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核算
“林老师，你回来了？”
正月初五一大早，李成栋就感觉旁边有动静，过去一看，果然是林冠华回来了。
“有啥吃的没有？”林冠华一见面就不好意思道，“昨晚上没吃好，今早上也还没吃上早饭，饿得慌！”
“有有有！你那冰箱里我给你冻着饺子呢，马上整。”
20分钟后，林冠华打着饱嗝道：“这韭菜鸡蛋猪肉馅的手工饺子真香，比超市买的速冻产品好吃多了！栾师傅手艺是真不错！”
李成栋笑道：“这是我家婆娘搞的。您不在，春节工作也不忙，我就让栾师傅休息几天。我家婆娘听说我过年不回去，就让人捎来了这些饺子。”
“你也辛苦，这正过年呢，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林冠华一挥手道，“等我把工作交了，晚上去你家拜年啊！”
“不用不用。”
“主要我还想再蹭点吃的，你知道吧，我在这吃惯了，回去吃外卖顿时就觉就得不香，一个人下馆子也有点奇奇怪怪，所以……”
论生活品质，2023年肯定全方位压过1950，唯独有一项不同：饮食。
林冠华在这里按部级待遇享受小灶，还是北京大厨栾师傅专门给烧的小灶，回2023就只能吃预制菜、吃外卖，那些调料包、速成食材与原生态餐饮比较起来，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5
他分外想念1950的伙食。
“走走走，拿货去……”
看着一辆通体白色的大通G10面包车，李成栋诧异道：“哎呦，您居然把车给换了，原来那辆坏了？”
“这次东西有点多，我那车不好装，又不太想要别人车进小院，万一出事就麻烦了。咨询后用公司名义买了辆带京牌的专项作业车，不占指标，算不大不小的便利，一般只能配面包车，但这不是方便拉货么！”
林冠华打开后门，李成栋一眼望去，后面位置早拆空了，里面满满当当堆着东西，换特斯拉绝对装不下，非面包车不可。
“这是冷藏箱，里面有240支胰岛素，等会赶紧让中央办公厅来拉，完了放冰箱里冷藏，全是治病的药；那几箱电子管你小心点，别摔了……”
李成栋低声道：“真空管我见过，都挺大个，比灯泡恐怕还大些，这小玩意您不说我还以为是灯珠，没想到居然是电子管！”
林冠华笑道：“小型化电子管目前可是最高科技，美、苏、英、法4家手里全部家当都没你手里多，随便一小个放出去卖都能整1、2百美元，还得抢破头！
这一说，李成栋立即谨慎起来，轻手轻脚赶紧放好，数了数一共8大箱，足有上万个！
“我在京城跑了一圈，把能搞到的小型电子管全包圆了。”林冠华解释道，“这东西易碎，很多又上了年头，一直积压，怕快递野蛮运输整报废了，干脆自己运，后期网上找厂家专门生产，让他们包严实点发货！”
小院货物通常由李成栋验收并拆箱，从实际收货情况看，确实拆开后有破损，每次他都很心疼，但又没办法，林冠华说了，后世物流就这德行，必须接受破损率。
再后面的几箱子玩意，虽然包装上的字全认识，但具体功能得要好好琢磨。
林冠华道：“今晚上咱们就测试下新东西。这是微光夜视仪，是靠把微弱可见光进行景物亮度放大，只要有一点星光或月光，就能看得很清楚；红外探测器也是夜间使用，但原理不同，他不需要可见光，专门感知物体温度后成像，温度不同，成像不同。
我打个比方，你们以前夜间抓特务，400米外一个真人和一个穿衣服的假人，你能一眼认出来么？”
李成栋摇摇头。
“靠这就能识别出来：真人有体温，看上去是红红一团；假人没体温，和环境完全一样……”
李成栋大吃一惊：“您要这么说，那部队在夜间打埋伏就有大麻烦，其他都能伪装，这体温怎么整都有，没体温人就死了。”
“没错！其实德国前几年也搞出了这玩意，但不成熟，很笨重，探测距离近，我买的这些能看得老远！上次刘局长不是说88炮到货了么，我琢磨着搞一套装到坦克或装甲车上，配合红外成像、激光测距啥的，争取2000米外用钨芯穿甲弹一剑封喉！
什么潘兴、谢尔曼、百夫长，只要敢来，咱们统统砸烂他的狗头！”
李成栋又喜又忧，忙劝道：“您怎么研究都行，唯独有一条，可千万别再冲去第一线了啊！”
林冠华脸一黑：“我的糗事连你也知道了？”
“聂总长、罗部长天天来这报到，偶尔碰到就聊几句，我顺耳听了几句，可捏了好大把汗！都怪我，上次就该跟您去上海的，不管怎么样都拦住了……罗部长来接您了！”
“新年好，新年好……”罗部长大笑和林冠华握手，“看你俩一脸喜气，我就知道准有好东西！走走，赶紧走，领导他们也急着想见你。”
到了中南海，林冠华简要汇报了有关情况，并把物品出售情况、所得款项、目前购买的东西全阐述了一遍，总结道：“我发现一个规律，我们这边的产品穿越时空后会自动做旧处理，毫无破绽！”
为什么要把1947年份的阿胶交给潘总且先不报价，让他去找熟人咨询？就因为吃不准。
若物品穿越后不会做旧，那1947年的阿胶除了老包装外，年份其实不过三年，妥妥只能算新胶。
如果真是这样，那林冠华也想好了退路，就说自己也被骗了，反正他又没说钱。
结果潘总托人一问，哪怕再功力深厚的老师傅也不认为这是假阿胶，甚至有人当场提出要用60万收购，这就让潘总很满意，二话不说加了20万给林冠华算钱。
后来又觉得像林冠华这样出手全是真东西、价格也不太计较的上家一定得笼络住，胰岛素干脆白送算了。
几位领导很高兴：关键不在于这次卖出东西值多少钱，而在于双向交流的路打通后，以后源源不断好办事，1950别的东西不一定有，阿胶、茅台总归能拿出来，这就为下次采购奠定了基础。
“有件事和你商量下。”
主席缓缓道，“目前双向来回交易应该形成了比较稳定的机制，虽不能随心所欲，但大致畅通错不了。考虑到建立长效机制，我建议把账好好算一下。
大体来说你做了两笔生意，一笔是把1950的东西卖到70年后，另一笔是把70年后的东西卖给1950。我们几位商量了下，决定按8%计算盈利，你看能不能接受？不够可以再加一些。”1
林冠华急了：“我当初都是奔着革命、奔着报效国家去的，没想过靠这赚钱，不用算盈利给我……”
总理道：“以前也谈过几次，我觉得你的认识很到位，贫穷落后并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应该比资本主义更能解放生产力、更快提高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平才行，所以新中国不但要大力发展国防，也要全面发展经济。
有一点你说的特别好，社会主义的实现需要一大批大公无私、积极奉献的优秀分子，但不等于要求每个人都是模范，如果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需要人人成圣才能建成，那事情就麻烦了。”
陈云道：“给你计算利润也有其他考虑，比如你租了房子，承担水电、汽油、运输费用，这是必要开支；你在其中有劳动、有付出，需要计算工资；另外还买了房子，需要按期归还贷款，这也是必要开支。
同时你有很多业务通过公司经营，70年后的政府也要征收税款嘛，你一点利润都没有，经营额还这么大，看着就像偷税漏税，换我也得来查税，一查很多问题就麻烦了，你还没法解释……有些利润是必要的。”
经过好一番争论，最后达成一致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