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名医之争
聂孤鸾因为不放心王晓丫的情况，还在王二家里等着。突然看见一老头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不由一愣，连忙站了起身，看着王二，满脸疑惑的问道：“王二，那药可曾抓到？”
王二羞愧的摇了摇头，轻声回答：“启禀王妃，未曾抓到。”
“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没有银子！李妈，给王二拿五两银子。”
王二连忙摆手：“不是没银子，是孙大夫不肯抓药。”
“这是为何？”聂孤鸾愕然。
“这……。”王二扫了孙妙手一眼，讪讪一笑，低着头不敢吱声。
“为何？你可知道，这方子中的二钱砒霜，能毒死一头牛了，人喝下去，那还有命在。一个小姑娘，学了一点皮毛，就敢开这虎狼之药，岂不是误人性命？”孙妙手捊着白胡子，声严色厉，大声呵叱。
“大胆糟老头，居然敢辱骂我家王妃，该当何罪！”小翠气的粉脸铁青，两手叉腰，大声怒骂。
“王妃就了不起！既然学医，就得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医德仁心。明知自己学艺不精，还敢乱开虎狠之方。这那里是救人，分明就是害命。”孙妙手轻蔑一笑。
“你个死老头，那你为什么不能医好晓丫的病。王二，你说，这老头有没有给晓丫诊治过。”小翠气啉啉的问王二。
王二扫了孙妙手一眼，低着头嚅嚅道：“早在一月前请孙神医看过晓丫的病症。”
“哪么可曾开方？”小翠追问了一句。
“开了，也给晓丫喝了，当时晓丫喝药后，肚子疼的厉害。我还以为她熬不过去了。幸好，她疼了一个时辰，慢慢就不疼了。可是这病……。”王二不敢再说。
“这病照样还没好，是吧！”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聂孤鸾突然问了一句。
“是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敢问老先生可还记得上次所开所药？
“砒霜半钱，半夏两钱，菜服子三钱，乌梅子两钱。难道我这方子有错？”孙妙手盯着聂孤鸾，只要她说一个错字，就准备和她长篇大论一番。
聂孤鸾笑着点了点头，“方子是好方，按照你的方子，如果是一般的小儿蛔虫病，那么肯定是药到病除。这点无可非议。”
“就是！老夫开的方子，岂能有错。”孙妙手傲然说道。
“但是……，敢问老先生，那为何治不好王晓丫的病症。”
“这……，孙妙手一时语塞。
“先生这方子中规中矩，并无半点差错，病症也断的明明白白，却不能将晓丫的病症治好。敢问先生，可知何故？”聂孤鸾不紧不慢的问道。
“是啊！明明就是小儿蛔虫病，老夫这方子，向来都是药到虫消。为何治不好王晓丫的蛔虫病？老夫也感到奇怪。”
“因为先生墨守成规，明知晓丫肚子里的蛔虫较其他人严重的多。却不敢加大剂量，致使药方毒性不强。未能将蛔虫驱逐出体，反遭蛔虫噬咬。致使晓丫服药之后，疼痛不己，痛苦万分。罪遭了不少，病却未能根治。以致拖延至今，身体衰弱，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性命。未去向阎王报到而己。”
“大胆黄毛丫头，居然敢批评老夫误诊。”孙妙手气的揪胡子瞪眼。
“死老头！你凶什么！我家小姐难道说错了么？你既然自称妙手回春，方子也你开的。药也是在你家药铺抓的，为何药汤下肚，病却治不好。不是你的医术有问题？就是你卖的药材是假的。”
“胡说八道！老夫药铺，全是上等药材，决不掺假，也杜绝以次充好。你居然敢污蔑我孙家百年老号。我要去衛门告你！”孙妙手气的浑身发抖。
“小翠，别胡说八道！老先生方子没问题，药材也没问题。问题就出在晓丫身上蛔虫太多，先生却只开了普通蛔虫病的剂量，所以未能一举治愈。”
“小姐！你就替那老头说好话吧！可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小翠撅着小嘴，不满的嘀咕。
“老夫谨记华佗医典五十二页中记载提醒，凡是用于小儿蛔虫，砒霜用量，最大不能超过半钱。否则必中毒而亡。”孙妙手一脸严肃。
“是的，老先生说的没错。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师父常说，因症施药，不能墨守成规。万事没有绝对，若是普通剂量，无法治愈，当有胆量下重药，方能药到病除，方能治别人所不能治之症。才能算是神医。”
“毛还没长齐，就妄想成名医，小丫头，我看你是想出风头，想疯了，草管人命。”孙妙手依然是据理力争。
“先生说错了，我既不想出风头，也不想当什么神医，我只想治病救人，给晓丫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可笑之极，二钱砒霜下肚，还能有一线生机，真是异想天开。若是你这方子下去，能起死回生，老夫拜你为师。”
“不敢！我又怎敢当先生师父，再说了，晓丫现在身体嬴弱，若再不医治，最多十日。必然没命，如今是最后机会，我想一试。”
“那你可知失败的后果是晓丫马上中毒身亡。”
“我知道，我也跟她们一家人说清楚了。他们也愿意一试，至少还有五分机会活命。”
“那就让王二一家三口签字画押，要是晓丫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和我孙家药铺无关。一切责任由他自己承担。”
站在一边的王二和妻子田秀英马上点头：“我自愿签字画押，不论晓丫结果如何，都和王妃无关，也和孙家药铺无关。”
“好吧！既然你们己经决定，那就签字后去孙记药铺抓药。我就在这里等候情况。”
孙妙手说完提笔写好字据，王二和妻子马上按了指印。就跑出去抓药，过了一阵，就气喘吁吁的拿着一包药，跑了回来。
王二妻子，田秀英马上接过药包进厨房熬药，等药熬好，端了出来。
孙妙手，看了一眼，对着王晓丫说道：“晓丫，你可要想好了，这碗药汤下肚，很有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父亲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