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二天（4，3600月票加更）
“将军当斯特拉特迈耶、欧唐奈尔等人再次在东京见到麦克阿瑟时，已几乎快忍不住哭出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麦大帅并没上来就是咆哮，相反态度还比较温和，显然前方情况他心里多少有底，这时候发火完全于事无补，只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他和颜悦色地对两人道：“先别着急，能把最新动态和我说么？我知道战况很糟，但再糟糕也不至于比我在巴丹那时更糟糕吧？”
“在咋天全面遇袭后，我们从各处调遣了200余架飞机，又从库存中找到了101架飞机或配件，准备将其组装起来，这几乎是全部库存。”
斯特拉特迈耶道，”咋夜中共突然出动重型轰炸机轰炸釜山，使部署在上面167架飞机基本被摧毁，今天拂晓出击前，除B—29外，我们总共还有181架直接作战飞机可用，到中午时分，该数字又损失近一半……
为确保安全，我已把朝鲜半岛上所有能飞的飞机全抽调回了日本，又把能找到的高射炮全竖立起来，目前整个朝鲜半岛已没有一处安全的机场。”
林冠华当初和刘亚楼建议的室息战、绞杀战、饱和导弹攻击直接打断了美国远东空军的脊梁。
到麦克阿瑟落地时为止，原本拥有1400多架飞机，又新增补近300架的远东空军只剩下区区200余架飞机仍可使用，其中还包括刚刚蒙受了62%的战损，士气已完全崩溃的B—29轰炸机部队。
昨夜兰开斯特重型轰炸机进攻，彻底让美军破防。
美国人第一次意识到在战略轰炸面前，自己也如此脆弱；第一次意识到在铺天盖地的常规轰炸面前，本国军队的高射炮及防空能力是如此单薄，根本不足以应付战争。
更令人胆寒的是，由于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就算少数飞机有点所谓的技术优势，也根本无从发挥。
F—95、F—100等新锐飞机被几倍的J—1围攻，照样只能机毁人亡。
“现在又采取了什么措施，还能从哪里调兵？”
“整个远东地区，包括澳、新两国，剩余能支援的飞机总数不超过400架，且需要等3天才能完全抵达……今天我们是从各地调遣高射炮到日本建立防空阵地欧唐奈尔的喉咙已完全哑了，”我不能确保中共不会空袭日本本土的军用机场，一旦他们这么干，那我们就不可能再有可用的作战兵力。
我们也不能把飞机部署得离前线太远，类似东京这种地方虽然比较安全，但离半岛有600英里，根本无法提供作战支援。”
空军当然可选择龟缩，即把所有飞机都部署到日本最远端，但这样就等于拱手让出朝鲜战场制空权，在目前联军绝对不利的场面下，没有制空权，地面部队收获的只有绝望。
“在目前太平洋航线上，美泰几条船上可能还有几十架飞机，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在主力增援前不再派遣作战飞机，而尽可能搜罗、派送高射炮……
但说实话，这东西相当乏，好用的40mm博福斯、90mm防空火炮数量完全不足。
就算是装备充足，会用的人也不多，临时训练的话，时间也根本来不及。”
麦克阿瑟点点头：两人说的都是实话，当然也掺水。
之所以不再派飞机上天，是因为飞行员们已拒绝执行这种近乎自杀的任务：B—29好歹还有40%存活率，这么孤零零百多架飞机去朝鲜上空执行任务，生还率基本连15%都没有。谁去谁死！
两个空军指挥官也不敢随意叫人去死，现在死了，等过段时间飞机到了却没飞行员，这算谁的责任？
“海军情况怎么样？舰载机是不是.”
