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差点把她彻底送走“你……你这是白日……
“夫君……”甄婵婼刚唤了一声,唇便被他的食指按住了。
“别说话,”聂峋低头,额头与她相抵,呼吸可闻。
官袍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意,他仔细端详她的脸色,抬手将她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又握了握她的手,眉头又紧了紧。
“脸色这么差,手也凉。”他有些懊恼,“是我疏忽了,昨日该请太医过府瞧瞧。”
“哪有那么娇气,”甄婵婼靠在他肩头,那股懒洋洋的倦意似乎更浓了,“就是觉得乏,不想动,晒晒太阳或许就好了。谁叫你把我弄进来了……”她小声嘀咕,指尖卷着他官袍的襟扣。
“晒太阳?”聂峋轻哼一声,“那点子光,济得什么事。”
他看着她依赖地靠着自己的模样,放柔声音道:“今日入宫复命,圣上对南诏所获颇为满意,赏赐不日便会下来。”
“那就好。”甄婵婼闭着眼,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聂峋话锋微转,“蓬风道长也在场,圣上命我将所获之物,除部分留待太医院查验外,其余直接交予蓬风道长,由其炼制。”
甄婵婼睁开了眼睛,望向他。
聂峋看懂了她眼中的担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蹭她的发顶:“放心,该说的,该提醒的,我已斟酌言辞,向圣上禀明。东西交付时,所有品类特性,皆有详细清单与太医院中人共同勘验记录,流程上并无指摘之处。”
他话虽如此,但眉宇间那抹凝色并未散去。宫廷之事,尤其涉及方术丹药,往往盘根错节,并非章程完备便可高枕无忧。
“嗯。”甄婵婼低低应着,将脸埋进他颈窝。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
忽然,聂峋动了动。他稍稍松开她一些,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还带着寒气的官袍,甄婵婼疑惑地看着他。
很快,官袍被褪下,随手搭在旁边的屏风上。他只着了中衣,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不是要补阳气么?”他在她耳边低语戏谑,“为夫这就渡给你。”
甄婵婼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方才那点理直气壮的采补之说,瞬间变得不堪一击。她想说些什么,嘴唇翕动,却被他以吻封缄。
这个吻起初温柔,但很快,便如星火燎原,变得急切起来。
几个月的颠簸,他从未真正松懈下来,如今可以心无旁骛地攻城略地,自然不容她拒绝。
甄婵婼被他吻得晕头转向,那点蔫蔫的病气似乎真的被这过于旺盛的阳气冲散了不少,骨子里泛起一阵酥软。
不知过了多久,聂峋才勉强克制着,结束了这个漫长激烈的吻。他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气息交融,皆是喘息不定。他的眼眸深黯,里面荡漾着她熟悉又心颤的情潮。
“够……够了……”甄婵婼声音细弱,不知是喘不过气,还是别的什么,“再补,真要补过头了……”
聂峋低笑一声,愉悦震动着胸膛。他流连于她嫣红微肿的唇瓣,呢喃道:“医书有云,矫枉必当过正。你这亏虚之症,非猛药不能治。”
他已她轻轻放倒在柔软的榻上,颀长的身躯随之覆下,再次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你……你这是白日宣……”她嘀嘀咕咕道,没好意思说完。
“宣什么。”他笑着逗她,手指勾开她的小衣。
窗外,日头依旧明晃晃地照着寂静的院落。廊下老梅,幽香如故。
温暖如春的帐幔深处,那阳气补得,着实是有些霸道猛烈,酣畅淋漓,简直要将人儿彻底融化,灵魂也熨帖得妥妥当当,哪里还记得什么水土不服的借口。
甄婵婼昏昏沉沉间,想着这信口胡诌的法子未免也太药到病除了些。
岂止是远超日照,简直是要把她……
嗯,差点把她彻底送走。
……
“没用的东西!”
一声脆亮的怒斥,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响了起来。
【啪!】
沉甸甸的荷包挟着风声,狠狠砸在了柳兰薇低垂的脸上。
柳兰薇细嫩白皙的脸颊,顷刻便浮起一片红痕。她被打得头偏了偏,睫毛颤了几下,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她恭顺的维持着跪姿。
待那荷包滚落脚边,她才卑微地弯下腰,将荷包拾起,双手捧着举至齐眉高处。<
“谢主子赏赐。”
齐元贞斜倚在榻上,一双凤眸微挑,冷冷地落在柳兰薇身上。
“谢?”她红唇一掀,溢出声冷笑,“你倒是会谢,谢我什么?谢我用这金玉之物,给你这榆木脑袋开了光?”
她缓缓坐直身子,“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嗯?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银钱,把你从那见不得人的腌臜地方捞出来,教你规矩,给你身份,让你有机会接近聂峋。”
“指望着你能在那边吹吹枕头风,或是至少给甄婵婼心里种下根刺,让他夫妻生隙,后院不宁。”她越说越冷,越说越急,“可你呢?南诏一去数月,传回来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如今那甄婵婼同聂峋,可是恩爱两不疑地回来了!别说嫌隙,我瞧着,倒是比走之前更蜜里调油了些!你这废物,是去游山玩水了?”
柳兰薇的头垂得更低,捧着荷包的手指收紧。
“是奴婢无能。”她咬下唇瓣,“奴婢……奴婢寻不到合适的机会。聂大人心志坚定,对夫人情深义重,寻常法子难以动摇。南诏之行,他们又多是同进同出,奴婢实在难以下手。”
“机会,下手?”齐元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手中的小玩意往小几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吓得旁边侍立的小丫鬟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听你在这儿给我分析他们如何鹣鲽情深!”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柳兰薇。
她在柳兰薇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