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多深情 - 啊,我是三 - 裴酩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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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多深情

回去后季铭浑浑噩噩发起了烧,梦里走马灯一般将关于孟遇雪的记忆都回顾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初见她的那天,在那个下雨的屋檐,她是怎么面带微笑将那枚胸针别到他胸前的。

痛苦的来源都始于那天,可幸福的来源也是那天。

哪怕是到了现在,季铭也从来没有生出过后悔的情绪。就算现在知道了一切,可如果让他回到和孟遇雪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会不可救药地爱上她。

孟遇雪没错,爱也不会有错,有错的只是他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过去对孟遇雪的爱深信不疑,才会有着底气觉得就算出现其他人,孟遇雪也一定会坚定地选择他。可现在他却连和梁熠争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变得敏感又自卑,觉得自己既没有沈构和她之间的情深似海,也没有梁熠那样能给她带来新鲜刺激。

他就是一块即将被嚼干了的口香糖,无趣无味,等待他的就只能是被扔进垃圾桶里的死刑。

与其那样,还不如趁她抛弃自己之前体面退出,给她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让她以后想起来自己时,还会想到口香糖的清甜,而不是被榨干味道以后的苦涩。

季铭躺在床上这么胡乱地想着,体温高得人都像是跟着彻底蒸发一样。中途有人似乎给他打过电话,他接起来胡言乱语说了一通又挂断了。后半夜季铭勉强清醒了一点,但还是又累又乏,躺在床上浑身难受的时候突然感到额头一凉,有人往他头上贴了退烧贴。

这个时候谁还能想到他呢?

他带着惊喜和期待睁开眼,却见到梁涔那张讨人厌的脸。

“我给你带了退烧药,你等会记得吃。”梁涔看着他,面露慈爱。

“……你怎么进来的。”他费力坐起身,嗓子痛,说话都费劲。

“你妈妈打电话联系前台要的房卡,说我是你爸爸,我还给他看了我和你妈妈的结婚照。”

“……滚,你是不是有病!”季铭激动地开始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梁涔倒了杯热水端给他,被他一巴掌打掉。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季铭瞪着他,仿佛他再靠近就会真的把他打一顿。

高中的时候梁涔还是对这个哥哥的朋友又敬又怕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变成了季铭的长辈,那么这点威胁也就不足为惧了。

“别这样,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

梁涔不介意他的恶言恶语,很有耐心地说:“季铭,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抱有成见,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们未来还要相处很多时间,我希望我们能够和谐相处,我会把你当成我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的。”

梁涔越说越自我感动,沉浸在慈爱的父亲这一人设中无法自拔,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有我当爸爸你也没烦恼,以后都不用给我养老。

季铭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地给季如砚发消息,想让她把这个脑残带走。

季如砚回了一张照片

露天的游艇派对上,她搂着年轻的高鼻梁蓝眼睛金发帅哥,两个人脸贴脸,姿态亲密。

“没空啊,你帮我拖一拖。”

季铭关了手机,再抬眼看梁涔,带了点感同身受的同情。

梁涔看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别过头去偷偷抹了抹眼泪,觉得皇天不负有心人。

真是脑残。

季铭嘲讽地想,又想到了自己。

第二天孟遇雪在酒店早餐厅偶遇了通宵归来的季如砚,她精神很好,看起来完全不像整晚没睡。

下午的飞机,沈构提前吃完了先回房间整理行李,于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坐下来聊天。

“季铭昨晚发烧了。”季如砚切着煎蛋,随口说。

“是吗。”孟遇雪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说,“可能是出来吹风着凉了吧。”

“我还以为来了这里,你们会和好呢。”季如砚面露遗憾,“看来还是没机会了。”

孟遇雪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昨晚她没生气,季铭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内。温水煮青蛙不行,那就只能在他的伤口上一遍遍撒盐,时间久了,麻木了,也就不会觉得是什么多痛苦的伤口了。

他总得习惯的。

至于过程会有多难过,那就不是她关心的范畴了。

中午季如砚来看了季铭,梁涔对她昨晚的行径毫无察觉,还开心地凑到她耳边说季铭终于认可他了。

“是吗?”季如砚装得深情温柔,“你辛苦了,守了他一整夜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他有话说。”

等梁涔一走,两个人都变了脸。

“他这次又能在你身边待多久?”季铭嘲讽问。

“谁知道呢。”季如砚点了一支烟,“他挺可爱的,不是吗?”

季铭面露嫌恶。

“梁老爷子不行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他向来偏心梁涔,梁涔跟我结婚他只会更担心梁涔被我欺负,给他留的东西就会更多。”季如砚往空中吐了一口烟圈,“再怎么样,也得把梁涔的嫁妆骗到手了再说嘛。”<

换做从前,季铭不会觉得她这样有什么,毕竟这就是她的行事风格,但现在他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你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爱吗。”

“爱呀,不爱的话怎么会跟他结婚。”季如砚把烟掐灭,看着一脸憔悴的季铭,摇摇头,“要不是我自己生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二十五岁了,怎么还满脑子幼稚的情情爱爱,爱是不会长久的,利益才会牢牢地捆绑住人。”

季铭垂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问:“妈,这些年,你有想起过骆承鸣吗……”

“骆承鸣,谁?”季如砚随口答道,然后才像是刚从记忆里翻出这个人来一样。

“不想,太忙了,哪有空。”

季铭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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