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耿耿于心 - 相府嫡女:王爷怼妻一时爽 - 紫紫不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三百三十九章耿耿于心

姬烨确实无法轻易放下祁千凝对自己这般所行无忌的背叛,更何况这女子在瞧见自己竟然毫无愧疚,就宛若从前与自己之间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一般。  身为天子的姬烨骨子里头并未缺失皇族的清高桀骜,纵使这些年几乎皆于逃亡之中度过。他根本接受不了祁千凝的若无其事,一想起女子曾经对自己的信誓旦旦,他的心头便更是渍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郁结之感,甚者乃是一种耻辱的卑劣之味。

他最终还是未曾应允储烈落荒而逃的提议,当即阻止了他。

“大将军,您便留下自己的下属迎战,自己苟逃了吗?”

姬烨的口吻十足凛寒,余光之中羼杂着威吓与鄙弃。

“陛下!如今这情势已然扭转,北玄竟然暗中予旁国递信,北玄乃疲怠之师,敌方却是毫发无损,如此下去,我们没有胜算!”

储烈如今一心只想带着自己的孩子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储天的性命便当真不保了。

此时,他那焦灼的眉宇之上洋溢而出的皆是躁动与烦闷,甚至还隐约夹带着一丝丝恳切的意味。

可是,姬烨已然陷入了一种郁结不展的心绪当中,他听不进去储烈的话。

“大将军,您的儿子如今被歹人所伤,您就如此轻易将伤害您儿子的真凶放之于不顾吗?”

忽而,姬烨吐出了一句并不符合他从前脾性的阴森之言。

储烈的眉宇锁了锁,上头遍布的皆是狐疑与惊诧。

“陛下,您可知伤害臣孩儿的是何人?”

姬烨并未作答,只是缄默无言地望着那方的血流漂杵。

瞧眼前之人毫无反应,储烈更是试探性地自问自答了起来,他妄图探寻眼前之人面容兴许会出现的端倪。

“伤害天儿的可正是祁千凝那个奸诈小人。”

话音刚落,姬烨便陡然厉声应答了起来。

“那又如何!”

此时,姬烨的目光之中含杂着的是一湍无尽的凶意,这凶意似乎比从前姬烨凝视自己时还要甚上三分。

望其如此,储烈不禁轻勾唇畔,终于晓畅了姬烨对祁千凝的维护早已因为祁千凝的叛变荡然无存,如今的天子只是纯粹地置身于一种被背叛的耻辱之境中。

姬烨的转变使得储烈的心头十足快意,但是余光落至于眼下马背上生死未卜的储天之上,他那颗快意十足的心登时化为一腔这辈子也难以消抹的恨意。

“老夫的孩儿如今生死未卜,无论如何,他也是北玄的将军,还望陛下您莫要为了这残局白白断送了朝臣的性命。”

终究,储烈露出难色,并不想接受姬烨的提议。

“大将军,您也知晓您与威武将军乃国之重臣,既如此,便这般置自己的下属于不顾吗?为了自己的性命丢下兵卒苟逃?您还当真是北玄的好将军,朝堂的好忠臣啊!你可知弃甲曳兵,违抗圣令是何罪!”

