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登基 - 相府嫡女:王爷怼妻一时爽 - 紫紫不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五百五十四章登基

这几日,皇宫之中一直在筹办登基事宜,而陌蜮衔即将当政的消息也传至了南越各处,黎明苍生皆庆幸纷乱多时的日子终于迎来了一位有能力的君主,百姓的日子到底是能就此安宁些了,尤其是陌蜮衔在登基之前已然将不少南越被旁国侵占的土地夺回,这一成功更叫百姓心头认定了这位即将上任的新君主的本事。  不变的是,南越依旧是南越,它的政权仍然掌握在陌家人的手里,此处如故是陌家的天下。

陌蜮衔即将登基的消息传到了祁千凝的耳中,她并未感到惊讶,这似乎是她预料之中的情况,毕竟陌蜮衔的确有这个本事,而动荡的南越如今也的确需要他的统领。

可是一种莫名的哀愁还是猝不及防地萦绕在祁千凝的心头,因为陌蜮衔一旦当政,二人则更没有时间见面了,向来一国天子是不会于男女之情上投放太多心思的,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国军为了拉拢大臣,结交邻邦,必须得充盈后宫,纳妃立后,虽然天子拥有后宫佳丽乃人之常情,可祁千凝一旦将陌蜮衔与这后宫联系到一起,她的心便会骤然一阵绞痛,随之而来的便是她想立即迫切离开此处的念头。

如今物是人非,曾经的爱人成了一国之君,日后定有后宫佳丽三千,而自己却流离失所,郁郁寡欢,如此鲜明的对比更加深了祁千凝内心的悲戚,二人此般下去,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在陌蜮衔心中如今兴许本就不稳的地位来日终将被旁的娇美后妃所取代,陌蜮衔待自己的冷淡只会愈发加深,直至二人之间的情谊被时间冲耗的分文不剩,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祁千凝怎的也没想到自己与陌蜮衔有朝一日竟会走到如此一步。倘使结局必是如此,当初二人便不应该结为连理,开始了这段并不完满的孽缘。

一声声的叹息从寝宫之内传来,秦观徐徐将门推开。

这一声动静立即叫祁千凝将心头的困顿敛了回去,她若无其事地凝望着床榻,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一般。

“都说了,此处无需你来看守,我一人则足矣。”

“我前来是要同你说一件事。”

“何事?”

祁千凝不咸不淡地问道,如今任何事情于她而言都无法提起她的兴趣。

“陌蜮衔即将登基了。”

“我以为你整日守在祁朗的身旁什么也不知,却没想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还是闻天下事的。”

“这事宫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怕是想不知也难啊,耳朵只要还在我的面庞两侧,便能听见宫女们关于新任天子的诸多谈论。”

正因如此,祁千凝这段时日才更是不愿踏出这间寝宫,因为她不想听闻关于陌蜮衔的任何事,倒也不是赌气,毕竟如今她就算赌气也无人再理会她,她只是纯粹地因为乏了而已。

“登基之日,陌蜮衔邀了你我二人,说我们好歹曾经也为南越效忠过,南越的重起之日希望我们二人也能到场,不仅如此,他还说于那一日我定会见到一旧日之人。旧日之人?我所认识的旧日之人不应该死绝了才是吗?”

此言一出,祁千凝登时蹙了眉,心底一阵五味杂陈。

“是他亲自来告知你的吗?”

“并没有,他派遣一个宫人来通知我的,怎的?那宫人没抵此处吗?”

祁千凝自是没有见到什么宫人,看来,如今陌蜮衔就算派遣下人传达消息也不愿径直通知自己了,反而叫秦观来间接转达,这到底是有多么不希望同自己扯上瓜葛,既然如此,又何必冠名堂皇地邀请自己。

祁千凝登时心头一紧,面色并不好看。

“既如此,那你便去吧,看看到底是哪位旧日之人,陌蜮衔还非得告知你一声不可。”

“你不去吗?”

秦观含颦,继续询问道,他本以为祁千凝会想去的。

下一刻,祁千凝毅然决然地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不去,如今我本就不是南越的将军了,我作何要去?再说了,从前那些大臣可是极为嫌恶我,我便不去这场合招人嫌了吧,那处可没一个欢迎我,我何必舔着脸皮跑去遭人白眼呢?”

