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格局打开
因在场之人都没经手过名贵药材买卖，征得林冠华同意后，徐博士请来了同仁堂老药工万师傅。
他一见两支人参顿时两眼放光，仔细品鉴后道：“林总，您如果要出售，两支180万我全收了！”
“咳咳……”徐博士提醒道，“万师傅可不能全包揽了呀，潘总也有意向呢。”
“对对，我出200万，200万！另外再出1个点给万师傅当跑腿费。”
谁知万师傅毫不相让，开价升到220万。
“万师傅，林总老家是中药世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不少，你不能光开价不解说，不然下次不敢喊你评估啊。”
万师傅恋恋不舍地从人参上收回目光，慢慢解释起来：
“我们民间常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但这两支人参都已不止8两，而接近9两了，价值很高，另外这是标准三节芦，浑身珍珠点细密，须发完整，堪称精品。
年份我估计至少90年，说不定有百年了。当然啦，这人参不是新品，是一直在家中珍藏下来的，从原包装就能看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原包装简陋了些，密封性略逊一筹，你们可以闻一下，不但里面的木盒，便是外面包裹的土纸也一股清香，说明中途肯定打开过几次，没舍得吃最终留了下来。
以往行情好时，每支卖150-160万不成问题，这两年形势比较紧，卖到140万以上需要碰机会。现在元宵都过完了，上半年估计没啥生意，最起码也要中秋时节才能脱手，那时候送礼人多，我压手里又是大半年。
买家拿去基本都是送人，光现在这包装出手不太体面，还得另外再定做名贵礼盒，所以……”
林冠华点点头：“这样吧，120万一支，另外再给徐博士2个点辛苦费，同意的话，你和潘总一人一支！”
“没问题，没问题。”
万师傅欢天喜地走后，潘总抱怨道：“老弟老，早知道老万如此斤斤计较，就不喊他来了，你这两支人参我280万收了就是，现在害得你少了钱。这样吧，我这支咱们还是按140万算。”
林冠华笑笑：“没事没事，有时候需要花点钱看清楚一个人。我再拿点东西出来，这次就不要他过目了，咱们自己聊。”
他很清楚这几支人参的价值，这是前段时间朝鲜领导人金日成特意送给中央领导的，一共才只有5支。
一般来外国政要送给中央领导人的礼物，都由办公厅登记造册并安排使用，很少直接归属个人，这次也不例外。
经总理提议，中央决定将2支人参交给林冠华发卖，专款专用，用于支付从后世购买药品的费用，任书记的治疗费用走的就是该流程。
至于为什么送人参来，既与入朝顾问团直接相关，也与中央同意支援朝鲜、帮朝鲜方面整训军队密切相关。
因中方尚未提出修订《中苏条约》，故苏军目前继续在旅顺和大连驻扎，斯大林也就不同意金日成发起南下统一之战。但为安抚朝鲜这个小兄弟，他同意出售了一批飞机、大炮、坦克、汽车乃至雷达，金日成欢天喜地地用8吨黄金、40吨白银去交换。
考虑到打仗毕竟不能只靠这点先进装备，正好中央也有提议，朝鲜方面爽快地表示接受：连同上次返回的2个朝鲜师在内，由中国帮其在东北靠近朝鲜一带整训5个步兵师。
中央不但允诺帮助这5个步兵师实现全套日械，还同意整训期间后勤物资消耗均由中方承担，用于回报朝鲜同志对中国解放战争的帮助，甚至暗示：只要等我们解放了台湾，我们就派顾问组、教官团参战，直接帮助朝鲜实现统一。
全套日械装备可不是简单概念上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掷弹筒就算了事，是有明确数据指标的，约定一个师（满编1.4万人）中配备轻机枪（歪把子）288挺，重机枪（92式）128挺，掷弹筒356具，92步兵炮16门，37mm战防炮16门，75mm山炮16门，81mm迫击炮36门……
除105mm大口径野炮、汽车、坦克等供应不足外，大体按日本二战后期乙种师团编制给予装备和弹药配备，如此配置不但远强于解放军的装备水平，也比朝鲜现有的任何一支部队强，所有装备都需全面搜集并搭配起来。
