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下坠时
手腕上的伤口泛着灼热的疼痛,但根本比不上对上她视线时胸口传来的尖锐痛意。
她就这么看着他,一如既往,连眼里的倒影都只有他,孟遇雪就是这样,会在很多时候给人一种错觉——她只喜欢我。
“奶油好像太甜了,有点发腻。”切给她的蛋糕,孟遇雪只尝了两口便放下了蛋糕叉。
沈构接过来尝了一口:“去年也是这个店的这款蛋糕吧,那个时候你好像挺喜欢的。”
“是吗?”孟遇雪不太在意道,“那可能是现在口味变了吧。”
沈构垂着眼,没说话。
他放下蛋糕叉,手指落到衣领前,开始往下解衬衫的扣子。
暖气很足,奶油被涂到胸口时,很轻盈地融化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孟遇雪,露出最擅长的表情,是那种她看了就会被勾住目光,介于纯洁和淫荡边缘之间的勾引。
他轻轻眨了眨眼:“再尝尝看,会腻吗?”
柔软厚实的地毯紧紧承载着两个人纠缠的重量。沈构的身体很烫,细碎的喘息不断溢出唇边,他用力抱紧孟遇雪,埋进她胸口的脸颊抬起来注视她:“……喜欢吗?”<
孟遇雪的发丝也沾了奶油,有些甚至被汗水打湿,被她随意地用蛋糕包装的缎带束好了头发。垂落的丝带尾端随着她低头亲吻的动作而拂过沈构的眼睛,沈构闭上眼,舌尖探进她微张的唇,抵住舌根紧密相缠。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害怕被丢下的时候,就会在她面前脱下衣服,就算没有爱也可以,只要拥在怀里的体温是真实的,只要还能碰触到她,那些都是他不会被抛弃的证明。
可是现在只靠这样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要怎么才能留住她呢。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走神,孟遇雪抬眼看他,她的眼睛每次在这种时候都湿润润的,盖去了平时里夹在温柔里的淡漠,好像变得很深情。
“……没什么。”沈构垂下眼,翻身。吻一路绵延往下,吻过她的锁骨亲上小腹,最后贴在了腿心间,他抬眼看她,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看她的反应是喜欢的。
孟遇雪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沈构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大腿边缘,安抚般地亲吻着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和他贴得更近。
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水声,孟遇雪仰着头躺了下去,天花板上好像有光点在跳动,想伸手握住,却又转瞬即逝。
地毯湿了,就换成了在沙发。沈构的脸颊很烫,眼尾飘着红晕,凑过来贴着她的脸,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好烫。
沈构的脸颊是烫的,怀抱是烫的,孟遇雪有种自己被暖炉缠上的错觉,当他彻底进来时,孟遇雪终于察觉到异样。
不是因为情欲,是他在发烧,所以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变得滚烫。
“等等……你在发烧。”
她正要起身,却被他握住腰按在原地,发烫的唇贴在耳侧,她听见他很轻声在求她:“……不要走。”
“你生病了。”
“没关系的。”沈构亲着她的耳垂,低声一遍遍道,“只是低烧,不会死的……抱紧我就好了……”
沈构在床上的确会像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他攥紧孟遇雪的手指,注视着她,将指尖含进口中,湿热的口腔包裹住手指,沈构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眼底倾泻出无尽的爱意。
孟遇雪没有抽身离开。
第二天孟遇雪醒来的时候沈构已经不在家里了,桌上有早餐,是很基础的三明治煎蛋配热牛奶,孟遇雪一边吃着一边打了通电话给他,问他退烧了吗。
“嗯,别担心。”沈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依旧很温柔地回答。
他似乎在什么咖啡厅之类的场所,偶尔能听见扫码点单的提示音和背景舒缓的音乐声。
但孟遇雪从不过问他去哪里,所以只是简单关心了几句,挂断电话前,她听见沈构忽然叫住她。
他柔声问:“老婆,今天可以早点回家吗?”
人总是会被某些不经意的温情时刻打动,孟遇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现在的眼神某多温柔,她弯弯眼眉,说:“嗯,好啊。”
两个小时后,正在录音工作室的她接到季清雅的电话,季铭从三楼的阳台边跌落。
*
季铭觉得他最近的生活过得实在一团糟。
期盼已久的温泉之旅却以被梁曜插足收尾,还弄丢了戒指,结果一回家还要面对亲妈和后爸闹离婚,后爸每天跑来公司骚扰他哭得撕心裂肺。
助理习以为常地把梁涔带到休息室,贴心地备好纸巾。十分钟后,梁涔抱着纸巾盒抽噎着擦泪:“我不明白……她明明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为什么……他到底哪里好,没我年轻,没我年轻,没我年轻。”
季铭翻白眼:“……所以你的优点就只有年轻呗。”
梁涔涨红了脸:“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她当初明明说过最喜欢我的青春我的干净我的脸……为什么会说变就变呢……”
季铭半躺在沙发上翻自己相册里孟遇雪的照片,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敷衍道:“不为什么,不爱你了呗。”
梁涔嗷嗷大叫,坚决认为一切都是可恶的小三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在痛骂二十分钟小三后邀请季铭加入他的反小三联盟,却看见季铭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最后说:“小三能被爱也是一种本事……有时候只是因为遇见得太迟了,总得给他们机会的吧……感情得讲究公平竞争,哪有用婚姻捆绑人的……”
“你有病吧,你不是最讨厌小三的吗,你怎么可以叛变!!!”
梁涔用一副“不孝子”的目光看着他,痛心疾首:“小三破坏家庭破坏感情,扯什么公平不公平,这种人被打死都算活该!”
季铭听不下去了:“那你有本事就去把他打死!你对着我吼什么吼!”
梁涔一下子偃旗息鼓:“……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