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暗流(3，2400票加更)

以康生对主席的理解，认为这件事基本可能就在毛办消弭掉了，是不会放给常委们知晓的。

尤其王、关透露，审查结束后，中办决定把戚本禹调离现有工作岗位去西洋工作，什么级别也没动，原来多少级，还是多少级。一般而言，中办下放至少升一级，如去较远的地方，可能级别只升一级，但职务会稍高。

戚本禹去西洋，既不是最重要的移民工委，也不是给谁去当秘书，而去人大筹备处当调研员。无论哪里的人大当调研员都不是什么显赫差事，更别说去西洋了。

戚本禹一句也不敢声张，老老实实接受了，据说过几天就要离开。

这职务虽不好，但既没有党内警告、也没降职撤职、甚至都没公开处理决定，非要理解为下基层锻炼也是可以的。结合主席在会上表态及对戚本禹低调处理，他认为主席不欲声张，故而除了陈伯达本人，其他当事人都不知情。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林冠华其实知道了，不但叶群给了原始材料，蓝萍也在和赵凯旋的聊天中透露了这一点。蓝萍早看陈伯达不顺眼了，心里在想，把这老夫子干了，是不是宣传部就能空出个副部长名额来呢?

哪怕再提名新人选，轮也该轮到自己了吧?

她没像叶群一样拿到材料，只听到些蛛丝马迹而转述。

赵凯旋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冠华敢如此笃定，原来他早就已安排了，心里大大放了心。

两人甚至还聊了关于音乐比赛的事，林冠华建议蓝萍担任总评委，搞全国创作大赛，把蓝萍说得心痒痒的。上次主席说起过京剧样板戏，忙来忙去，还没深入基层去抓呢，这不现成的比赛奖金送上门来了么。

林冠华又通知广电，11月份可能要发射第一颗通信卫星，让她去现场督办，进行电视跨海传输。

这玩意成功后，理论上全国都可以统一收到中央电视台、中央广播台的信号而无需像现在这样再通过层层接力、差转而实现了

这让蓝萍格外兴奋，李强和她描述过技术原理，如有3颗同步卫星，那就可实现全球覆盖，理论上西洲、西洋都能看到中央台节目。蓝萍不懂技术，但大受震撼，更觉刺激。

到时候把创作赛一搞、样板戏一播，那不全国都知道了她的工作成绩么?

至于工作邀请，赵凯旋婉拒了，只说罗帅要留自己在文工团，可能去新组建的解放军艺术学院任教，蓝萍没过于勉强。

她也清楚赵凯旋的分配安排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人家总政文工团先培养了赵凯旋，又送她念大学、送她出国留学，你倒好，学成回来直接准备抢走?这从道理上也说不通。

别说赵凯旋还是林冠华夫人，就是普通没背景的留学生，也没这么下手争抢，得服从组织统一调配。

要不然官司打到主席面前，她也打不赢。

广电想有类似人才，也可走这条路慢慢培养，其实也没必要刻意培养，发改委、电子工业部每年都会安排新的留学生、大学毕业生进入广电系统。所有技术人员全是电子工业系统调过来的工程师，没这些人才，蓝萍怎么玩得转广电系统?

现在广电可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部门，更别说下一步马上是节目上卫星。

这不单是中国的第一次，也是世界的第一次!

其他进入广电系统的，除极少数蓝萍熟悉的人员外，也都是新毕业的大中专学生，年轻人、知识分子比例非常高。林冠华喜欢谈增量革命，他对把中宣部折腾好一点信心都没有，认为不如另起炉灶单独搞。

第一步是广电，第二步是网络。

等这两块搞好并施展降维打击，传统纸媒还能有多少影响力?

