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维师尚父
维师尚父
赵懿素来不参与朝政，也不知太子在朝堂上如何动作，只是皇帝下朝时分，眼角眉梢都带了浓浓倦意。
赵懿看着满地残花，眼神暗了暗。
“父皇？”赵懿诧异地看着叫住她步撵的皇帝。
赵懿默不作声地看着皇帝在那里发泄，原以为心中情绪也会有所波动，谁想竟是一片漠然。想来重活一世，什么财富、势力、宠爱都是过眼烟云，她早已看淡了。
“哦，是懿儿啊。”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下来陪我走走。”
赵懿敛了裙裾从撵上下来，错开皇帝半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眼色。
“父皇不去打马球吗？”
皇宫内苑中遍植奇花异草，仲春时节，姹紫嫣红，落英缤纷，十分好看。从龙池、昆明池引出的池水九曲蜿蜒，为整座禁宫增色不少。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神色郁郁。
“朕累了，还打什么马球。”
赵懿暗自寻思，多半是和朝堂有关，却也不肯踩过后宫干政的红线，落人口实。
皇帝见一向宠爱的女儿在他面前也是束手束脚，不由大感无趣，背着手大步走过悠长的永巷。
赵懿默不作声地看着皇帝在那里发泄，原以为心中情绪也会有所波动，谁想竟是一片漠然。想来重活一世，什么财富、势力、宠爱都是过眼烟云，她早已看淡了。
皇帝心神不属，赵懿向跟着的孙白鹿使了个眼色，落到后头，低声打听起来。
赵懿敛了裙裾从撵上下来，错开皇帝半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眼色。
“孙公公，父皇到底怎么了？”
孙白鹿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注意，道：“还不是这些官儿又争起来了，明天你参我，后天我斗你的，在早朝上吵起来了。今天更厉害，公主是没见着，都撸起袖子，快打起来了。”
赵懿想着早朝上，一帮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撸袖子干架的滑稽模样，忍不住要偷偷发笑。
“都一把年纪了，不去精心保养，打什么架。孙公公，多谢了，本宫承你这个情。”
前面陡然落下一片阴影，赵懿抬头一看，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停下脚步，正看着他俩做贼一样地问话呢。
“都是公主了，还这样问，不像个公主的样子。你是朕的女儿，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皇帝正憋着一肚子气，逮到别人错处就要臭骂一通。
“是是是，父皇说的是，女儿记住了。”赵懿心知正巧撞到皇帝枪口上，被骂也是活该。虽是这个道理，情绪也不免跟着低落下来。
皇帝看见女儿拉长了脸，也明白说了重话，又抹不开面子低声下气地道歉，一口气又走了不少路。
皇宫内苑中遍植奇花异草，仲春时节，姹紫嫣红，落英缤纷，十分好看。从龙池、昆明池引出的池水九曲蜿蜒，为整座禁宫增色不少。
“可是父皇不高兴，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自然也想要为父皇分忧啊。”
皇帝脚步渐渐放缓，胸中的怒火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炽烈，转而寻思起如何对女儿道歉。
“唉，这些个大臣，真是叫朕不省心。还想在朝堂上公然殴打同僚，成何体统！朕这个皇帝当得，是真没意思，还不如从前当王爷快活。”
赵懿正伸手掐下一朵开得红艳的山茶，闻言手上一抖，婴儿拳头大小的花就落到泥里。
“呀，父皇，怎么说这样的话。”可见皇帝是气狠了，竟然起了放弃皇位的念头。
皇帝瞥了一眼沾了泥土的山茶，道：“这花少了一朵，不好看了。你要是喜欢，朕叫人端几盆赤丹到你宫里去，你要摘多少都行。”
赵懿欣喜地应了，皇帝这是在拐着弯道歉呢，之前打听朝堂的事就算揭过了。
皇帝看着她脸上一派纯净无暇的喜悦神色，再想想乌烟瘴气的朝堂，一个个长大了嘴，恨不得把政敌吞下肚子里才满意，嘴里就一阵发苦。
黄尘滚滚，旌旗招展，赵懿随同带着圣旨的天使一道，簇拥着一辆车轮上裹着蒲草的安车。京内天街黄土垫道，泼水净街，万人空巷，登上高楼挤在窗口探头探脑。
“朕只想懿儿你一直这样下去就好，安安心心做朕的公主，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赵懿认真地看着他，明净的双眸里倒映出皇帝的影子。
皇宫内苑中遍植奇花异草，仲春时节，姹紫嫣红，落英缤纷，十分好看。从龙池、昆明池引出的池水九曲蜿蜒，为整座禁宫增色不少。
“可是父皇不高兴，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自然也想要为父皇分忧啊。”
皇帝一巴掌拍到栏杆上，怒火上升，脸色很有几分咬牙切齿。
“分忧分忧，要是都想着为朕分忧，那朕还愁什么，等着朕的爱卿们来就是了！我看他们一个个算盘倒是打得响，就是没一个要给朕分忧的。还有太子，站在一边看戏，也不去劝劝，怕是巴不得闹出点事儿来。”
赵懿算是完全明白了，源头还要从那天出行，太子告诉她抓住惠妃马脚开始。太子实在太心急了，有点证据就咄咄逼人，把好好的弹劾搞成斗殴，也难怪皇帝下朝之后满腹怨气。恐怕这次就算赢了，也难以克竟全功，至少，皇帝依旧不会待见他。
“朕知道你也不待见惠妃，可是你好歹知道分寸，不叫咱们家在外面没脸。朕才给他议了亲，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太子真是……真是……朕对他太失望了！”
赵懿默不作声地看着皇帝在那里发泄，原以为心中情绪也会有所波动，谁想竟是一片漠然。想来重活一世，什么财富、势力、宠爱都是过眼烟云，她早已看淡了。
唯有掌握住自己命运，不再如同浮萍一般漂泊，才是她最渴望的。
赵懿默不作声地看着皇帝在那里发泄，原以为心中情绪也会有所波动，谁想竟是一片漠然。想来重活一世，什么财富、势力、宠爱都是过眼烟云，她早已看淡了。
随着好似暴风过境般被摧残的最后一支花木倒地，皇帝整了整仪容，脸色稍霁，若无其事地问起她的近况来。
“我听太子说，你最近常常去城郊，还和一个老头同行？”
赵懿毫不意外皇帝询问，太子见过吕易，早就注定了他的名字会传到有心人耳中。
“是。吕先生学识渊博，我和永清县主也常去请教。”
皇帝轻嘶一声，问道：“真有这么好，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朕记得你从前不怎么爱看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