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看戏
美国人知道的时候要略晚一些，但也没晚太久，当陶勇舰队离开南沙群沙岛海域继续南下时，一架隶属于太平洋舰队的侦察机就汇报了该情况，雷达操作员甚至推断出了该舰队的作战目标并抽空拍了几张照片。
当然，长时间滞空监视万万不敢，陶勇舰队里还跟着2艘护航航母，4架执勤的海喷火已扔掉副油箱火速扑过来了，再迟半分钟就可能被撕成碎片！
美国飞行员相信中国人是真敢开火的，朱诺号编队的遭遇大家都十分清楚侦察机火速逃离并溜到公海上，果不其然，一过公海，中国飞机就没再来骚扰，只在远处不紧不慢监视着，侦察机觉得没啥意思，然飞走了。
情报一级级报上去，很快传递到太平洋舰队司令官雷德福上将手里，他下达了很微妙的命令：“保持关注，将有关照片冲洗后，以最快速度送达本司令部，容情报部门判读后向华盛顿进行充分汇报。”
照理有线索就可汇报，没必要非等照片，但雷德福就想拖一拖时间。
果不其然，陶勇都登陆了，他还没收到照片。照片当天夜里送达指挥部，他也不管，直到第二天上午9点开会讨论后才把报告递交给了海军作战部。
雷德福又让侦察机适当多关注下岛上情况，但不准开火。
消息抵达华盛顿已是夜里十点。谢尔曼不着急处理，一直拖到第二天上午开完后才回了很有意思的答复：“保持关注，抓紧侦查，及时汇报，没有总统和参联会的明确命令，舰队不得擅自行动！”
有错么？
没错吧！
雷德福一听就懂了，谢尔曼如果想打，那直接就可以下命令部署了，越这么慎重，就越说明不想打，至少不想这么快打。
不想打当然不是害怕中国海军，毕竟杜鲁门交代说“适当敲打下中国人”，海军当初也揽了活。揽活归揽活，什么好处或额外经费都没拨付，海军就有点动力不足。
与英国交涉火箭购买又被空军、陆军摆了一道，谢尔曼心里非常不爽：就这点钱，我很难帮你做事啊……
所以，最后这件事传递到杜鲁门处非常奇怪，是报纸刊登消息，在印尼的美国石油公司向国务院报告，艾奇逊心急火燎来找他时他才知道的。
国务院外交系统倒很卖力，居然弄到了《人民日报》上刊载的最新新闻：总理代表中央人民政府，宣布收复目古以来的神圣领土并更名。
《郑和航海图》称纳土纳群岛的纳土纳岛为“万生石塘屿”，明代明宣宗下达旨意，“万生屿，安不纳”，意思生活在岛上的居民不用纳税，安心在岛上生活、守卫海疆。
故中国政府表示，为纪念伟大的中国航海家郑和及南洋地理大发现，即日起将原所称纳土纳群岛改名方生群岛，最大主岛改名为方生岛。
我们在远东的海空军都睡看了么？“杜鲁门怒不可遍道，“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要等报纸告诉我！”
白宫办公厅主任立即打电话询问，空军告诉他，那方向我们没有侦查力量和兵力配属，如果总统认为需要，我们今年将单独做一份预算，并尽可能与法国人沟通，在越南实现部署他连忙表示就是问问情况，预算的事我不知道，您得问总统。
打电话问海军，谢尔曼一脸疑惑：“我汇报了呀，这不还写在每天例行的海军动态中？甚至我还提议召开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会议时间本来是今天下午4点，总统说他有其他会议，后来推迟到了明天下午3点。
他放下电话连忙去看有关例行汇报，果不其然，在一大堆繁琐事项后跟着一条通报：太平洋舰队发现中共海军已武力占领纳土纳群岛有关岛屿，正要求其加紧侦查、摸清情况，海军作战部将保持密切关注。
杜鲁门气得牙痒痒又毫无办法。
按规定，三军例行公报与动态总统每天都要过目，但由于各军种汇报得太细、太多，看得实在不厌其烦，很多事大致浏览下标题便放弃了，谁看得这么细啊？
谢尔曼显然知道杜鲁门的脾气，依然按部就班汇报，你不看那是你的事，说明你对海军压根就不关心。再说，我也提请召开参联会了啊，是你说没空要求推到明天的！
谢尔曼这么搞，他的副官、秘书乃至亲信参谋军官都迷惑不解，这难道不该速战速决，立即把对方推下海么？要等中共站稳脚跟再推下海，麻烦和代价可就大多了。
谢尔曼高深莫测地笑笑：“是要尽快啊，当光快不行啊，法国海军快不快？一夜就被人送走了！
敌人有多少兵力、远处有多少支援、后续还能派遣多少力量，你知道么？
动用这么多力量，预算划拨、人员调度、舰队召集、方案制定、外交交涉、国际舆论准备也能这么快？
先生们，请你们务必牢记，我们是在和拥有最先进火箭武器的世界第3海军强国对垒，万一远东舰队一波出动没能推平，你打算让雷德福上将下台然后自已好接手那个位置么？”
大家面面相，觉得上将很有道理，最后如小鸡喙米般点头。
谢尔曼心里却在骂：一群沙雕！这么快推平，说明海军现有实力应对地区局势绰绰有余，老子怎么伸手要钱？哭穷都不会，活该饿死你们！你们还是不识人间疾苦，下次打发你们去菲律宾就懂了！
沃金斯少校多聪明呐？这世界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久！
听完办公室主任汇报，杜鲁门无奈摇头，想发火又不知该怎么说。
又不是只有中国才会出官僚主义，大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
艾奇逊沉吟道：“海军谨慎出动也没错，要敲打中共不能随意，还得有国会认可或联合国授权…我刚刚问了下，安理会有关印度尼西亚问题委员会已在2个月前解散了。”
“解散？”
“荷兰人已承诺交还主权，印度尼西亚人表示接受，那这委员会确实没存在必要了……
“那就让安理会重新开会。“杜鲁门一挥手，“明天就开。”
“谁来控告呢？印度尼西亚还是荷兰？”
“那肯定是荷兰。”
艾奇逊耸耸肩：“对荷兰来说，他反正要交出去，落在谁手里都无所谓，没准还想拿这件事和共产党当局做生意呢！”
“那就让印度尼西亚人来控告。”
“印度尼西亚目前还不是联合国会员，按照章程，安理会无权受理。”
“噗！”杜鲁门气得快要喷血了，“那就我们出面。”
“我建议让英国人出面，新加坡和纳土纳岛近在尺，中国人占领那里，没准下一步就可能往新加坡伸手。”
杜鲁门深深吸了口气：“也对，东南亚是英国传统势力范围，希望艾德礼放聪明点，不要再干傻事了！”
消息已传到伦敦，听说北京实质性控制了纳土纳群岛，人马和物资正源源不断上岛，甚至还发表政府声明改名，伦敦方面很多人义愤填膺。
特别是保守派议员立即对内阁施加压力，希望进行干涉，连贝文也皱眉：“中共动作太猛烈了，距离新加坡也太近，我们不能装没看见。”
其他人差不多表达了类似意见，看火候差不多了，艾德礼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份清单：
“北京和联络员刚刚进行了接洽，中方有意从大不列颠继续购买一批工业设备，询价已问了一圈，有些意向也初步谈拢了，合同金额还有点吸引力，可能近2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