林冠华汇报完后，所有内容都获得政治局批准，主席特意指出让林冠华编写有关高边疆战略的文章，安排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上刊载，并在党校内增设有关学习课程。

登月计划也可放上去，大体15-20年，按1600亿美元(4000亿人民币）折腾预算。吹牛嘛，放卫星嘛，当然不能露馅。

主席在总结时甚至提出:“我们将来要在充分尊重规律、尊重自然科学的前提下，放一颗特大卫星，发射宇宙飞船!”当初大跃进说放卫星是吹牛，现在看来，好像这牛皮还相对小点。

中国第一批宇航员已从空军中选拔了12名种子飞行员，已在秘密培训了。

主席选择保密，林冠华选择装不知情，两方共同努力，配合着把黑材料默契压了下去。苏联这边，情势却出现加速。

11月9日，由勃列日涅夫和苏斯洛夫组成的苏共高级代表团和匈共进行了第三轮会谈。

本来两人招呼纳吉来莫斯科谈判，但纳吉不为所动，借口国内事务繁忙，反邀请他们来布达佩斯。

勃、苏两人见场面不理想，又把会谈地点安排在乌克兰别列戈沃，这是距离匈牙利边境只有十几公里的小城市，意思仿佛就在说，这么近你不可能没时间了吧?

纳吉继续在布达佩斯稳坐钓鱼台，只派了匈牙利第三号人物，书记处书记兼副总理马罗山·捷尔吉去会见苏联人。勃、苏两人火冒三丈，不能明着指责匈牙利怠慢，毕竟两人排名还没在主席团排前三，而匈牙利来的却是三号人物。但按一般惯例，苏共是老子党，主席团成员大驾光临，你匈牙利一把手还敢不迎接么?

会议进行得很不愉快。

勃、苏两人逐条指责匈牙利犯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错误，马罗山则逐条反驳，并表示匈牙利并未偏离社会主义。我们多次去中国考察，人家就这样做的，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难道不是蒸蒸日上么?

勃、苏两人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又谈到了粮食贸易，马罗山表示，听说苏联"农业丰收"，匈牙利认为苏联大概不需要那么多粮食，为出口创汇而卖给了其他国家。

目前粮食贸易正通过多瑙河航运有条不紊地进行，如果苏联需要，匈牙利可按同样价格卖给苏联，并承诺豁免运费、检疫费等附加费用。说来说去就一句话，我们是创汇用的，你给美元万事好说，你给卢布的话，那要看需求。

至于转向云云是不可能的，我们约定了赔偿金，晚交都要损失钱，别说毁约了。

勃、苏两人无计可施，考虑到国防部准备需要至少4周，还得再麻痹下匈牙利人。苏斯洛夫建议再去布达佩斯找纳吉谈一次。

见到纳吉后，对方态度倒比马罗山好点，但基本原则差不多。

纳吉也拼命"诉苦"，去年苏联丰收，说要买匈牙利粮食，结果迟迟没动手，等后来跌价再出手，让匈牙利蒙受了不小的损失。

今年以来，苏联"深化改革"、“理顺物价体系"，匈牙利也跟随苏联步伐进一步深化改革，与国际接轨，总算谈了个粮食大买家下来。你也知道美泰集团作为全球知名企业很有实力，买的多、付款根据国际行情支付，还给美元。

说来说去三大观点:

第一，资产阶级自由化我不认，我自认为执行的措施、策略都没超过中国范畴，你怎么不说中国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第二，匈牙利人民目前对政府比较满意，国民经济、社会稳定和财政都比较不错，其实质还是学习苏联"^深化改革";第三，粮食可以对苏出口，你按美泰价格支付即可，我额外承担运费，其他苏联商品提价我也不说了。

纳吉也很圆滑地灌点迷魂汤，给两人送了共产主义友谊勋章，还神秘兮兮表示:冯·卡门退休了，作为NASA前最高技术负责

人，掌握很多美国航天技术

内容。

他公开说不给中国人效力，但没说不给匈牙利效力，我们正努力邀请他回国走走看看，莫斯科如果想知道点什么特殊内容，等来了悄悄问，一分钱情报费都不用掏,没准还能白拿一批美国航天技术拳头。

这让勃、苏两人无可奈何还不得不表示感谢。

双方其实明白政治谈判已陷入了死局:纳吉图穷匕见，打出了中国牌，勃、苏两人没法继续在意识形态上一较高低。等两人走后，纳吉也知道情况不太理想，特意让部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防止驻匈牙利苏军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