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问情
第69章问情
“主子,城里的傀儡开始撤退了。” “杀!”慕遮天淡淡的一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连朔有些云里雾里:“啊?”
飒雨冷冷道:“西秦的京都岂容叛乱歹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若不杀他个片甲不留,如何扬我摄政王军的威名!”
连朔感激地看了飒雨一眼,“对对对,我这就亲自带人去追,杀光那群王八蛋!”
慕遮天背着手仰望着灰白的天空,衣袍浮动。神隐,你的战书我接下了。要毁灭吗,那就看谁先毁灭谁!
回生山庄。
江渊推开慕笙箫的房门,夕错正在给昏迷不醒的慕笙箫医治。
“他怎么样?”
“大半条命都没了全靠一口撑着。”夕错疲倦地伸了伸懒腰,蓦然看见江渊脸颊上鲜红的唇印,瞬间来了兴趣,啧啧浪笑:“我说大舅哥,听闻你三更半夜被敌方一个绝色美人约出去决斗。江小山足足担心了大半夜,如果不是江移花拦着他早就按捺不住出去找你了。难怪不要人跟着,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决斗法儿,一直激战到现在,够厉害的啊!”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行了大舅哥,别装什么假正经了,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江渊冰冷道:“杀你!”
“别啊大舅哥,不就是揭穿你假正经吗?用不着杀人灭口吧。再说了你如果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三更半夜出去和女人鬼混,也得先把身上的证据毁掉了再说吧。”
夕错指了指屋里的铜镜。
铜镜里的江渊衣衫破碎,脸颊上赫然一枚鲜艳欲滴的女人唇印!
那是朱雀逃走之前吻上的。她一路记挂着那个男人和隐宗神主之间的恩怨,竟是没有想起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调戏了!当真该死!
江渊沉着脸拿起锦帕狠狠地擦掉了脸上的唇印。
“擦掉了也没用,连衣服都抓破了,这玩儿的可真够野的啊!”夕错荡笑着在江渊的身上打量。“脸上都是女人的嘴唇印,谁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衣衫是我和朱雀在树林里打斗时被树枝刮破的。至于这唇印……是她巧合蹭到我脸上的。”夕错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嗓门儿又大,加之经常和江移花混在一起。如果被他误会就等于被整个晴天阁误会。她还是解释清楚为好。
夕错爆笑地上气不接下气,“哎呦,我的我的大舅哥哎。你用得着……用得着这么实诚吗,解释的这么清楚。害不害臊啊你。还树林,行啊你,难怪后脑勺都沾着树叶子。”
江渊黑着脸往后脑勺一摸,果然沾着一片泛黄的树叶。不管她如何解释,夕错总会往歪处想,越描越黑。江渊的脸色越来越黑,快要控制不住杀人灭口的心。
千钧一发之际,江移花缓缓走了进来,“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在笑。”
“我……他……哈哈哈……”
夕错指着自己又指向江渊,已经笑得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发生了件很稀奇的事情,盘踞在帝京的傀儡大批撤退,好似是对慕遮天闻风而逃。慕遮天的人现在正在四处追击,外面杀戮一片。”
江渊眼底一丝凝重。朱雀果然没有骗她。该发生的到底还是发生了。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如此的张狂自负,从彻底的摧毁一个人不是让他生不如死,而是从根本上摧毁他的意志。越是反抗的,就越是要打的爬不起来,碾入尘埃。那个男人竟然真的招惹了这么可怕的对手。
江移花淡笑:“看你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此事?”
“我还要事,出去一下。”
“才回来又出去,不要又要马不停蹄地出去不是又要去和女人幽会吧。大舅哥,保重身体啊!”
江渊冷冷地瞥了夕错一眼,夕错瞬间闭嘴。
江移花饶有兴趣道:“怎么回事儿?”
夕错快步躲到了江移花身后,指着江渊,“他昨晚和女人激战了到天亮才回来!”
“再说一遍,我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脸上都是唇印,生猛地衣服都抓破了,对了后脑勺刚刚还沾着树叶。”
“这样啊……”江移花桃花眼中全是戏谑,“能喜欢上女人了,不错不错。”
夕错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吗?”
“闹得天下皆知的事你还不知道吗,咱们阁主之前可是喜欢慕遮天的。”
“断袖之癖!传言是真的?!”
“你忘了之前阁主和慕遮天闹翻之后,第二天起来被褥都是湿的。”
夕错看着江渊脊梁骨都发寒。原来他们阁主之前真的喜欢男人。虽说现在取向被纠正过来,难保他不会再犯啊!天啊!他这么风华绝代,岂不是很有危险。想着想着夕错恨不得变成一条八爪鱼贴在最安全的地方,江移花的后背。
江渊冷冷道:“闭嘴!”
江移花无所谓地浅笑:“闭嘴?为什么?你敢说你不喜欢慕遮天?”
江渊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剧烈的颤抖起来。对于那个她曾唤过师父的男人,她敬畏、亲近、愤怒、怨恨却未曾想过喜欢二字。
她喜欢他吗?江渊如是问自己,一股久违的青涩悸动从尘封的心底深处复苏,苦涩又落寞。应当是喜欢过的吧。在那段心性还未经无情世事打磨的豆蔻年华。
那段岁月是美好朦胧的,甜蜜欢欣又夹着淡淡的苦涩,独特的味道让她至今不忘。
师父很冷,就如雪山之巅最明亮的一捧白雪,城府极深,狠辣无情,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的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又敬又怕,却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心里痒痒的,充斥着说不清的淡淡芬芳。
所以她赠他琉璃,大着胆子邀请他同游庙会。既是一厢情愿等来的也只能是冷漠。
师父那么近,就在她身边,他们朝夕相对,日日相见,却又那么远,就如明媚的太阳,看着触手可及,却残忍地永远都不可能够到。
不知何故的落寞忧伤,唯有心无时无刻不在炙热地跳动,却依旧觉得能和师父在一起就是世间最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