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监视 - 世子殿下,陛下他又作妖了 - 簌簌一雨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43章监视

蔺旭探进去的一只脚默默地收了回去,他硬着头皮进了巫山殿,抿着嘴准备挨师尊的一顿训。

“师尊,徒儿只是担心少祭司那个木头脑袋转不过来弯。这不是去开导开导……”

云素月从玉座上站了起来,她踩着石阶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单膝跪在地上的人。

“起来。”

蔺旭试探性地抬了头,看到并没有半分愠色的师尊,这才听话地站了起来。

“你去了夜儿那边儿,应该知道我让他去干的事儿。”

蔺旭犹豫了一下,“师尊,少祭司从小到大都在神木林长大,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他实力虽强,但刺杀昭国皇帝绝不是什么易事,您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火坑?”云素月轻笑了一声,笑声里藏了几分嗤笑之意,“如果昭国是火坑,有的人就是打算飞蛾扑火了。”

蔺旭沉默了,师尊做的决定向来说一不二,看来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让琅司夜去跳火坑了。

“外面的世界不比神木林淳朴,夜儿自出生起就没有踏出神木林半步,外面花花绿绿的东西看多了,怕是被迷了眼,蒙了心。”

云素月的话里藏了几分别的意思,“他想让你与他一同前往昭国,我允了。有你在他的身边,我也放心。”

蔺旭听明白了师尊话里的意思,难怪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司夜的请求,原来是为了把自己安插在司夜的身边做眼线以此来监视司夜。

“师尊是想让我监视少祭司?”

云素月笑而不语,她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他,“吃了它。”

蔺旭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只蜷缩着的蛊虫,他认得出来这是师尊精心饲养多年的蚀骨虫,这种蛊虫最为折磨人,一旦发作的时候浑身剧痛就好似如虫噬骨,每月需服用饲蛊人的血才能让蚀骨虫重新蛰伏。

他捡起了蛊虫塞进了嘴里,当着云素月的面儿把蛊虫咽了下去。

“这一次去昭国,你除了看住琅司夜外,还有一个事情要交给你亲自去办。”云素月见他服下蚀骨虫,满意地点了点头。

蔺旭抬了头,“师尊,请吩咐。”

【谢府】

谢池清受封户部尚书后就从原来的谢府府邸搬了出来,慕云意赐给了他一座临近皇城的府邸,里面的布局装饰都是上好的。

他一个人喜静,只从原来的谢府里带了三两个平日里贴身伺候的,余下的护卫是慕云意硬塞给他的。

谢池清天生不畏寒,即使到了冬日雪天也只穿一件单衣。

他点灯一盏照亮了摆在桌案上的那一本账册。

“呵,私吞了那么多,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手指一页一页翻过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户部所有的出入银两,以及某些用以贿赂官员的走账记录。

楼甫将账册记得一丝不差,甚至连年月姓名都写得清清楚楚,看来是害怕哪一日东窗事发,想用这本账册作为自救的筹码。

只可惜,楼甫还是太过天真,他遇到的可是心狠手辣的迟相国。

一阵莫名而起的风将灯盏之上的火苗吹动得摇晃了一下,谢池清只觉后背一寒,他匆忙之间吹灭了灯盏,合上了账册压在了几本古籍之下,警觉地查探着周围的情况。

“我在你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内息的流动,可你竟然有那么高的警惕性。”

银饰相碰的声音从靠窗的方向传来,一个衣着怪异的男子坐在了椅子上,翘着腿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谢池清。

“你是什么人?”

男子不紧不慢地耷拉着双腿,缠绕在靴子上的银饰相互碰撞发出了叮铃声响,一头苍白的长发披在了身后,鬓边的几缕发丝扎成了几束小辫儿绕在了头后,用一根几近枯萎的枝丫简单地束在一起。

“我姓琅。王,良的那个琅。”

姓琅?这个姓氏在中原极为少见,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他的房间,必然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姓琅……难道他是……

“你是南疆神木林的人!”

“不愧是谢大学士的独子,见识倒是不少,竟然还知道神木林。”琅凤鸣赞许地点了点头。

面对这阴阳怪气的称赞,谢池清并不受用,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藏在书案下的那一把护身匕首,然而琅凤鸣早已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冷声道。

“别白费力气,就算你拿了那把匕首,我也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你的命。来者是客,谢大人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

谢池清的手骤然间一顿,他默默地收了回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一位不速之客,“我可没有你这种不请自来的贵客?你想要我拿什么待客之道来招待你?”

“嘴皮子耍得那么厉害,难怪迟承信对你有那么几分兴趣。”琅凤鸣挑了眉,一只毒蝎沿着书案的爬上了书案,在谢池清的面前竖起了它的双鳌和蝎尾。

谢池清一手就将毒蝎拍下了桌儿,“琅先生,深夜前来怕不是为了和我在这里扯皮胡诌吧。”

被谢池清扫下书案的毒蝎半晌翻不过身,气得挥舞着双鳌,琅凤鸣瞥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小东西,手指轻微一弹将它翻过了身。

“我听闻谢大人在昭阳城里有一个特别的称呼——陛下的走狗。”琅凤鸣半似挑衅,“可那一日夜间在迟承信的府邸里,你竟然给他出一个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主意。”

谢池清沉了眸,那一日这个人也在迟承信的府中,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陛下?

“呵,什么叫损人不利己?这对于迟相国也好,还是对你们南疆也好,又或是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百利而无害的选择。”

谢池清一脸平静,“漠北盘踞在昭国以北多年,是一颗扎根昭国命脉上的毒瘤。漠北王沈冀北只有沈澜这么一个儿子,一旦漠北失去了继承人,那必然会为了争夺漠北王之位而陷入内乱。”

“一旦漠北陷入内乱,对昭国,对南疆,都有好处。”

琅凤鸣眸色渐深,他抿了唇角,兴趣盎然地注视着波澜不惊的谢池清。

“谢大人,像你这样攻于算计的人,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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