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无计可施
“北京具体什么答复？”
“王…王稼祥同志说
莫洛托夫吞吞吐吐道，“从全球共产主义革命来说，帝国主义崩溃发生在最薄弱环节，目前大不列颠是工党政府执政，标榜工人阶级政党，对工人运动持有同情、理解与支持的态度，是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帝国主义阵营中最薄弱的一环，同时是资本主义发展到高级阶段的形态
中国同志试图感化、渗透、影响、发动工人阶级，推动社会主义革命在英国首先突破，迅速达成欧洲革命高潮。”
“那你继续说，《中英互不侵犯合约》是什么意思？”
“中国在太平洋西岸，英国在大西洋东岸，他们间夹着一个两洋帝国主义一一美国！尤其在中国海军发展起来后，这种态势愈发明显。”
“那技术、学术交流及大规模派遣留学生和进修干部是做什么？
莫洛托夫脸上全是冷汗，迟疑道：“这些都是中共遂选出来的优秀干部和学生，是坚定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他们将与英国人民、工人阶级、知识分子打成一片，引导、影响他们接受共产主义理想……”
“够了！”斯大林暴怒得拍案而起，“您信这些鬼话？”
莫洛托夫叹气：“没法子啊，我只能信啊，要不然这事情就麻烦了。”
预料到会在莫斯科引发地震，在中英协定确定签署前，王稼祥特意回了趟北京，聆听最高指示并奉命解释。
有此打底，他回答起来滴水不漏。
告诉莫洛托夫：“目前我们对帝国主义、资本主义阵营的分化瓦解初步已成功，有效打破了美帝国主义对的封锁，争取了欧洲尤其是西欧一大批国家中立…”
“还有，那么多合作项目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做么？”
“有些，我们做不了；有些，我们价格太高；还有些，我们…”
莫洛托夫无奈道，“米高扬同志去中国沟通时，中方又拿了一系列清单，大部分项目都被内部否决了。少数能做的项目，计委没法再调整结构，毕竟我们也是产能与设备受限，光西伯利亚铁路运输问题就要了老命。
斯大林阴沉着脸：“这是修正主义，向帝国主义妥协、动摇、摇尾气怜的修正主义。”
“稼祥同志说，这是中共高层充分学习我们在30年代资本主义危机时刻向美国引入设备、技术、工厂，是……”
“我没和美国签《互不侵犯合约》。”
莫洛托夫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斯大林一阵错鳄，忽然想起《苏德互不侵犯合约》、《苏日中立条约》。
“这个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什么？”
“就是友好交往。”莫洛托夫补充一句，“中苏有同盟条约，级别比伙伴关系高得多。”
斯大林大口大口喘看粗气，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洛托夫偷偷看了他两眼，低声道：“印度方面，中国以17天的闪电战全面占领东北各邦，目前中国物资与装备已在东巴基斯坦吉大港上岸，表面看是就地整补，实际上上也可能是为下一次进攻积蓄力量。
英国向印度出售了部分军火和军舰，中方予以默认。所以，我认为，本质上中英签署这个条约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斯大林冷冷道：“这是您的最终结论？”
莫洛托夫垂下头去：“我的觉悟和理论水平不够，这是布尔加宁、马林科夫、米高扬、柯西金等同志和我一起讨论后的初步结论，尚未征求其他同志意见，同时也想看看贝利亚同志是否能搞到某些秘密条款，便于我们更好判断并给予明确结论。
“有秘密条款么？”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贝利亚道：“有一些军事协定，比如英国在竭力向中方推销新规格子弹与突击步枪……”
“不能和我们统一么？”
“中国目前和我们完全不统一！他们常用的不是德式步枪就是美式步枪。“莫洛托夫解释道，“新步枪我们自己也不够，没法大规模给中国，据说成本居高不下。”
斯大林狐疑道：“那米高扬和布尔加宁究竟在卖些什么东西？听他们说好像又达成了好几亿卢布的交易。”
“破烂，彻头彻尾的破烂……“莫洛托夫把大致合作说了一嘴，听到那些白来的美援物资卖了个不错价，斯大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林冠华买的破烂已在阿萨姆派上了用场：6000万发0.45手枪弹、十几万柯尔特手枪、十多万汤姆逊冲锋枪，直接就抽出好大一部分就近配给特别军区部队。
现在秦基伟、陈明仁手下，富裕到人手一把M1加兰德和汤姆逊冲锋枪，0.45子弹管够；干部人手一把柯尔特。印度兵不但被各类重装备虐得死去活来，在解放军传统轻步兵穿插战术时也挡不住如此凶猛的近战火力。
步枪+冲锋枪+40火+M2四件套成了标配，倒是Bar这种轻机枪很没存在感。
一半的苏共政治局委员赞同这是权宜之计，斯大林能清洗他们么？
清洗完后，能把北京打成东方铁托么？
他静下来冷静思考，觉得：不能！
你把北京打成铁托，那就真是铁托了。
4000万把刺刀、百万吨级海军，17天闪电战的东方铁托，危害实在太大。
马林科夫等人也知道王稼祥在胡谄，但没办法，马上要开19大了，稳定压倒一切，有什么事等过完19大再说！天大地大，什么事都不能干扰马林科夫同志去做形势一片大好的中央政治报告。
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承前启后与继往开来的大会之前如果闹出了东方铁托，那多煞风景？
那岂不说明18大班子是软弱的？执政是无能的？路线是错误的？理论是苍白的？
这种想法是向党进攻，向斯大林同志进攻！
莫洛托夫看斯大林在反复计较盘旋，又低声补充道：“中国同志已派出铁道兵，帮助朝鲜修复因洪水而导致的桥梁、道路、铁路，目前战事推进顺利，朝鲜同志已收复了汉城，正追残敌，我们的装备可直送前线。
我个人认为，北京对反美帝国主义还是比较坚决的。”
“行吧，再观察观察，仔细考虑并审视。“斯大林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们牢记，与帝国主义虚与委蛇可以，幻想和平共处甚至全面合作，那是与虎谋皮。”
莫洛托夫和贝利亚下意识点点头。
斯大林换了个话题：“那印度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