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辞旧(3)
李力群最开始是高岗的秘书，后成为他第二任妻子，比高岗小15岁，与林冠华同年。
1948年她协助张闻天、徐特立一起创办了东北第一青才学校并担任首任校长，这所学校是在战争特殊年代办起来的，一开始主要帮助安顿高级指战员的孩子，防止因疏于管教而让干部们分心。
建国后，有特殊地位的学校传统就被继承，在校190名学生全是市级以上干部的子女或烈士子女。
作为学习苏联的榜样，这所学校成为学习苏联教育理论和办学经验的样板学校，曾多次接待苏联参观访问并请苏联教育专家来校讲教育学，行政级别非常高。
为能让学生们喝牛奶，李力群专门请求乌兰夫援助，后者紧急调了20头奶牛到育才小学。
很多干部子女，如主席的女儿李敏、博古的女儿秦吉玛及林彪的女儿林晓霖等人都在育才小学就读过。
东北局撤销后，按中央意见由沈阳市教育局接管学校，更名为沈阳市育才完全小学，仍只招收东北系统和市一级党政军干部子弟，实行寄宿制。
就和曾山夫人分管延安保育院—样，李力群作为高岗夫人在教育届有特殊地位。
叶群本来担任教育部小学教育司副司长，抗美援朝后跟着林彪去东北.回来后继续在小教司任职，职位升为司长。
最近要忙着落实义务教育，叶群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都赶得上拟定集团军化改革的林彪。
林彪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忙时，叶群就夸张道:“你才管了100多万陆军，小教司可管着全国2000多万小学生呢!
这—下子要全国铺开搞义务教育，甚至优势地区还要搞6年制教育，七原则八方案，既要编预算，又要写课题，能不忙么?
没准过几天光小学教师编制都能超过陆军兵力，我们大小也算个司令员呢!”
这让林彪不禁莞尔:“啊，对对对，你管的多，你管的多!”按历史逻辑，叶群在授衔时为中校，后调任林办主任。
书记处认为，鉴于目前形势，林彪出任陆军司令员后，叶群不适合担任林办主任，建议继续在教育系统任职，最好是实权职位，忙—点好!
党内要形成不成文的回避规矩:高级领导的夫人尽可能安排在其他业务系统任职，不宜担任其丈夫所在系统办公室主任或类似职务，以免诱发裙带效应。
故李力群到北京后没进入发改委，也进了教育部，因她资历比叶群稍浅，出任教育部学生管理司副司长，定行政11级。
蓝萍年纪更大、资历更老些，行政9级，这次欧洲考察回来，准备让她担任国家广电管理局副局长。
机构前身是中央广播事业局，属新闻总署领导，后变为宣传部下属机构,但电影管理局还在文化部。
这次打算把广播、电视、电影三项组合起来，统—安排在一个机构内，广电总局将归宣传部领导并定格副部级，蓝萍的副局长职务虽还是正厅级，但列为宣传部部务会议成员，按惯例比一般正厅级略高。
至于要不要把广电从文化部划转到宣传部，内部其实有争论，且非常有意思:文化部愿意赶紧划出，宣传部建议广电独立，直属政务院。
最后主席拍板，广电组建后在行政上由宣传部领导，业务基本独立运作。里面有很微妙的原因，主席私下敲打蓝萍:“你看，文化部希望你赶紧自立门户，宣传部也不愿意管你，生怕沾染上....…我看很有几分送瘟神的味道。
你做工作还是要谦虚、多调查研究，多走群众路线!”
这让蓝萍很生气，又发不出火来，毕竟人家打着尊重自己的幌子:都建议广电自立门户、独立运作了，难道还不够客气?难不成再降身份让你来管?
为这件事她和林冠华私下抱怨过，后者宽慰道:"我看文化部和宣传部未免对广电工作有误解，但这不要紧，印象是可以慢慢扭转的。
中、美关系很快会正常化，到时候我们考虑从美国引进电视机生产线，你方便的话，再带团去美国考察下广电事业发展，什么好莱坞、福克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统统转—转!
咱们搞广电要比资本主义搞得更好才行呐!万—以后再引进好莱坞电影，也得好好消消毒。”
这让蓝萍转怒为喜，考虑到林冠华不但赞同广电重组与独立，又提供业务支持(所有器材都得指望电子丁业部)，她觉得是要多请教林老师。
相比叶群和蓝萍，李力群在事业上没那么强的野心，重点帮高岗梳理人际关系。
虽然高岗本身交际能力已比较强了，但这么—大群部下，没李力群帮着打理也玩不转。
到京城没两个月，她就意识到了林冠华的重要，不断吹枕边风让高岗更重视些，甚至托人打听赴赵凯旋的来龙去脉。
听到林、赵结婚仪式上任书记担任男方家长，罗瑞卿担任安保，萧劲光宾客接待，甚至五大书记都出场的消息后，她楞了好久，更意识到不同寻常。
在她不断穿针引线下，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满面红光......
回南苑家属楼后，赵凯旋把林冠华扶到床上，关切道:“给你搞点茶醒醒酒?”
“没事，我受醉....."
“"我知道你没醉，喝点热茶漱漱口、解解油腻。”
林冠华乐道:“你咋知道我没醉?我这不是满脸通红?”
"你那只是容易上脸，离喝醉还差不少呢。”
赵凯旋笑道，"人家喝醉一堆酒话，情绪激动，只想拉着你山南海北吹牛，你喝醉了昏昏欲睡要倒下?这也不太对劲啊。”
林冠华恍然人悟:“"原来是这破绽，可言多必失啊。”赵凯旋感慨:“高主任爱跳舞我算领教了......”
舞会开始后，赵凯旋落落大方陪高岗跳了两支舞，博得热烈掌声。后面两人离场时，高岗还借着酒劲拉着赵岂凯旋让她以后多来。
“看到你同事了么?”
“那倒没有，可能今天大部分去中南海了，其他明显是后面招录进团的，我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认识我.....这样也好，免得在背后说我.....”"
"说你什么?”
“还能说啥，羡慕、嫉妒、恨啊!李丹还好，只单纯羡慕，好多以前的人面上笑嘻嘻，心里不知道还怎么编排我呢，还说我故意装，其实我真不知道!
最近报纸上才有几条你的新闻......"
电子计算机研发成功后，林冠华作为部长去考察工作，会有边角料新闻。"嘴长在别人身上，免不了的，做人低调就是了。”
“今天这顿招待费恐怕不小啊，不能他个人出吧?”"这我不知道。”
林冠华圆滑道，"发改委报销我不管，甚至电子工业部的报销我也不管，我都下放给别人处理。我的账是老李帮我处理的;我请人吃饭，包括以前请你们吃饭，都个人掏钱。”
赵凯旋认真盘点道:“那个像粉丝状的，的应该是鱼翅;还有那个熊掌、鹿肉，应该都是东北特意送来的野味，看这新鲜的样子，没准还是空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