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八章威逼利诱
“凝儿,该去上早朝了。” 陌蜮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伏在祁千凝的耳畔小声提醒道。
祁千凝仍旧在睡梦之中,不闻身旁男子的声音。
陌蜮衔无可奈何,只能摇了摇她的身子,谁知这一摇确实将祁千凝摇醒了,但是亦将她的怒气带了出来。
“作甚!莫烦我!”
祁千凝最恨有人在自己酣睡之中烦扰自己,哪怕昨夜她信誓旦旦的应允了陌蜮衔可以唤醒她,早晨睁眼之时却又全然忘却了。
面对祁千凝如此亢奋的举措,陌蜮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未再继续扰其美梦了。
“罢了罢了,你既不去,那本王也不去了。”
陌蜮衔复又再次躺了下来,搂着身旁的女子进入了酣睡之中。
朝堂之上,面对陌蜮衔祁千凝二人的双双旷朝,不出意料的又引来骂声一片。
就连早朝结束之后,这群大臣仍旧追着皇帝后头弹劾这二人。
陌蜮澈抵达了殿阁之内,那群顽固不化的大臣便也跟随着他来到了此处。刚踏进里头,这伙人便齐齐跪在地上,毫不避讳地指斥起祁千凝与陌蜮衔二人起来。
“陛下!彀砀王与追风将军当真是愈来愈无礼了,屡次三番地旷早朝不上,还望陛下对他们二人严惩!”
“是啊,陛下,如若开了先例,只会有无数大臣前仆后继地学习他们,如此一来,我国朝堂势必会遭受到不良风气的侵袭!”
“王爷王妃应当以身作则,他们二人却是如此不将国家社稷放在眼里,属实不适合留在朝堂了。既然他们二人如此爱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如皇帝您就成全他们吧!”
这群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一味顾着弹劾那二人,全然未曾注意到殿阁之内储天早已等候在里头,反倒将丑事悉数抖搂给旁国人员瞧了。
一旁的储天唇畔不自觉地勾了勾,似是在嗤笑南越朝堂如今的情状。
陌蜮澈余光一瞥,恰好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当即便恶狠狠地瞪了那群大臣一眼,随即口气颇有些不悦地道:“好了!你们下去吧,彀砀王与王妃的事情日后再说。”
那群大臣此时才注意到了那旁的储天,不由面面相觑,赶忙怯生生地离开了此处。
待他们离去之后,陌蜮澈的面色依然襦适才那般阴沉,到底这群大臣不分场合随意指摘自己国家的重臣,只会为旁的国家营造出一种本国朝堂上下不和的局面,明摆着是给人看笑话。
储天的笑意依然停留在他的面上,不见消减之势,尤其是在瞧见一旁皇帝的羞愧之色,心头更是染了三分嘲弄的意味。
“看来南越朝堂的现状的确大不如意,臣子不合,风气低迷,属实需要彻头彻尾地改变,否则南越朝堂的未来属实堪忧啊。既如此,天子您不如同我们北玄联手,如此一来,我们还能共同成长,共同实现兼并天下的野心,这天下只会收于我们二国的囊中,再无旁敌作祟。”
储天稍稍欠了欠身,双目之中蕴含的却是无尽的笃定与威严之色,全然瞧不出是一个求和之国该有的谦卑姿态。
毕竟就算如今北玄北南越侵略了一地,到底实力还是能全然同南越抗衡的,甚至还稍稍领先于南越,所以他们毫无畏惧,此次前来求和的意义不过也是抛出一根橄榄枝,想要同南越一齐联手共吞疆土。
陌蜮澈正因知晓这一点,才不敢对眼前这个身带戾气,并不恭敬本分的男子施以惩罚。然则下一刻,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眼前之人身上所缠的纱布身上。明明抵达此处时还是毫发无伤,作何一夜之间便新添了不止一处的伤痕。
陌蜮澈颇为狐疑,不禁发问起来:“不知……威武将军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南越皇宫未曾保证威武将军的安全,遭了刺客?”
