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派你当资本家
中国老百姓太穷了，穷到消费不起150元的自行车，自然也消费不起100多元的收音机。
在林冠华大力推动下，北京电子管厂(774厂)飞速兴建，各无线电生产企业猛烈扩张，产品、项目上了一个又-一个，在德国西门子、德律风根等专家指导下，要大批量生产收音机完全是分分钟的事。
可是，生产出来卖给谁呢?
对收音机这样的耐用品，有消费能力的新增用户每年不超过1000家，这点可怜的市场，根本养不活中国的收音机产业。
出口给苏、东，人家也不要，因为你的电子管厂还是东德援建的，苏、东哪家技术不比你先进?
中国现行的无线电厂无--例外全是军工厂，民用品大家随便抽时间生产，毕竟军品需求大得多。
38D系列上的车载电台、谢尔曼车体需要的配套电台、各类型作战飞机、步兵通话器材乃至德国破烂上需要更换配件或补充的无线电设备，如流水般进行满负荷生产。
不但成本降低得很快，质量也在不断提升，搞了-年多，终于初具规模。
但对此不宜估计过高，大部分技术资料和元器件根源还是别人的，顶多在中国复现出来，依靠人力资源低的优势抵消规模还不够大的劣势。
“从绝对成本来说，晶体管远比电子管便宜，升级空间非常大。
集成电路摩尔定律是戈登摩尔总结出来的，意思大约每过18-24个月，性能翻-番，价格降一....需要尽快推陈出新，一旦某个环节没跟上，差距会越拉越大，要翻身越来越难。
戈登摩尔在历史上投奔了肖克利，成为8叛逆之-，后单独出去创业并创办英特尔。80年代，他将英特尔带到世界第一，进入21世纪，英特尔是全球最领先的CPU
英特尔在芯片领域的成功到了这个程度，--家完全可占有98%以上的市场份额，但为了避嫌，从来不这么做。甚至当竞争对手马失前蹄，跟不上节奏乃至财务出现困难时，还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救济对方，生怕对手死....
林冠华笑着解释，"这当然不是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而是市场上只剩两家，如果最后这家也死了，英特尔会面临反垄断法被强行拆分的后果，他不敢冒....
在普通电子产品领域，社会主义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消费市场，就算偶尔有一两个领先发明，没有持续不断的浇灌，无法让这种升级持续下去。
表现在外部就只有一一个结果，从50年代开始，全球所有重要的电子消费产品没有-样是社会主义阵营发明的，从90年代苏联解体到2020年代，又过了30年，中国在依然没有一-件能称得上世界领先的独创产品!"
所有人陷入沉思，70年都拿不出世界顶级产品，可见确实哪个地方存在问题。
“社会主义阵营包括广大的第三世界阵营,确实面积大、人口多，但论消费人口却少得可怜。”
林冠华叹了口气，“那天我上课问了一嘴，有多少同志看过电视?很多人都没听说过，少数只是看报纸知道.东西...但5年内，美国家庭的电视机普及率会达到三分之二。
如果不向欧、美出口，就算能获得--些尖端技术，也形成不了足以自我升级的产业，更不可能形成完整产业链。虽然有点风险，我依然希望能有这么一家公司，能有第二位蚁美厚同志。”
主席点点头:"我认为原则上没问题。正如小林说的，技术其实还是美国人自己研究并形成专利，我们无非提供低成本生产，与施贵宝合作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口
一方面赚外汇，换取急需的工业化设备;另-方面也努力提升我们自身的技术水平。
唯一非说风险，可能就是这产业既可民用，也可军用，可能会增强-点美国的实力。但我觉得不必担心，没有我们参与，也不妨碍美国在这领域领先，没准我们杀进去，竞争竞争，还有更好的结果。
世界第一没有，第二、第三也好的嘛，就像海军--样，英、美海军固然还打不过，但对付法国人就有底气了，甚至对苏联也有很大的震慑和压力，使他们能更认真地倾听我们的意见，重视我们的感受。受"
总理表示赞同，幽默道:“从莫斯科回来的路上，我和主席还开玩笑，等将来赫秃子访问，他若想谈中苏联合舰队、谈长波电台，也可以答应下来嘛!”
几个集体学过党史的书记都大笑起来，其他几个虽不清楚具体细节，但大致能从字眼中猜到一些。
主席一挥手:“让这位同志大胆去干，就算真失败了也没事，回国继续给他安排新岗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别说一点晶体管了，就是那个《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条约》，只要美国人同意推迟25-30年实施，主要条款我们也准备答应。
中国历史多次说明了，落后就要挨打，闭关锁国、故步自封他一-定不能进步。
目前连纯粹的外国人都能谈生意、谈合作，为什么就不能信任自己的同志呢?
我们搞社会主义，首先要让人民吃饱穿暖，但光吃饱穿暖就说明社会主义更优越?远远不够!我们也得让人民看得上电视、买得起汽车!”
这件事原则就确定下来，由李克农和林冠华负责落实。
第二天，李克农把吴福成找来，开门见山道:“组织上经过认真讨论，打算交给你一件比较艰巨的长期任务。
“首长，有什么新指示?我--定竭尽全力去完成!”
李克农郑重其事道:“中央已经决定了，准备派你去美国当资本家!"
吴福成一瞬间懵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倾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您让我跟着肖克利教授去办企业，并以这身份做掩护，以便长期潜伏?”
李克农摇摇头:“这不是身份掩护，这是你的职责。”
吴福成张口结舌，-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具体我们听听林副局长的意见。”
“从汇报材料和目前情况来看，我赞同你的判断，肖克利教授创业多半要破产。”
林冠华提点道，“但我觉得，你有开展经营管理的潜力，部长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希望你掌握这个新公司的经营管理主导权。”
吴福成为难道:“首长，其实我也考虑过能不能试试看，但难度非常大。
-来，我在科技圈没有威望和名气，很难招揽人手，肖克利教授脾气虽差，但威望和学术能力是顶级的，大家是冲着他来的;
二来，我也没有资本，办晶体管生产线，60万是最少的投资，100万也只能说起步;
三来，教授本人其实很想当公司老板，让他打消这念头不太容易。”
“中央派你去美国，还想让你当大资本家，肯定有锦囊给你，不会让你赤手空拳打天下。"林冠华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吴福成打开后很吃惊:.上次上交了一套十多个各类型的晶体管，盒子里摆着上百个一模一样的!
他惊喜道:“我们的专家这么快就复制成功了?”
“都是陆续制造出来的，你还记得硅片么?”
“对对对，这东西美国暂时没人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