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旧识重现 - 相府嫡女:王爷怼妻一时爽 - 紫紫不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两百九十六章旧识重现

陌蜮衔的眉宇之上流露出鄙夷,他轻轻皱了皱眉,只觉眼前之人颇有些虚伪。  甚至比起那个喜欢折磨旁人的储天来说,作为爹爹的储天反倒逊色了起来。至少储天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个真正的枭雄,而储烈只能被冠上老狐狸的名号。明明狡猾阴险,却极为谨小慎微,浓郁的妒心被所谓的谨慎外衣所遮掩。

可是储烈却有一点同他的儿子相同,那便是都喜欢瞧着敌人面上苦痛愤恨的表情,至少要在陌蜮衔临死之前,同他讲述一个噩耗,让其死不瞑目才是最好。

“对了,彀砀王,在送你归西之前,老夫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话毕,储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目光向着陌蜮衔的方向投来,眼底里头早就蕴好了目睹陌蜮衔暴怒的期待。

“您的母后,也就是南越太后,如今已然殁了。”

储烈一字一顿地说着,眸中玩味十足。他勾了勾唇畔,向陌蜮衔传递着‘善意’的微笑。

此话一出,陌蜮衔顿时怔在了原地,适才眼底的大无畏很快便转化为一腔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愤怒。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刃,兴许是因为用力过度,无数滴猩红不断从他的伤口处下坠,面颊上的青筋也随之暴起。

望其如此,储烈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同时而来的便是一丝丝警惕的念头,他知晓陌蜮衔在这等激怒下已然愈发不可控制了,所以他当即使了眼色,那群士卒心领神会,再度提着刀刃向陌蜮衔袭来。

不得不说,储烈当真是一只老狐狸。

正如储烈所想的那样,陌蜮衔确实有些不可控制了,然而始料不及的是陌蜮衔直接冲破了众人的包围,哪怕身中数剑,也还是像高座之上的储烈径直袭来。

储烈根本没有防备,眉宇之上竟破天荒地染上了一层惊悸,不过他还是用剑勉强阻挡了下来,可是陌蜮衔的剑刃却以势不可挡之势向他靠拢,似乎即将就要将储烈手中的剑刃逼迫到一种一分为二的境地。

恰在此时,后头的士卒齐刷刷地向陌蜮衔侵袭而来,眼瞧着陌蜮衔即将被无数支夺命之刃贯穿胸脯,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暗卫赶忙现身替男子挡下了致命一击。

储烈并未预料到男子居然随身带着暗卫,眉宇不由再次轻轻皱了起来。

他并未等待,直接带着这群士卒向陌蜮衔与陌蜮衔的暗卫袭来。

人数众寡一望可知,纵使暗卫身手非凡,到底也不能一手遮天,就算今日自损八百,储烈也下定决心将眼前这个祸害除掉。

可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在二方预备放手一搏之时,外头缓缓走来了一个女子。

此人风貌较好,气质脱俗,眼底之中揣着的清冷之色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让人瞧了一眼便能铭记终身。

可是不同于她的清冷之姿,本应是悠悠地睥睨万物的女子此时脚下的步履却显得有些急促。

“住手!”

顺着声音望去,储烈的眼底顿时染起了一层不悦,可是手中的动作却停驻了。

此时,陌蜮衔也将余光瞥了去,跃入眼帘的女子登时使得他微微睁大双目,里头划过了一丝惊诧与狐疑之意。

因为伫立在他面前的女子不是旁人,而是当初他力劝祁千凝赶走的那个来路不明,身上有着重重谜团的苏怀。

失踪许久的人居然在这等场合重新遇见,陌蜮衔确实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瞧着眼前的女子不同往日,举止打扮全然像宫里头养出来的人,陌蜮衔心头的狐疑更是加重了三分。

“苏怀姑娘?”

听闻陌蜮衔如此唤那旁的女子,储烈的目光瞬即被不解所染。

此时,苏怀一双凛冽之目朝着储烈所去,她清冷的气质中蕴杂的是一种若隐若现的愠怒。

“大将军,你便是如此替朝廷办事的吗?让你来攻城,不是让你来折磨他朝的重臣。”

女子的口吻不紧不慢,可是眼底的神色却是极不友善。

储烈顿时勾了勾唇畔,似笑非笑地道:“宁平公主,老夫这是替北玄斩除祸害,不知老夫触犯了北玄的哪条法规?竟使得宁平公主如此愤懑不平?亦或者说宁平公主实则早已与南越的彀砀王暗中有了私情,所以才这般路途迢迢赶了来?”

