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胶着

东北督查虽未结束，但从已查出的情况看，非常不好。

粮食体系不用说，外贸、金融体系都有大大小小的问题，高岗虽不贪污、不收现

金，但熊掌、鹿茸、虎鞭、野山参、貂皮大衣等东西没少收。

上次元旦招待，林冠华吃到的熊掌就是东北林业系统一个副厅长孝敬的，这种事不

是一次，是多次。

为满足高主席爱吃野味的爱好，东北农林系统上天入地想办法折腾。

另一个消息更让主席勃然大怒，高主席喜欢跳舞，还特别喜欢漂亮姑娘，在东北时

专门有人给他遴选舞伴。

而为拉拢要员，高岗故意安排漂亮舞伴实施人盯人战术，比如陈赓在舞会上就被一

个漂亮姑娘纠缠得受不了，直接喊“救命”脱身，引为笑谈。

至于送舞伴后有没有其他动作，报告没说，给人留下充分的遐想空间。

至于大手大脚花办公费更是理所当然。

总理让人封存并审计了发改委公账，一查三公经费开支，95%以上是高岗一人开销的。

其他几个副主任加一起不到5%，号称高饶干将的林冠华又是几个副主任里最少的。

林冠华未特意强调这件事，只讲自己收入高、家庭负担少，可以个人承担，其他同

志不要学。

毕竟他除行政五级工资，还有几所大学讲课费，每节课都参考二级教授标准按实结

算了，严格算起来实际收入比行政一级还高。

最终结论没出笼，基本问题跑不了，倒是饶漱石相对高岗在经济和个人作风上没太

大问题。

也有人揭发说饶漱石比高岗隐藏更深，其对权力欲望十分旺盛，高岗只是管不住嘴

喜欢瞎嚷嚷，其实大部分名单是饶漱石确定的，无非借高岗的口去说、去串联罢了。

这下好了，莫斯科出了反党集团，中国有了宗派组织，连带这件事都互相扯平。

无论书记处还是米高扬都不知道，朝鲜金同志正打算清洗苏联派，否则北海道那4

万多人损失怎么交代？

还不是亲苏派的锅？定性为宗派主义。

既然莫斯科有反党集团，中国有宗派组织，走私反而是小事。

懂的都懂，米高扬主管的贸易部搞走私大有人在，但中国一般不会去管，这次因为

涉及倒卖国家库存粮食才是重大罪名。

走私不是粮食系统的真正罪名，对莫斯科来说，走私不是大问题，苏联急缺物资，

走私可以接受，中饱私囊才需严厉打击。

总而言之，中苏反党集团vs宗派组织都是一片糊涂账，本着宜粗不宜细的精神互相

对付过去了。

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一方面确实食材很不错，很对米高扬胃口，联想当初在西柏

坡的招待水平，宛若天上地下；

另一方面他有意识谈一谈经济、贸易、逆差、外汇等问题，看中方是不是对莫斯科

有意见，结果中方没特别计较逆差，让他放下心来。

主管经济工作的陈云理解因北海道战事导致西伯利亚铁路苏方物资输出受阻，只希

望苏联能再多拿点东西交易，文物可以，其他也行。

晚宴结束后大家接着聊天，因王稼祥可直接翻译，故中方排除了翻译，暗示米高扬

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我们最起码也是中央委员，不会乱讲话。

米高扬吞吞吐吐讲了苏美谈判情况，表示主席团考虑从北海道撤军，但日本只答应

给2亿赔款，还要归还2个岛，面子上过不去。

就算2亿还得先冲抵美国的租借法案，美日态度嚣张，希望中苏能联合起来把日本

军国主义压下去。

总理道：“美国现在这么嚣张是有资本的，我建议那2个岛你们也不要卖给日本了，

大不了2亿赔款也不要，但在审判军国主义战犯上要狠狠下刀子。”

米高扬试探道：“莫非中国同志想买那2个岛？”

主席摆摆手：“这比较敏感，我们也没这个意图。如果苏联需要外汇，我们可帮忙

一些，再出面和美国沟通为你们两家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