斯特拉特迈耶摇头：“海军绝对损失不大，但帮不上什么忙，昨天夜里他们出动了12架F4U执行夜袭任务，所有飞行员都是参加过上次大战的老鸟，但他们在兴南港附近遭遇了中共防空导弹，直接损失一半；
海军舰载机大部分还是螺旋桨，少数的舰载喷气机别说和中共新锐喷气机较量，就连F—86都打不过，只能自取其辱，所以白天他们后退了收到直接损失一半兵力的战报，伯克深感棘手，后又知道志愿军出动重型轰炸机用导弹开路，果断下令航母编队跑路，离朝鲜海岸线远远地。到今天中午时分，已跑到鸟取附近海域，离元山港足足700公里。
他不敢赌，如继续留在元山东南方向300公里的位置上，一旦被中共飞机发现，出动千机并采用导弹空袭，整个编队就全完了。
毕竟，第七舰队400多架舰载机当中只有一半多战斗机，且大部分还是F4U，根本招架不住绝对优势的敌机空袭。
这一点他想多了，志愿军虽然能拿出1000架飞机，但没有空袭舰队的意图，毕竟对海是高难度技术活，一不小心被美军打了火鸡就得不偿失。
麦克阿瑟转头问远东情报处长威洛比：“沃克他们怎么样？”
情况非常糟糕。”
威洛比无奈地用教鞭指着地图，”24师和伊朗师被中共包围在清川江北岸，至关重要的安州枢纽无法打通，两个师已基本不可能突围了，只能看在包围圈里坚持多久。
沃克将军放弃了平壤，带着第八集团军和一批部队撤退，结果断后的土耳其旅被中国人追上，全军覆灭；我军大部分重装备和平壤的物资全部丢失。
根据沃克将军的安排，骑1师向沙里院方向撤退，争取与25师汇合；他则率领其他部队走谷山—新溪—开城一线，争取尽快撤回汉城去。
昨天夜里，骑1师和25师遇到了西海岸突进的中共海军舰队舰炮压制，没能打开沙里院防线，骑1师损失很大，且被中共军队追上，连同前几次损失，部队编制只剩下不到40%，盖伊少将被迫走小路重新返回并与沃克将军汇合；
25师损失也超过三分之一，被迫往汉城方向撤退。
在东线，阿尔蒙德将军遭到20万中共军队包围，他艰难地把部队聚拢在一起，目前印度旅已投降，韩2军部分兵力南逃，中共构筑了以兴南—咸兴为核心的包围圈，如算上澳大利亚人、埃塞尔比亚人和韩军，包围圈里我军还有7万余兵力……
他们现在没任何新增的补给也没有飞机掩护，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遭遇共产党飞机轰炸！部队高射炮已损失了四分之三！”
美军太久没执行防空作战了，即便陆战1师这样编制近乎完整的劲旅，也从来没体会过完全没制空权时是什么滋味，勉强竖起来作战的40mm和90mm高射炮，基本都被志愿军用A—20、喷火或La—9摧毁。
J—1和J—2不负责对地，他们要做的就是排除一切外来飞机干扰，能让螺旋桨们专心致志舔地。
这也是为什么斯特拉特迈耶明知道情况不妙也要把飞机派过去的缘故：阿尔蒙德几乎10分钟发一次电报，苦苦哀求空军支援。
没有飞机，美国大兵们几乎士气都崩溃了。很多人觉得，与其这样白天来来回回挨炸，还不如晚上和志愿军打夜战。
都把美国人逼到宁可打完全不熟悉的夜战也不愿意挨炸，可见在连绵不断的空袭下有多狼。
威洛比沉吟道：“为额外争取时间，今天上午史密斯将军提出要求中共协助朝鲜平民撤退，并在撤退过程中暂时停火。我们派出谈判代表与中共进行了交涉，10分钟前中共答复了有关要求。求“中国人怎么说？”
“他们同意兴南港暂时停火以便撤退朝鲜平民，但撤退由他们通过铁路负责完成，不充许任何船只出入兴南港。这是他们的最终答复，限定我们在下牛5时前表态，如我们不能接受，那他们将继续开火。
出于人道主义，他们充许在撤退平民时让我们阵亡将士的遗体和重伤员一并撤退。”
麦克阿瑟沉默了，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史密斯的本意就是利用撤退平民契机，由海军派出舰队给兴南港输送物资，顺带把人接走；或干脆神不知鬼不觉搭乘海军舰艇溜走。
但很显然，中方不会给第10军这个便利，中国也不拒绝撤退平民，而给了另一条建议，这反过来又卡住了史密斯：对方同意撤退平民，如果自己不答应，那首要责任在美方。
“中共怎么可能撤退平民呢？他们根本没有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