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下雨了 - 啊,我是三 - 裴酩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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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下雨了

季铭的运气很好,咖啡厅楼下今天要新铺草皮,装满草皮的平板货车正好停在楼下,他掉下去时摔进了草皮堆里,只有左腿骨折和轻微脑震荡。以及额头上多了一道五厘米的口子。

缝针的时候季铭一脸紧张,问了三遍会不会留疤,能不能加钱让手法最好的医生给他做美容缝合。缝完针出来,季铭又抓着季清雅问有没有祛疤产品推荐,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有没有镜子给他照照看,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季清雅拍了一巴掌,转身就去给孟遇雪打电话。

做完其他检查后又去骨科打石膏,孟遇雪进门诊室时医生正在准备给他做骨折复位,季铭坐在位置上痛得眼泪狂流,见到孟遇雪进来更是下意识想起身挡住自己的丑态,被暴怒的老教授骂了一通。季铭低下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别看我……我现在一定很丑……”

“女朋友啊?”老教授歪着头把额头上的汗水在袖口上蹭掉,对着孟遇雪道,“那你来把他按住,一直乱动,一点都不配合,比过年的猪都难按。”

孟遇雪走过来,捧住季铭的脸,让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问:“这样可以吗?”

鼻间只剩了孟遇雪身上的清新香气,季铭脸颊通红,也顾不得什么痛不痛,丑不丑的,脸紧紧贴在她怀里,幸福地想:她刚刚没反驳“女朋友”三个字耶。

因为是跌坠伤,怕季铭可能出现内脏出血,医生还是建议住院。

季铭躺在病床上,头上贴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孟遇雪看他这副有些凄惨的样子,关心地问他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身上痛不痛。

按理说是卖惨的好机会,但季铭却又不想让她担心,只把脸朝向另一边说:“没事,不是很痛。”

孟遇雪坐在他病床边:“怎么不看我呢。”

“……我这样很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

掉下来时是脸朝下,虽然是草皮堆,但冲击力也不小,他自己都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过了,鼻青脸肿的,丑得要命。

孟遇雪伸手把他的脑袋转过来,弯腰凑近他的脸,手指摩挲着他眼角的青紫,仿佛在仔细打量这张脸,随后一脸认真说:“好像是有点丑。”

季铭:……

见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孟遇雪忍不住笑出声,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没关系,偶尔这样很可爱呀。”

季铭就这么被轻易哄好了。

他眼泪汪汪:“不要记住我这副样子好吗?”

下一秒孟遇雪就掏出手机怼他脸上拍照。

就算是孟遇雪,也会有这种对人恶作剧的时刻,季铭的外貌焦虑被孟遇雪这么捉弄着也消散了,他无奈地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丑,真的很丑,一只眼睛是青紫的,另一只眼睛的眼皮是仲的,挤得眼睛只剩了一条缝,脸也肿了,下巴是青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五颜六色的发面馒头。

“……一定要保存下来吗。”

“你不觉得很像蜜蜂小狗吗。”孟遇雪从手机里翻出一只脸肿成馒头的土狗表情包,和他这张照片有八分神似。

季铭:……

孟遇雪甚至把照片设成了壁纸。

换做平时,要是孟遇雪能把他的照片设成手机壁纸,季铭会兴奋到出去狂奔五公里大喊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但偏偏是这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季铭欲哭无泪,哀求着孟遇雪可以不可以换张照片。

“不可以哦。”她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摸一只狗那样。

季铭掉下去时咖啡厅的人报了警,下午民警来做笔录,在询问掉下去的原因时,季铭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打电话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下去了,我想伸出手抓住,就跟着掉下去了。”<

“根据店员说,当时你还有另一名男性同伴,请问他现在在哪里?”

季铭挠挠头:“我不是没什么事吗,他也被吓到了,我就让他先回家休息了。”

民警对季铭的话半信半疑,但他是受害人,本人都没有要追责的意思,受伤程度连轻伤都算不上,构不成刑事案件,最后也只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便离开了。

季铭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如果说出实情,到时候问起沈构推他的原因,难道要所有人知道是因为他做小三所以被人家老公推下楼吗?

这跟他爸当年做小三被打断腿有什么区别。

况且万一事情闹大上了什么社会新闻,现在的人隐私都是透明的,一旦被人扒出来,最后孟遇雪也会受影响,他不愿意有任何让她受到伤害的可能。

但这件事哪怕能对警察有所隐瞒,却还是瞒不过孟遇雪。

在听见出事地点是咖啡厅时,孟遇雪已经隐约有所预感,她看着季铭伤痕累累的脸,问:“是沈构吗?”

“嗯?”

“推你下去的人,是沈构吗?”

那种身体落空极速下坠的失重感忽然涌了上来,说不会心有余悸是假的,至少在当时那一瞬间,季铭以为他快死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上午的时候,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呢?”

对上孟遇雪疑惑的视线,季铭就知道他被沈构骗了,扯了扯嘴角,季铭问:“如果我说是,你会跟他离婚吗?”

还以为她会犹豫,或者是认真思考后再回答问题,可孟遇雪想也没想就说:“不会。”

季铭愣住。

半晌,他别过脸去,低声道:“是我自己犯蠢不小心掉下去的。”

季铭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孟遇雪当然也清楚这点,可她不愿意骗他,短暂的欺瞒只会换来下次更沉重的伤害,倒不如直接一点,把一切都摊开来,让季铭认清现实。

连孟遇雪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笃定不会和沈构离婚,论爱当然是有,但也不是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只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抱紧她时滴落到她颈窝的眼泪,孟遇雪便说不出要丢下沈构的话了。

季铭没有哭也没有质问为什么,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地地倒回床上闭眼装困。孟遇雪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怕他难过,只是给他倒杯水嘱咐他好好休息,说晚上再来看他,便推门出去了。

孟遇雪的车停在门诊大楼背后的停车场里,从住院部到门诊大楼要穿过花园的连廊,走到一半天空开始飘起了雨,随即砸下来的雨点变大,风一吹,变成了摇曳的风雨。

天气预报上午已经提示过有雨,但孟遇雪从录音棚过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便没带伞。

季铭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有没有带伞,说拜托了护工给她送伞,让她在门诊大厅等一会儿。孟遇雪安静听完他说的话,忽然问:“你都不生气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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