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引狼入室
104“难道不是你为了掩人耳目，杀人灭口。”天启帝沉思良久才开口问道。
“皇上明鉴，老臣已是半截身子入土，黄泉路近。若说老臣有谋反之意，老臣决不敢苟同。今日皇上如此下问，老臣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老臣扶助皇上登基，只想为国为家，鞠躬尽瘁，并无半点不臣之心。往日虽有和皇上争执，皆因政见不合之故。决无对皇上不敬之意。
臣自问有结党之嫌，但都是为了皇上百年之后，能辅助太子顺利登基之故。臣二子皆亡，独留一孙，又被老妻宠坏，游手好闲，沾花惹草。试问皇上，臣谋下江山，又能交给谁？”
姚国丈老泪纵横，涕泪交加，情真意切，跪伏在地。
天启帝看着他白发苍苍，形如枯稿，确实时日无多。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纵然因为政见不合，发生争执，却也是为了家国大计。且不论他有无谋反之心，最起码不见他付诸行动，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自己也不会容忍他到现在。
他长叹一声：“国丈请起，朕若不信，今日就不会直接问你，而是一杯毒酒送你上路。聂问志贪没银两，购置军械，暗养私兵。朕相信于你无关，你且放心回家养病，朕不会连累于你和太子。”
“谢谢皇上明察秋毫，体恤老臣一片忠心，老臣先行告退。”姚国丈抹了一把冷汗，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挣扎着起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踉踉跄跄的退出勤政殿。
天启帝看了一下远去的老迈之躯，取下一封书信，付之一炬。下旨将镇南侯打入死牢，秋后问斩。侯府家眷三日后，全部流放南彊。
云启墨得到信息后，进宫向皇上求情，将李氏免罪接回王府居住。
天启帝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妇人，驳了他的面子。
云启墨亲自去牢房，将李氏接回侯府。将李氏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呼女儿嫁了个好夫婿。
在影卫营训练的聂孤鸾对此一无所知，直到第二日，丁氏上门看望，还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一身尘土，上窜下跳，摸爬滚打。
丁氏拎着食盒，看着训练场上那抹娇健的身姿，不由感叹万千。也没有上前打扰她训练，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她。
看到她训练完毕，才迎上前去，取出手帕替她擦干脸上汗水，掸去身上的尘土。
聂孤鸾陡然看到母亲出现，不由吓了一跳：“母亲，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李氏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已经下狱，皇上下旨，秋后问斩。侯府已被查抄，所有家眷都流放南彊，是王爷向皇上请旨。昨日将我接回王府。”
聂孤鸾叹了口气：“父亲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母亲且放宽心居住便是。”
李氏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儿，虽然依旧清瘦，却长高了不了，整个身材也长开了。身上的气质也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不由连连点头：“鸾儿，几个月没见，你整个人都变了，身材也长高了，气质也变了。”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不管了，母亲，去我卧房休息吧！”聂孤鸾拽着李氏回到自己卧室。自己快速去洗了一身尘土，陪着母亲用膳。就问起一些侯府的事情，不免有点伤感。
李氏欲言又止，最终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
聂孤鸾见状，眉头微皱：“母亲有话但说无妨，为何吞吞吐吐？”
李氏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三丫头小鸾，恐怕是要受苦受累，更担心她会受人污辱，毕竟是犯官家眷，人人可欺。”
“聂小鸾？”聂孤鸾回忆了一下，还有点印象，在回门的时候见过一面，笑容灿烂，眉眼如画，倒是个美人坯子。于是点了点头，等我问问王爷，看看能不能把她弄出来。”
“如果王爷觉得的为难，就不要勉强。”李氏轻声说道。
“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强求王爷。”聂孤鸾随口说道。
聂孤鸾陪着母亲聊了一会，李氏就起身回到王府。
聂孤鸾就托人给云启墨捎了口信。云启墨就派人，将牢房中的聂小鸾带回王府。
李氏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一句话，给女儿惹来无尽麻烦。
聂小鸾在牢中正被两个狱卒调戏，突然听到姜大山说接自己去王府，一时惊的还不知所措。
姜大山不满的盯了她一眼：“整理一下，跟我走。”
聂小鸾忙不迭的整理一下，急忙快步跟在他后面，只要能出这个鬼地方，去哪里都愿意。
姜大山将她送到王府，交给李氏说道：“请夫人尽量管好三小姐，不要给王爷若麻烦。”
“不会，不会，将军请放心，小三心地善良，不会给王爷惹麻烦。请将军代我谢谢王爷，也谢谢将军。”
“谢谢将军，谢谢王爷大恩。”聂小鸾怯生生的上前道谢。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谢王妃吧！是她向王爷开口求的情。”姜大山大手一挥，转身退了出去。
聂小鸾战战兢兢的问道：“母亲，是长姐向王爷求情把我接出来吗？”
李氏含笑点头：“以后记住长姐的好，就行了，来吧？我带你去洗漱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说完牵着聂小鸾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
聂小鸾看着亭台轩榭，树木葱郁，小桥流水，九曲回廊，雕梁画栋，描金画彩，飞檐斗拱，比之侯府，又豪华了不少。聂小鸾看的双眼发光，连连赞叹。
李氏知道小鸾母亲身份低微，而且一直被聂青鸾压着，除了侯府，还没出入过大的皇家宴会，没见过世面，所以也就不足为奇。
聂小鸾一下子，被王府的豪华气派所吸引，不由羡慕聂孤鸾嫁了个好夫君。想起刚刚在牢房中的一幕，心中形成强烈的反差。
李氏对于聂小鸾的心理悄悄改变，并不知情，依旧是对她关爱有加，细心的给她备好衣裙物品。等她沐浴完毕，就带她到隔壁房间用膳休息。
安淑妃见姚国丈，居然能安然无事躲过一劫，不由连连跺脚，连叹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离志轩上前问道：“母妃，那个女人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