚上。
大清早刚蒙蒙眬眬刚入梦乡,我妈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按了接听键,手机就放在枕头上。我如果不接,就会不厌其烦地响。直到没电关机。
我妈说:“蔷薇,你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我掐指一算,说:“还早呢,放假我就回来了啊。”
“那早点回来,村里一切都好,咱家等你回来再杀猪,差不多得有二百斤了。”
我又不是屠夫。但是每年我们家快到杀猪的日子,都要提前告诉我。小时候一说要过年就兴奋,过年=杀猪,杀猪=有肉吃。
长大以后,就见不得那些血腥的场面了。
“最近,最近……跟你爸联系了吗?”我妈吞吞吐吐地问我,我知道这才是她想问的重点。
“没有,联系他干吗,你自己在老家好好的就行了啊。”
“毕竟是你亲爸,你要多打电话关心下他。他在矿上也挺累的。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也老了,折腾不起了。”
我妈一提我爸,我就来气,我就想问我妈:你一个人在家起早贪黑种地就不累了?你一个人含辛茹苦供我上学就不累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就不累了?你只知道他累,他怎么就不拿钱养家呢?钱都花到别的女人那里去了,哪里管我们娘俩儿的死活了?我这样用排比句问过我妈一次,就把她问哭了,她说我戳她的心窝子,我就再也不敢了。
挂了电话,我把头蒙在被子里,睡意全无。
我在床上干躺了几分钟,接到了邵嘉瑞的电话。
“美女?需要服务不?”他故作神秘地问。
“你有啥服务?”嘴里苦得很,我摸了瓶矿泉水灌了两口。
早上刚醒手是软的,矿泉水瓶打不开,我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双腿夹着矿泉水瓶,腾出手来使劲一拧,水一下子漫了出来,把被子睡衣都弄湿了。
“外卖,贴膜,足疗,陪吃陪喝陪唱歌,通个下水道,贴个小广告,反正无所不能。包打听包满意。”
“周蕾快给我拿纸来,都湿了。”我朝隔壁床喊道。
“什么情况,这就湿了?别吓我,我也没说什么啊。”邵嘉瑞那边传来邪恶的笑。
周蕾扔了一卷手纸过来,伸出食指鄙视我:“大清早这是挑逗谁呢?”
我伸出舌头回了一个白眼。
邵嘉瑞继续臭贫:“首次服务免费。你要不要体验一下陪看电影服务呢?车接车送,还免费赠送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