储天一怔,随即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目光,赶忙解释起来。
“无事,不过时鄙人昨日夜里不小心磕碰到了,天子您不必担忧。”
储天自然不会言说昨日的真实情况,难不成自己还能告诉眼前之人自己是因为遭受到了彀砀王的毒打才致使自己落成这副田地吗?说出来不过是白白遭人笑话,并无实质作用。再说陌蜮衔到底是天子的皇兄,陌蜮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因此对他施行重罚的,倘若只是为了搪塞自己施加轻罚,只会显得自己是个爱告状的小人,到头来羞辱还是施于到自己的头上。
“陛下,不知您究竟对我国的联合之策有何考虑?如今各国的势力愈来愈盛,倘使再不打压,我们这些泱泱大国终有一日也会朝不虑夕了。”
储天再次话锋一转,回归于正题之上。
陌蜮澈瞧上去似乎颇有些难办,到底如今大臣们的意见全然不同意,他们各执己见,一时间根本无法作出抉择。无论他支持哪方,另一边还是会非议连连。
瞧着眼前之人甚为踌躇之貌,储天的眼底瞬即闪过了一丝阴鸷的意味,他再次开口道:“南越天子,不知您还在顾虑何事?我们北玄此次可是极为诚心地想要与您朝合作,您也知晓,我们北玄向来皆是独来独往,凭借自身之力才达到了今日。如今您是我们首次也是唯一想合作的国家,还望您可以接受我们的邀请,莫要错失此次良机。”
储天的口吻算得上是极为恭敬,可是强硬与桀骜的态度在这甚为得体的口吻之中依然随处可见,处处彰显着北玄国的威严与恫吓。
无论从哪个方面瞧来,北玄总是略略领先于南越一筹,这便是他们无所畏惧的原因之所在。
陌蜮澈仍旧一言不发,眉宇紧锁,好似对储天提出的宏伟蓝图不敢苟同。二者联合,势必是要践踏无辜之国的疆土,残害他国的子民,这种强硬性的侵略于南越的历史中鲜少有之。
然则此时储天再次施压似地开口了,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南越天子,您可考虑清楚了?鄙人逾越地提醒您一句,我们北玄尽管如今吃了南越的一场败战,但那也是鄙人不才,一时大意的结果,还望您朝莫要沾沾自喜,毕竟综合国力我们北玄还是略胜贵国一筹。倘使您不与我国共同联手,成就霸业,那我国朝堂难免不怀疑贵国是瞧不上北玄,对我国还残存着敌意,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两个战线的人了。”
储天话里话外皆是在威吓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之间充溢的乃是隐约的桀骜与狂妄。
陌蜮澈尽管再为仁慈,到底也是一国天子,自然瞧不下去眼前之人猖狂的个性。只见他双目微眯,甚为不悦地凝望着储天,不紧不慢地道:“哦?威武将军这是在威胁朕?”
储天稍稍勾了勾唇畔,欠了欠身。
“不敢。”
“倘使朕不应允你又能奈我何?”
“适才鄙人已然说过了,倘使贵国不愿,那便是与我朝为敌。既然是敌人了,自然是要兵戈相见的。”
储天不紧不慢地说着,双目之中依然储蓄着一抹笑意。
陌蜮澈的双眸愈来愈阴森,逐渐走向一种近乎于杀意的神色。无论如何,本国也是泱泱大国,哪里能忍受得了旁国的威胁。
“那便兵戈相见吧,你我二国实力相当,难不成我们南越还能惧你们不成?威武将军请回吧,顺便告诉你们的天子,南越从不惧怕任何外来势力,无论是友是敌,我们绝不低人一等!”
陌蜮澈终究是做出了决定,因为储天的咄咄逼人,他便不想再与此等素来名声猖狂的国家联手抗敌。
面对眼前之人断然拒绝,储天眉目一皱,忽而发觉自己的态度是否过于桀骜了些。
他并未离开此地,看来是不想就此罢休。
“南越天子,你莫要因为一时的羞愤断送了国家的前程,请您仔细想想,我们二国为敌,对彼此的国立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倘使旁的国家趁虚而入,很难保证我们不会就此覆灭,因为一时的情绪毁了国家社稷,无论如何这也是不值当的。倘使您与我们联手,所得之利益便不只一星半点了,我们二国不但能实力大增,您的威名在百年之后亦会名垂千古,被后世歌颂。孰蔽孰利,还望您好好衬度一番,鄙人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