至于汽车、坦克之类的重装备，不是中国不肯给，而是实在没有，朝鲜也知道中国自己都在想办法从苏联赊账购买，故不能强求。
朝鲜方面认为，如再搭配从苏联进口的那些火炮、汽车、坦克装备，战斗力远强于日本乙种师团，也强于解放军的装备水平，上上下下信心十足。
收到这份充满诚意的大礼包，朝鲜方面也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黄金白银要留着向苏联买先进武器，只能在其他方面略作表示：不但给中央领导备了厚礼，其他东西也都尽可能给了，包括水产品、硝酸、有色金属、焦炭、无烟煤、钢铁等物资，源源不断往东北输送。
这样一来，至少朝鲜局面暂时稳住了，陈赓交涉后汇报道：“预计短期内（6-9个月），朝鲜方面着眼于军事整训与人员培养，消化目前所接收的武器装备，不会南下进攻。”
对国内而言，随着从苏联购买的德械陆续到来，适当清退日械也有必要。相比德械，使用时间更长、战斗力更差、补充更麻烦的日械更容易被列入清退对象，这是军委逐步统一全军制式、完成整顿的必由之路。
现在中朝蜜月期，朝鲜作为人参主产地，又是送给中央的礼物，拿出来的品级能低么？只不过一时不知道2023年的具体价格而已。
林冠华随后拿出来的是76年陈阿胶，完完整整的邓氏·树德堂老包装！
徐博士由衷感叹道：“人参要新，阿胶要陈……近80年份的阿胶我只听说过，在阿胶博物馆里见过，今天头一次看到实物！”
目前全国正进行轰轰烈烈的公私合营，山东属于老解放区，群众基础比较好，政府集东阿镇诸家作坊共同打造了新中国第一家国营阿胶厂“平阴阿胶厂”（福牌阿胶前身），这些阿胶都是国营阿胶厂之前的库存，在1950不算值钱，在2023却身价不菲。
“潘总，我听祖辈说，阿胶越陈越好，陈年阿胶味道越平和，火气小，拿来给嫂子滋补，那确实具有美容养颜、气血两旺的功效。丈母娘这边意思到位了，夫人这边也要意思意思。”
“见笑了，见笑了。”潘总挠头道，“哎呀，那这价格怎么估，早知道这样，刚才还得让老万多留会。”
“没事，东西你先拿走，回头问问朋友给我估个价就行。”林冠华乐呵呵道，“买房子的事还没谢过嫂子，咱们平进平出，聊表寸心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是极，是极！”
“还有件事能不能麻烦帮个忙。”
林冠华不好意思道，“老家有个长辈有多年糖尿病和并发症，需要长期注射胰岛素。我想京城的药好一点，想给他买些，结果问了都需要专业处方，现在人远在外地，来京不方便，外地处方京城大医院又不认……”
潘总哈哈大笑：“小意思，我给你搞，杜冷丁不好搞，胰岛素有啥难的？不过如果进口药的话，医保肯定进不了啦。”
“那没关系，自费嘛！”
两人离开后，徐博士道：“潘总，看得出来，林总是讲究人，老万这样子以后恐怕没法交易了，阿胶的价格最好不要问他。”
潘总摇头道：“斤斤计较，能成什么气候，难怪老万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折腾不大。以前我觉得奇怪，明明老万学识不差，经验够丰富，为人也算老实，为什么还是老样子，今天终于懂了：格局毕竟差了点！
你放心，阿胶这东西我问问其他朋友，肯定往高了报，不会让林总吃亏。万一他不高兴，以后有好东西找别人了，我去哪里哭？估计也得被人骂格局不够。”
“您要这么说，我倒建议把他的所有东西都吃下来……”
徐博士提醒道，“今天几个龙洋虽不是很名贵，但脱手不难，您不妨先收下，过段时间卖给别人还能小赚一点。至于那几个老黄鱼，无论如何得全拿下，等下次脱手时，您一条一条地拿出来可比4条一起出价格高……”
潘总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卖什么卖！我要给我俩女儿留着当嫁妆！
你想啊，以后她们结婚，礼仪陪嫁唱名说父亲给800万人民币存单当嫁妆，放京城这圈子里，似乎水花都不起，也就随便笑笑而已；但万一他唱，大清宣统二年，皇室御制纯金金条一对20两，那不就全场轰动了？
拿得出800万的人，京城数都数不完，但能拿得出大清金条、大清龙洋的，估计真不多，我也就两个女儿，多少给她们留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