女子的口吻异常果断,陌蜮衔既未曾派宫人前来径直禀告自己,便也证明了他不想自己出现在他最光耀的一日,祁千凝从来便不是一个死皮赖脸之人,不是自己的场合她绝不踏足。

“既如此,那我便也不去了,陪着你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南越的臣子,没必要去那种新皇登基的场合凑热闹。”

秦观坐在了案旁,自己为自己斟了一盏茶。说实在的,他也不想继续呆在这皇宫之中了,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怎么呆怎么别扭,如若不是祁千凝还在此处等待祁朗苏醒,他绝无可能留居皇宫。

此言一出,祁千凝有些愠怒地回了首。

“你还是去吧,都说了有旧日之人在那处,便也证明了这旧日之人你必然是十分谙熟亲近的,如若此人不重要,想必陌蜮衔也不会同你言明,我到底还是在这皇宫,又没有上哪儿块去,为了解惑你必须得去。”

秦观依旧自顾自地饮着茶,未置只字片语,可这旧日之人到底为何人?这确实令秦观陷入了无尽的深思之中。

子夜,这间屋阁之中再度剩下了祁千凝与祁朗二人,祁朗仍旧昏厥于床榻之上,半分醒来的迹象也没有,而祁千凝却像一块任风吹雨打也不倒的顽石一般,一刻也不离地守在祁朗的身旁。

不得不说,如今的她只剩下祁朗了。

每每想起陌蜮衔的冷漠,祁千凝便竭力回忆起祁朗那天真的童颜,如此一来,心底的痛楚便也能消减不少,可是这份举动终究是徒劳无功的,因为祁朗的笑颜一旦消失,关乎于陌蜮衔的种种回忆便又再度涌上了祁千凝的心头,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能叫她肝肠寸断,不得好眠。

最终,祁千凝将脑袋轻轻枕在了祁朗的身体之上,可沉默的泪水却将这孩童的衣裳沾湿,这一夜,注定得在困苦中熬煎……

几日之后,便是陌蜮衔正式登基的日子了,这是那男子此生最为光耀的时刻,可自己却不敢参与,更没有资格参与,祁千凝只觉心寒。

白日里,祁千凝将自己关在寝宫之内,尽力做到不去想今日会发生的种种,可那外头震耳欲聋的声响却像是蓄意挑衅她似的,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陌蜮衔的尊威,她这一整日必须得在这种欢庆隆重的氛围之中捱过自己内心的磨折,于她而言,这是一次多么残酷的欢庆。

未瞧见自己的陌蜮衔怕是心底放松了不少吧,今日的他应是万众瞩目,威严尊贵吧?祁千凝的心底开始浮现出关于陌蜮衔今日的各种揣度,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皆是陌蜮衔的面孔,以及那与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身影注定要同自己远去,自己只能一辈子在下头仰视着他,子民仰视天子其实本不稀奇,可要叫一个女子去仰视那个渺远却曾经同他相爱的男子则实在是一种内心的鞭挞,为何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撕裂到无以复返的余地呢?祁千凝只觉一阵心痛。

白日终于过去,可那喧嚣欢庆的气氛却丝毫也未消减,反而愈发热烈了起来。

白日只是为了宣扬皇威,而晚宴才是众宾真正开始欢庆的时刻。

大殿之上,鼓乐齐鸣,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宾客们的面上皆浮现出了南越政权失而复得的喜悦,这些重臣们不再是流离失所的寻常百姓,因为陌蜮衔的英勇善战他们再度归于大族的行列,这叫他们如何不欢畅?因此个个皆是卯足了劲儿夸赞新任天子是多么德才兼备,是多么雷厉风行,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沾了陌蜮衔的光。

而陌蜮衔则是身居大殿的最高之位,俯瞰着下头自己的群臣们,一袭龙袍加身,凛冽的面容犹存,所散逸出的威严不凡的气度就宛若这天子之位从前便是为其量身定做的一般,无论是才情,气魄还是本事他都配得上这天子之位。

此时此刻,陌蜮衔的目光在下头搜索着,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人,他瞧见了人群之中的秦观,却未见着祁千凝的身影,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祁千凝的拒绝邀请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因此,他并不意外,虽然有了寻人的举措,却也还是不意外祁千凝未抵场的现实。

今日所到之人不仅仅乃南越的诸位大臣们,更有被南越前段时日驯服的小国受邀前来恭贺。

上下之处一派其乐融融,陌蜮衔的面色却一如既往地冷冽,可他在人群之中却再度一眼瞧见了他提前知会秦观的旧日之人,昨日他无意中瞧见此人时确实颇为有些震惊,可不知待会的秦观瞧见此人时却会作何感想了,兴许当即离席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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