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四章真实目的
正当众人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之际,那群人马到底是抵达了皇宫里头,外头宫人尖厉的嗓音亦随之迂缓地响起。 “追风将军,威武将军抵达!”
此言一出,众人一直游移的目光登时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陌蜮衔的目光更是迫不及待地奔涌了过去。
只见跃入众人眼帘的二人发丝凌乱,狼狈不堪,仔细一瞧,还能发觉二人面上细小的伤痕,似是适才才添的新伤。二人适才久久未分出胜负,而今夜色已深,他们才忆起了正事,暂且搁置了这场战役。
这也就罢了,储天与祁千凝的眼底还皆浮现出未曾消散的余怒。伤口与怒气,难免让那些大臣浮想联翩。
望其如此,陌蜮衔顿时眉宇一蹙,心头亦染上了一抹怒意。
“追风将军,你先下去换上便装再来吧。”
高座之上的陌蜮澈好似瞧出了二人深沉的敌意,赶忙先行将祁千凝支开。
祁千凝的离开确实让一旁储天眉宇之间的不善之色消散了不少,就连眼底的戾气也消匿的无影无踪。
“来人啊,赐座。”
陌蜮澈紧接着为储天安排了一个席位,储天到还算恭敬,并无人想象中的无礼妄为,稍稍行了一个礼便落座了下来。
此时,祁千凝也已然再次抵达了此处。
只见她身着一袭华美的紫袍之衣,与那旁的陌蜮衔甚为相配,面上亦稍微施了些粉黛,相较于适才那个灰头土面的戾气将军,这一袭装扮确实让人耳目一新,透露出点点女子该有的妩媚之姿,只不过祁千凝却比旁的女子多了三分英气与潇洒。
储天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一丝惊诧之情,尤其是在祁千凝落座于陌蜮衔身旁时,他眼底的那抹神色更加深了三分。
“没成想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娶这等凶恶鲁莽的女子?彀砀王,您还当真是勇气可嘉啊。”
储天悠悠地呷着酒,不咸不淡地吐出了如此一句话。在来之前,他已然了解了一番南越众臣的资料,自然对当今南越天子的兄长也做了一番详细研究。
上回战役之时,储天便已经隐约瞧出了陌蜮衔对祁千凝的心思,没成想这二人居然如此之快便勾搭在了一起。
储天的言语一出,登时引起了众大臣的议论纷纷。尽管平日里他们如何嫌恶祁千凝,但是这等外敌作为战败之人抵达于朝堂之上肆意大谈南越之臣的家事,未免过于妄自尊大,引得他们甚为不满。
这其中最为不满的还要属陌蜮衔了,自家的新婚娘子被这般当众奚落,他到底是无法忍下这可恶气。
只见他亦悠悠地呷了一口酒水,目光游移在醇厚的酒浆里头,口中之言却像一把利刃似的像储天袭去。
“凶恶鲁莽?她是本王的王妃,难不成本王的王妃还能让威武将军你这个外来之人瞧见她软玉温香的一面?威武将军当真是说笑了。暂且不说本王王妃的脾性究竟如何,但本王到底是愿意娶,不像威武将军你,至今未曾婚配,恐是您的凶恶脾性无人受得了吧?”
话毕,陌蜮衔的目光陡然幻化为一抹凛冽与嘲弄的意味,直勾勾地向储天移来。
他眼底那抹浓郁的嘲笑顿时将素来自尊心极强的储天激怒了,但见储天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毫不畏惧地对望向眼前之人。
“彀砀王,您好歹也是一国的王爷,便是这般对待外来之宾的吗?”
储天凛冽的言语再次响起,一字一句之间暗含着无尽的敌意与阴鸷。
听闻此话,祁千凝不由冷哼一声,有些好笑地开了口。
“威武将军,您说笑了。外来之宾?您不过是个战败之国派遣而来的求和人员罢了。你可知晓这种人一直以来在旁国受到的是何种待遇?他们可从来都是坐冷板凳的。既如此,南越之国如此礼待于你,你居然还故意拖延时辰,让众臣待你待的焦头烂额。储天,你可知罪?”
祁千凝的言语瞬即再次引怒了储天眉宇之间暗暗隐藏的杀意,每每瞧见眼前女子咄咄逼人的模样,储天腰侧的那支凛寒的剑刃便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意味。
“祁千凝,本将军的名字岂是容你直呼的?”
此刻,储天已然被彻底激怒了,心头的理智徐徐被消耗殆尽。
“储天,本将军的名字也容不得你来直呼。”
不知为何,二人的敌意总是这般轻易地便被引燃起来。
倘使四下无人,他们二人定是要在此展开一场血战。
这股浓浓的肃杀之气瞬即遍布了整个皇宫,就连高座之上的陌蜮澈亦瞧不入眼,赶忙制止了起来。
“好了好了,宴会可以开始了,但是宴会开始前,还望威武将军先讲明此行到底所为何意?难道当真只是为了求和吗?您这架势可不像是求和之姿。”
陌蜮澈开门见山,用威严的口吻直接询问起来。
一闻此话,储天的面庞之上徐徐涌出了一股狡黠之意。
“看来南越天子的确聪慧,我们北玄此行并非只是求和,而是希望与你们南越共同联手,一齐执掌天下疆土。为表诚心,我作为北玄的重臣自然是亲自前来,送上豪礼以待南越天子的抉择。”
话毕,跟随储天一齐前来的随行人员立即将几大箱子的奇珍异宝缓缓抬了上来。
这便是北玄的野心,他们不愿仅仅成为天下大国,而是要兼并四海八荒,吞噬整片原野大地。
储天知晓这大殿里头坐的乃是南越军机大臣,便也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此行的最终目的。只要北玄与南越这两顶级大国联合起来,
拿下其余小国皆不成问题。
然则南越并非素来是主战之国,对于这等提议,众大臣们的面上浮现出迥乎不同的神色,或欣然应允,或蹙眉摇首。
在这一片喧哗声中,储天只是自己为自己斟了一盏酒,悠悠地待着上头之人最终的答案。然而他的目光却不时地向那头的祁千凝袭去,祁千凝亦恰好撞上了他的眼神,不由给了他一记彻底的白眼,以表自己心头对其无尽的嫌恶之情。
她打心眼里不愿这二国携手,否则日后在战场上岂不是要同眼前那个男子以友相称?那自己潜藏的杀心又该如何释放而出?
储天似乎与祁千凝怀着同样的心绪,但见他的双眸之中划过的异样绝非能用善色来形容,而他隐隐向祁千凝作出的手势似乎还有旁的用意。
祁千凝登时心领神会,嘴角划过一抹狡黠的弧度。
“皇上,您早些考虑,我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一步,宴会就请众大臣与皇帝尽情享用吧,属实抱歉。”
储天猝不及防地提出如此要求,引得众大臣一阵指摘之音。到底而今这宴席是为了他设下的,可是储天这个主人公一旦离场,那这场宴会还有何意?
然则储天去意已决,纵使如何劝说他也必须得离开此地。
“既然威武将军身体不适,便早些去休息吧,你国的提议朕会考虑。来人啊,带威武将军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