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时代变了
“目前局面到底怎么样了？”斯特拉特迈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无助地望着天花板，”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平壤—元山以北23个机场，各中队装备几乎全损，人员损失情况不详，机场正在抢修，但进度迟缓，几乎没什么用。”
斯特拉特迈耶的心不断往下沉，所谓没什么用，不是说修复真没用，而是头顶一直盘旋着看敌机，压根不给机会从容修复，就算勉强抽冷子修复一二，还不等飞机升空，在跑道尽头已被人直接打下来。
地勤、工程、幸存的飞行员完全放弃了这种自杀性的举动。
“汉城—江陵一线到平壤—汉城之间，大部分中队全损，少数飞机升空迎战后被中国人击落，目前我军飞机根本无法执行任务，就算侥幸冲破封锁线，也会被数量庞大的中共喷气机围追堵截而击落……
最近2小时内，在喷气机领域，我们损失了37架F—86、19架F—84、11架F—95、6架F—100；另外还损失了至少40架P—51和P—47……这些都是空战中损失的，不包括地面被摧毁部分。”
听到F—100也被击落了，斯特拉特迈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这又为什么？不是说他有绝对的技术优势么？”
中国有2种喷气机，样子差不多，很容易认错，但其中一种速度更快，能飞出超音速………
再说了，长官，就算个别飞机技术有优势又怎么样？你能1vs2、1vs4，还能1vs10么？他们就算抓住机会打下1—2架中共飞机，最终自已肯定也会被击落！”
“汉城以南大部分机场倒完好，但各中队普遍存在畏战情绪，认为这种时候进攻无异于自杀。”
斯特拉特迈耶把手深深地插进头发里，沉吟许久道：“那现在还有多少能作战的飞机？我问的是朝鲜方面。，“如果只算济州岛和对马岛，那估计还有341架飞机，剔除运输机，能投入作战的战斗机、攻击机、轰炸机可能不到250架。”
“敌人有多少飞机？”
不知道，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如果按下面统计，恐怕超过5000架。”
“这不可能！”斯特拉特迈耶爆发了，锤击着桌子道，”不要用谎言来糖塞我，朝鲜空域总共才多大？怎么可能有5000架飞机？”
“长官，这是动态过程，不是说那里同时有5000架飞机，而是说至少已观察到了5000这数字。”
“地面部队报告他们头顶永远有飞机在盘旋，一群打完了弹药另外一群又开始接班，共产党用车轮战统治朝鲜的天空，他们拥有压倒多数的力量。”
“你们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挽回局面？”
“短期可能没有办法了，毕竟损失太大，连同B—29一起，这两天我们已损失了800多架飞机，目前能投入作战只有600余架，还不足中共飞机的零头。”
“我们飞机部署很分散，好多还在日本，他们的航程支持不了太久B—29集群无法继续使用，飞行员们出现群体性创伤，士气低落.”
参谋们七嘴八舌讨论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长官，我们应尽快请求援助！把菲律宾、关岛、琉球、澳大利亚、新西兰、夏威夷的飞机全调过来。今天肯定来不及了，过几天我们可以投入反击。”
“增援后能调度多少作战飞机？”
这就不知道了，需要范登堡将军统筹，再加1000架或许可以？”
“长官，刚刚收到电报，端川机场也失守了，端川守军快速向咸兴撤退。”
“那儿有多少飞机？”
“几乎没有！”
斯特拉特迈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那里有我们雷达设备、航空燃料等一大堆物资，陆军撤退匆忙，什么都没摧毁，全留给了共产党。”
“什么？”斯特拉特迈耶一张老脸迅速垮下来，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端川是第7师推进最远的地方，只有1个美军营和2个韩军营，凌晨志愿军东线部队快速出动后，第一个集火目标就是端川，其实一早就拿下了。
但因打了对手措手不及，再加其他信息混沌成一片，阿尔蒙德甚至都没注意到端川问题。
直到确信联系不上才推断端川失守，等消息转到斯特拉特迈耶这里早就不知道转了几手，志愿军第一波返航的飞机都在端川从容降落并享用美军补给了。
“让海军立即派遣舰载机去摧毁机场，防止这些物资为敌人所利用，如果可能，最好用舰炮予以炮击。”
和海军沟通过了，他们正派遣侦察机了解情况，前哨集群随后会派出，但我有种预感……”联勤参谋吞吞吐吐道，”海军可能不会这么干。”
“为什么？”
“舰队的中心位置并不在东朝鲜湾，而是在返回釜山方向的航线上。听说海军已启动内部调查，正全面排查与日本人合作的事宜，确保马歇尔将军代表团来之前不出现任何问题。”
“混蛋！现在正在作战，共产党空军如此指狂，海军怎么能袖手旁观？敌人获得完好无损的机场和物资，明天就会把成堆炸弹扔下来！海军逃避不了。”
“长官，这是您认为的，海军不见得这么想，上次纳土纳联合国军战役时期，海军对我们拒绝派出侦察机一直耿耿于怀…”
把消息报告给范登堡将军，远东空军连续遭受重创后，我们暂时已没法夺回制空权，必须加快提供增援.”斯特拉特迈耶想了想，无奈道，”可能还需要尽快招募喷气机飞行员，我这里需要至少1500架F—95和F—100！
“要把海军动态放进去么？”
中将咬了咬牙：“不用。”
他是知道内情的，为军费和航母，海空军一直争吵不休，上次空军还大放阙词说可以取消海军。
取消海军的话言犹在耳，马上就要舰载机帮忙摧毁空军丢弃的机场和物资，要不要这么打脸？
收到电报时，参联会死一般地沉寂，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范登堡尴尬不已地解释：“汉城以北空军力量损失始尽，已完全无法为地面部队提供掩护；甚至后方安全机场起飞后去前线作战也不可行……”
为什么不可行他没具体解释，但在座都是经年老将，自然知道根源：如果出击后返回原机场，那在战区上空不可能久留，匆匆干一把就得跑路；如果要在战区机场落地，先不说安全是否能保证，就是成功降下去落地，明天能否再升空又是未知数。
将高贵的空军当成一次性消耗品是苏维埃才这么干的，合众国可干不出来。将军可以下令，下面造反怎么办？
“满足斯特拉特迈耶将军的要求，把附近的空军单位都尽快调拨给他。”
杜鲁门沉声道，”具体如何挽回局面还得等麦克阿瑟具体决策，我们无法包办：等他到了再调整吧。
招募后备机组，建造更多飞机，我觉得都可以办，但现在办恐怕没这么快。我想弄清楚一个事实，中共具体怎么瘫痪我们那么多机场的？”
“阁下，是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