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去危就安
祁千凝一路被储天拉拽至于外头的街巷之中,随即被眼前这暴戾的男子狠戾地摔在了地上。 “储天!你能否轻柔些!我好歹也是个女子!能不能怜香惜玉些?”
被摔的浑身酸痛的祁千凝顿时蹙起了眉宇,心头的怒火随着这不时袭来的痛楚一齐汹涌而出,昨夜的旧伤似乎也因这大力一摔裂了开。
正因如此,祁千凝才骤然忆起了昨夜应允陌蜮衔的承诺,赶忙怕起了身准备离开此处幽暗之境。
“你要去哪儿?”
储天登时擒住了她的衣裳,双目微眯,颇为阴冷地询问道。
祁千凝瞬即睁开了他的束缚,十足不悦地道:“姑奶奶不想同你耍了,私下约架这等事是三岁小毛孩才做的,你自己玩儿去吧!”
祁千凝给了眼前之人一记鄙夷的目光,继而大摇大摆地离了去。
然则当她刚转身,储天一支剑刃便陡然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凛冽的危寒好似当真割破了祁千凝的肌肤,使得她顿时生了一抹不适之意。
“祁千凝,你当真因为本将军只是想同你耍吗?我说过,今夜是你的死期那便会付诸于行动,你既同我出来了,难不成你还想活着回去?”
储天一字一句的吐着,字字句句之间散逸而出无尽的威吓与阴森,夹杂着那阵阵寒风袭来,祁千凝只觉有些惊惶与悔意。
适才我到底作何鬼使神差地便同他出来了?而今我浑身是伤,可是敌不过他。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赶紧逃。
祁千凝这般思衬着,面上却还做出了准备迎战的气魄。
她徐徐将自己的脖颈从那剑刃旁移开,继而毫无畏惧地对着眼前的男子道:“来吧,我们一决高下,输了我任你处置。”
一闻此话,储天登时冷笑一声,紧接着颇为不屑地道:“输了?祁千凝,你怕是失忆了?昨夜你不是早就败在本将军的剑刃之下了吗?身体康健时都敌不过本将军,更何况而今你身上携带着不少的伤口,你当真是在痴人说梦啊。不过,此刻你在我的眼里已然没有这个权力同本将军决一死战了,本将军只想将你杀了。”
话毕,储天毫不犹豫地执着剑刃朝眼前之人袭来,剑锋直抵祁千凝的左胸口,看来他是想一招致命。
“杀了我?你有这本事吗?都同你说了,昨夜是姑奶奶轻敌了,今日可不是如此。”
祁千凝瞬即将腰侧的剑刃凌空抽出,继而全然忘却了自己适才还想要逃离的念头,直接冲着那储天去了。
然则二人皆以为一场死战即将开始之际,储天不过砍断了祁千凝飘落的几根发丝,不知从何处骤然出现了十几黑影,这些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措手不及的储天袭去。
瞧见这一幕,祁千凝像是瞬即明白了什么,双目不禁一亮,忽而有些庆幸。
果然如陌蜮衔所言,他在暗中派遣暗卫监视着我了。不过这也好,省的我待会儿回去弄的浑身是伤又被陌蜮衔痛骂一顿。
祁千凝在此处暗自庆幸,眼底的杀意徐徐消散,手中的剑刃亦重新插回了剑鞘之中。然则那旁的储天却陷入到了令人头疼的焦灼之中,只见不到须臾,适才他的那副得意之貌便早已不见影踪,满额的汗珠与浑身新添的几道伤口足以证明此刻他的手足无措。
“祁千凝!你个卑鄙小人,居然派遣护卫在暗中阴我!”
