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孝心
“哎呀林总，再次听到你的声音实在太高兴了，你手里肯定有新货！你在哪？我马上来，马上来！”
“潘总，这次确实有新货，但和上次的品种稍微有点不同，我甚至有点怕你不感兴趣？”
“瞧你这话说的，我买不起难道还不能过过眼瘾？”
“我的错，我的错……”林冠华连连抱歉，“那就在老地方恭候大驾了。”
潘总刚开始换衣服，冷不防被后面喝住了：“老潘，你又打算去烧钱？你能不能悠着点？这两年经济一直都不太好，虽然趁高点减持了股份，但眼瞅着后面都不太好整，咱们可得……”
“夫人，就因为经济不好，才更要主动出击啊。”潘总提点道，“你是搞房产的，你说说看，去年以来哪些房子最好卖？是30万一平方的豪宅，还是3万一方的6环刚需盘？”
“这个……自然是前者了。”
“是100多万的宝马7系好卖，还是10来万的日本丰田好卖？”
“好像也是前者。”
“是60来万的劳力士好卖，还是600块的飞亚达好卖？”
“那还用说？”
“这不就结了么！”
潘总手一摊，“上个月林总弄来的东西，不管是人参阿胶，还是金条银元，都有人抢着要。
老李眼馋那几根金条，缠了我三礼拜，我都没舍得。他以前做生意有这么巴结么？这就叫物以稀为贵，越是高端越有人捧场！我前阵子脱手的那十几个银元，不也轻轻松松就赚了几十万？
还有你那阿胶，你爸还在位置上时上都没吃到过吧？京城给老婆买爱马仕的男人不少，舍得给老婆吃价值几十万的陈年阿胶，还是原配夫妻的，一只手该能数完了吧？咱俩做生意啥时候挤进过前5？”
夫人嗔怪道：“就你贫嘴！什么你爸我爸？那是咱爸！”
“好好好，咱爸咱爸！眼瞅着咱爸也要过75岁生日了，咱妈70大寿是拿了人参，咱爸心里平衡不平衡呢？这要不平衡，这夫妻关系能和睦么？别老都老了，你还给老人家添堵……”1
“这……”1
“去看看嘛，看看又不要钱！你要实在不放心，干脆跟我去算了，林总又不是不认识你。”
“行行行，那等我会啊，我再补个妆。”
潘总敲敲手上的江诗丹顿：“别了，时间要紧。你够好看啦，你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是看货呢还是看你呢？赶紧麻利点给驾驶员打电话，在车库等我们！”
因为已隐约摸到了规律，林冠华的准备就很充分：当他夜里消费完毕，账户余额再次低于20万时，回归场景就开始有效触发了。
这次回归，就不带银元了，他挑了几样新东西。
一是几张比较珍稀的金圆券，他特意研究过，这几个款式市场存量很小，能卖个几十万，看着不太起眼，考虑到这是人民银行从纸浆堆前留下来的，就觉得这钱和白捡一样。
二是金条，这玩意国库供应量大，上次卖了一次能出价，这次又搞了2条打算碰碰运气。
第三样东西拿出来时着实让潘总两口子眼前一亮：安宫牛黄丸！还是解放前广东广誉远的原封包装！
潘总“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老货？”
林冠华点点头：“老货！”
作为传统丸剂，从表面看安宫牛黄丸并不复杂，就是制粉、混合、制丸、包衣、蜡封五个大步骤，但制作工艺非常讲究：
粉末应该制作多细、如何逐步混合，如何和蜜并逐步的浸润，不同的季节采取哪些不同的措施，和制蜜丸怎样做到入口即化，口不留渣；包裹金衣捶打之薄，吹弹可破，密封蜡丸如何制作，蜡封厚度等等，全是真正保证药丸疗效的神秘之处。
手工制作的安宫牛黄丸，基本标准是一料药必须出160丸，正负只许差一丸。一料药分量大约是480克，大约相当于240克药粉加上240克蜜，折算出来则是3克一丸，在没精密仪器测量时，误差控制全靠老药工的手法。
林冠华小心翼翼地掀开用锦缎包裹的大木盒包装，从里面取出一个个封装木匝，又单独取出其中一颗，两夫妻终于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一共64颗原药，但这颗被人打开过，蜡封已被破坏，其他完好无损……”
每颗安宫牛黄丸外面都裹着一层金箔，具有坠痰镇固的作用。用金箔包裹，一方面可以增加安神效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抗氧化，让药丸效力更长久保存。2
大量服用黄金能置人死地，老祖宗们当然清楚，否则就没有吞金自尽这个词了，但只谈毒性不谈剂量完全就是耍流氓：一两黄金在千锤百炼后能延展至将近一亩地面积，可想见裹在外层的金箔之薄！1
金箔既薄又轻，稍有气流金箔就会被吹乱，必须用两层棉纸中间夹一层金箔，以防粘连。手指只能接触棉纸，不能接触金箔，需要特殊技艺手法才能把金箔包裹在药丸上。
“包裹金衣”的工艺比前面误差控制还严苛，除非行家里手的老药工根本不能胜任。
虽然黄金耐久性已非常强，依然存在氧化可能，故而最外面这层还需蜡封。
吊蜡丸制作工艺的半成品是制作蜡皮，即从融化的蜡锅中提出以圆形木球为模具的蜡皮，融化的蜡皮附在球形模具上，一起取出自然冷却，用锋利的小刀一分为二，就可以作为包装使用。
传统蜡封工艺非常先进，蜡封厚度也一丝不敢减薄，尽管药丸中有麝香等易挥发成分，在保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依然有很好的疗效。
潘总既然开口就问老货，自然不局限于制作工艺的精良，更要紧的是药材珍稀。
安宫牛黄丸里包括了牛角、牛黄、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岑、栀子、郁金、冰片等名贵药材。从1993年起，为保护珍稀动物，所有药材都里不许再用犀牛角了，后面的产品里全都用水牛角粉替代，且牛黄、麝香也变成了人工合成产品。
林冠华拿出来的却是标准老货：原产于南洋的犀牛角和牛黄，产于西北一带的天然麝香……
“潘总，李总，我给两位介绍下，虽然现在同仁堂比广誉远名气大，历史也更悠久，但安宫牛黄丸这玩意确实是广誉远先发明的，解放后公私合营了才把配方传授给同仁堂……只不过因为江湖地位的缘故，现在大家好像更认同仁堂的货……”
潘总笑了：“同仁堂、广誉远这点渊源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老货和新货完全是两种东西。新货就是个有点功效的中药，老板们一般当滋补品用，老货就不一样，那是能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听说最贵时能拍到11万一颗，你这完整包装的老货，说实话我从未见过，放出去估计能轰动北京城！”
“夸张了，夸张了……”
林冠华大笑，“危急关头吊人一命没错，但真要说起死回生，那清末几个皇帝还能死这么早？这里之所以有颗开封过，就是当初想抢救老人，结果等货送到，人已不行了，最终开了封却没用……”
谈到第四件东西时，林冠华道：“还包裹着没开苞呢，我们一起打开看看。”
打开后，潘夫人大失所望：一张长条案、两张罗圈椅，看上去一脸旧相，哪有刚才那箱安宫牛黄丸卖相好？
潘总却面露喜色：“清代海南黄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