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初心

第102章初心

燕郎和七爷是什么关系，即使不用说穿，府里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人人都如敬畏七爷一般畏惧他，但是燕郎本身非常谨慎，甚少在七爷主事时插嘴说道。

除非是他看不过眼的。

今天他会对韩相捷呛声，无外乎是事关七爷的安危。这于他而言，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韩相捷并没有就此闭口，他没有理会燕郎而是坦然对七爷说：“这位沐姑娘曾有恩于属下——或者说她曾间接帮过。”

七爷垂询的目光看向他。

“七爷可曾记得赠刀案时，属下奉你之命去京城，回来时曾告知在京城为人所救？”

“记得。”

“属下当时被困城内不得脱身。锦衣卫四处搜捕，又时逢虞徽为讨好爷而自作聪明杀了证人。正危机无奈时，恰好遇到这位姑娘，就是她放了属下一条生路。”

韩相捷所说的“虞徽”便是月天的本名。

燕郎问：“她不是说离开曹州之后就到了江陵，中间怎么又去的京城？可见话说的不尽不实。韩相捷，你不要因为她有恩于你就是非不明，京城来的人，一个都不能大意。”

韩相捷倒不知道她先前是怎么和七爷说的经历，此时也不禁感到疑惑，一时难以决断。

沐秋水知道不能再替顾长溪遮掩，若是这样只怕眼下自己就先小命不保，于是她问七爷道：“从前的工部尚书顾老大人，七爷可知道？”

七爷从嗓子口发出一声“嗯”，沉默片刻忽然缓缓道：“姓顾的，莫非是……”

“不错，当年和我一起来曹州的那个人就是他的次子顾长溪，我就是跟着他去了京城，所以才会在那里遇见你的手下……我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哪知他扭头就和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定了亲……分开后我便去了他处，我不提京城是因为不愿再和他有瓜葛。”

“顾、长、溪……”七爷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沐秋水道：“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一查便知真假。”

“你以为空口一说我就会信？”七爷冷哼一声对韩相捷道：“你正好也要去京城，顺便去查此事，要快，让袁彬进来。”

韩相捷应了一声立刻出去。

袁彬正在外头不晓得里头的情况，胡思乱想正担心进来会看见沐秋水的尸体，因此起立七上八下不能落定，谁知甫一进门就听七爷说：“袁大夫，这人现在还不用死，你替她治一下伤。”

袁彬见她无事，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问：“是要我把这姑娘带回医馆？”

对方想了想说：“算了，还是关在囚室免得跑了。”

沐秋水仍旧被带回了囚室，只剩下袁彬和她两人时，袁彬默默替她上药，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她一声不吭，痛得厉害时也只是咬着牙轻轻颤抖一下。

“明天我还会来替你换药。”上完药，袁彬收拾了药箱说。

“你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她忽然问。

他吃了一惊，走到门口观察一番，确定无人监视后才蹲会她身边低声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