储天显得有些愤怒,今日本想是来将祁千凝一举拿下的,没成想居然成为了旁人的瓮中之鳖。他可以清楚地感知,眼前的这伙人绝非普通护卫,这等绝妙的功夫也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他的心头隐隐觉得不安,好似来到了死胡同,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这群人的招式。
祁千凝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瞧着,尤其是在看见储天如此怒意难当的面盘时,心头更是乐开了花。
“兵不厌诈,你难道不知晓吗?姑奶奶可是一国重臣,身旁有几个护卫守着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谁叫你适才在我不想迎战的时候还强迫我?这是你咎由自取!储天,今日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这被磨折的滋味!”
祁千凝勾了勾唇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眼睁睁地瞧着储天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她的心头徐徐渍出了一抹痛快之感,到底是那男子尝尝昨夜自己所遭受的罪了。
可是事情并不像祁千凝想象的那般发展,因为那头储天的痛骂声愈来愈低,而那群暗卫似乎次次皆是朝储天的致命处袭去的,倘若不是储天躲避及时,命早就不知丧了多少次。
储天尽管身手非凡,但同时面对如此多的潜藏高手自然是异常吃力,而且这群暗卫还是陌蜮衔从部下之中精挑万选的,在他培养的人才之中当属佼佼者。只要稍有疏忽,储天便会命丧于此,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这闲工夫辱骂祁千凝了,一心全投在这鬼魅般的十几幻影之上。
祁千凝放下了胸前交叉的双手,眉目渐渐严肃了起来。她殊不知陌蜮衔给这群暗卫传达的命令便是:如若有谁伤害王妃分毫,无论他是否位高权重,当即斩杀。
所以这群暗卫根本未考虑储天的身份,亦根本不会考虑杀了他会导致两国之间的诸多嫌隙产生,他们的眼底只有一个目的,则是保护王妃。
下一刻,兴许是储天过于疲怠了,反应力亦就此下降,便被其中一个暗卫陡然踢了一脚,紧接着便是一把凛冽的危寒朝他的胸口毫不留情地袭去。
“等等!”
恰在此时,祁千凝骤然唤住了他们。
“你们疯了不成,这可是北玄的人,杀了他我还怎么同南越朝堂交代?你们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祁千凝眉头一紧,登时赶了过来,此时储天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宰割般地躺在地上,双目之中却向祁千凝投来了无尽的歹毒之意味。
“王妃,您大可放心,我们绝不会牵连于您,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此人的尸骸抹掉,亦会将今日所瞧见他与您共同离开的人悉数斩除,就算他们怀疑您,也是毫无根据。”
其中一暗卫不紧不慢地说着,口吻之中不夹杂丝毫情感,想必是做惯了这等事。
话刚落,那护卫便将适才一直停驻于半空的剑刃向地上的男子直勾勾地袭去,储天登时咬紧了牙关,纵使双手如何举起剑刃也使不上力气。
下一刻,那暗卫的剑刃并未贯穿储天的脖颈,反倒对上的乃是祁千凝重新抽出的剑峰。
“王妃,您这是?”
“够了,姑奶奶我不是这种人,倘使你当真在此将他杀了,我岂不是当真成为这狗贼眼底会阴人的歹毒小人?”
“可是王妃,这人心存不轨,倘使继续让他存活下来,您必定会再次遭到袭击。”
此话一落地,祁千凝猛然往那说话的暗卫身上一拍,道:“我不是有你们吗?我还惧什么?没成想你们还当真有些本事,从此以后你们便跟着我了!我可比那臭脸的陌蜮衔好说话多了!”
“不……不敢……”
“不敢什么?待会儿我同陌蜮衔说一说,瞧瞧他愿不愿意将你们给我,倘使愿意,我定会比陌蜮衔待你们还要好百倍。”
“王……王妃,我们此生只为彀砀王效劳……”
“你!你们不识好歹!我同彀砀王可是一家人,为他效劳同为我效劳不是一个样儿吗……”
她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未曾注意到储天此刻异样的目光,那目光之中羼杂了些许狐疑,些许惊诧,剩余的则是颇为复杂的情感。
“祁千凝,你可要考虑清楚,本将军可不会因为你的一次施舍而感恩戴德,你最好还是趁现在将我杀了,否则日后你定会死于我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