女子的到来确实让储烈大吃一惊,毕竟可从未听闻任何关于姬蕙与陌蜮衔的传闻,更何况陌蜮衔似乎是有家室之人。

此话一落,姬蕙,也就是苏怀瞬即目光凛冽,十足威严地瞪着储烈。

可是陌蜮衔却好似恍然大悟,原来苏怀一直遮掩的身份便是北玄的公主,可是这到底不是一个需要躲藏的身份,作何要如此扭捏不愿诉说了?

忽而,陌蜮衔想起了这些年北玄的政变,似乎又登时明白了什么。北玄即使这些年一直在世间屹立不倒,无人可撼,但内部的纷争可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相较于一直稳如泰山,甚至有些过于太平的南越,北玄的内部可谓是乱成一锅粥,国君臣子大洗牌乃是常事,只是这储烈却仍旧屹立不倒,依然带领着他的将军府挺立在北玄朝堂的高位,不得不说,这确实不是侥幸,而是他储烈狡猾阴险,才能从这纷繁复杂的官场中跳脱出来。

“本公主的事何需同你置喙?大将军未免管得过于宽泛了吧?”

姬蕙倒也不是愤懑,眸子之中一直蕴含着无可言喻的清冷与威吓,她鲜少发怒,却总是一副冷面相。

如今只不过在这冷面相中增添了几分近乎于质问的意味,总之,眼前之人必须要听从她的命令,不能去伤害她宁平公主想要保护的人。

“宁平公主还是莫要插手老夫的事情了,这彀砀王可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如今我们北玄颠覆了南越,将他放走无疑是放虎归山,只会为北玄平白添上危殆罢了。”

储烈收回了适才的笑面与狡黠,眉宇之上染上了三分严肃与规劝的含义,似乎是欲让姬蕙听从自己的建议,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姬蕙本就不是能够听得进去劝的人,念及从前与祁千凝的旧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瞧着陌蜮衔被储烈杀害的。

说实话,此次前来她不过就是想将祁千凝救出,没成想却率先遇见了陌蜮衔,她自然不会放他于不顾,到底这男子曾经也是于危难之中相助过自己,纵使最后是他劝慰祁千凝将自己赶走,可是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姬蕙可不是一个泯灭良心之人。

“有我宁平公主做担保,你惧怕什么?出了事大不了我担着,你无需顾忌重重。”

面对姬蕙的肆意妄为,固执己见,储烈的面庞之上顿时被一层阴云覆盖。于他而言,将到嘴的猎物放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是碍于身份,他似乎又不得不这般做,但是他还是不免奉劝几句。

他之所以不敢公然违抗,倒不是碍于姬蕙公主的身份,而是这是北玄当朝天子唯一的同胞妹妹,二人关系极为亲密,得罪她无异于得罪了当朝的北玄天子。

“宁平公主,您这般任意妄为实则是对当今北玄天子无利,天子可是您的同胞兄长,您是否为他考虑过?”

储烈尽管顾及姬蕙的身份,可是也并不代表他就惧她,如今他的口吻依然是那般威严十足,而目光更是携带着一种浓郁的阴鸷,与其说他是在规劝,不如说是在要挟。

“如此做法怕是当今北玄天子也不会应允,还望老夫不能应允,如若老夫听从您的建议便是让北玄好不容易安稳的朝政再度陷入危殆。”

储烈紧接着说道,眼底之中流淌着浓烈的笃定之色。他将天子搬出来,将道义搬出来,为的不过是报自己的一腔私仇,这私仇便是斩杀对于他储烈无益之人。尤其是在他如今这般对待陌蜮衔的情况后,如若再将他放出去,只是在自掘坟墓。

兴许是因为他担忧之后还会有变故发生,便想着先斩后奏。

只见他的话音刚落,便再度提起手中的利刃向陌蜮衔袭去,根本容不得人半刻的思虑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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