姬烨并不打算轻易将储烈放走,更不打算让不远处那个背叛自己且毫无愧怍之人逃之夭夭,身为天子的傲岸使得姬烨的眼底容不下一个将自己的满腔信赖蹂躏粉碎的女子。

祁千凝最终还是被姬烨划于歹人的行列,而储烈却被逼着非要出兵不可。

如若自己抗旨不尊,临阵脱逃,势必要遭到姬烨光明正大的责罚,罪责难逃,威名受辱。如若留下,自家孩儿的性命定是要遭到耽搁,但是前者也并不一定能保全自家孩儿的性命。

两相权衡之下,储烈赶忙将储天交由天子身旁的医卒处理,率先稳定伤情,而他却不留下只字片语,只是带着一身的戾气冲向了那旁,径直朝着祁千凝奔去。

姬烨亦立即夺过身旁之人的利刃,义无反顾地向那方刀光剑影之中袭来,而他的目标竟是先前他还迟迟躲闪不肯迎战的祁千凝。

遭到二人的中软袭击,祁千凝十足感到有些震颤,而令她更为措不及防的乃是姬烨的举措,分明是处处朝着自己的致命之处袭来,这让女子的心顿时寒凉了一大半。

二人接二连三的攻势,使得其无法抢夺敌人的马匹,女子几乎是被身旁二人的马匹包围,只能在里头阻挡着二人的痛击,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远处正在厮杀的陌蜮衔一直时时注意着祁千凝这方的动向,瞧见女子被这二人围攻,他顿时眉宇一蹙,急忙奔驰了过来。

兴许是瞧见了陌蜮衔奔来的身影,姬烨瞬即予了腹背受敌的祁千凝狠戾一剑,剑刃当即刺穿了女子的右胸膛,祁千凝的身子登时瘫软了下去。

正当她倒地的那一刻,姬烨一把将她揪起,甩在了马背之上,紧接着便是北玄士卒的骤然乍现,当陌蜮衔将眼前这些拦路虎悉数尽除之时,此处早已无了祁千凝的身影,而姬烨与储烈的身影亦于这方暗林之中消隐而去。

陌蜮衔忽而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那染着旁人血色的面庞一时间变得煞白起来。

目光不断向周遭探寻,却是毫无女子的踪迹,陌蜮衔如鲠在喉,甚至有些呼吸不得。

祁千凝定是被北玄之人带走了。

这一场战役终归于祁千凝的消失,两方惨败,北玄与南越双双受到重创,冰凉的尸骸几乎横遍此座幽暗的山林,血色混杂着雨水更是将这不知名的山林一夕之间染成为可怖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光景。

不能说是何人胜还是何人败,如若偏要分个胜负,那这胜利应当还是属于南越,至少在士卒损失惨重之上他们确实相较于北玄更要逊色一些,而且他们阻击了北玄的阴谋,成功保住了洇地。

至少在双方皆吃到惨痛教训的这段时日里,北玄恐是不会再有轻举妄动了。

薄暮渐渐明朗,山林重归静谧,几个时辰以前的血雨腥风好似浑然未发生过一般,除了满地的狼藉,任何厮杀的气息也不复存在。只有偶时爬出来的小动物嗅一嗅这地上的腐臭,继而再躲进山林之中,处处皆是一派诡秘的安详。

“看来陛下昨夜的那番大义凛然之词不过也是一腔冠冕堂皇,最终您还是丢下了士卒自己逃了出来。”

此时,储烈目光灼灼,像是在瞧同类,眼底暗含着嫉恨却又欣赏的意味。

姬烨并未作答,只是望着苍穹快马加鞭地急行着。

自讨没趣的储烈余光不禁落到了姬烨所骑之驹上的女子,眸子之中忽而蹿入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忿恨。

望着身下马匹上自家生死未卜的孩儿,他腰侧的剑刃有一种隐隐作祟之势。

终于,那歹毒的恶念不再停留于心头,只见下一刻储烈直接将腰侧的剑刃拔出,毫不犹豫地刺向昏厥的女子。

谁料,姬烨眼疾手快,当即徒手接下了储烈的剑刃,猩红顿时顺着姬烨的手掌往下流,毁了一袭华服。

储烈瞬即挑了挑眉,既狐疑又挑衅地询问起来。

“怎么?原来陛下将这女子夺下来并非杀害她?那陛下您究竟安的什么心思?她已然明目张胆地背叛了北玄,陛下您还要引狼入室吗?”

“朕自然不会放过一个背叛北玄之人,但是也不会白白让这女子轻易死去,如若祁千凝就这般被大将军您半路斩杀,那岂不是过于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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