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烦躁的心思
【漠北世子府】
思情拿着酒壶倒满了一杯,白嫩的手举着酒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沈澜的身前,笑得很是娇媚。
“殿下,您这不修边幅的模样可是少见得很。”
沈澜接过了酒杯挑了眉宇,“怎么,不喜欢了?”
思情连连摇头,很是认真,“殿下就算不修边幅,那也是思情的郎君。殿下赎了思情,那思情以后眼里便只有殿下一个人了。”
若是那人能这般知情识趣忠贞不一,自己也不会一时冲动伤了他。
沈澜转动着酒杯,独自在心里头暗暗念叨,越是想这些,眼前就浮现起在停云阁慕云意和谢池清双手紧扣,举止亲密到根本不是君臣之间,更像是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人。
“如今池清在朕的身边,朕就分外安心。”
他越想越是烦躁,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干净,抬手就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该死!”
沈澜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让思情一怔,慌忙凑近了些许双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殿下,您这是有心事儿?思情斗胆,想为殿下分忧。”思情的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地缓解他没来由的怒火。
他在万花楼识人无数,什么样的都见过,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你为本世子分忧?”
“若是殿下不嫌弃,思情愿意。”思情盈盈笑着。
沈澜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那本世子问你,本世子有一个朋友惹心爱的人生气了,天天冷着一张脸,说话满是火药味,你说,要怎么做才能消气和好?”
原以为会是什么沉重难解的问题,没想到会是这个,让思情有些意外,却也是不失尴尬地抿了唇角,“原来殿下忧心的是这事儿,对思情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嗯?你有办法?”
思情重新取了一个酒杯,将酒倒入杯中,递到了沈澜的面前,“这有什么难的,既然生气了,那就得好好哄着。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要什么就给什么,百依百顺。”
沈澜接过酒杯,若有所思,云意身为帝王,金银珠宝什么的皇家宝库里多的是,说起吃食,那御膳房的御厨又岂是一般民间厨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要。”
他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这一点。
这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脸皮子,天天黏着那人,诚心诚意地跟在他身后,冷了添衣,饿了传膳。一般人呐,抵御不了这般温柔地攻势,都会软下心来原谅对方的。”
想到慕云意冷着一张脸将他从芳菲殿赶出去,还放言永远不想看到自己。云意本就身子不好,此时他怎敢出现在云意面前惹人生气。
“这怕是也不行。”
思情抽了抽嘴角,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连这样都不行。
“殿下能告诉思情,他们二人到底是为了何事闹得如此不悦?”
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思情,低声道,“一时气急昏了头脑,将人强上了。”
一听这话,思情直接便换了口吻,“若是这样,那就直接负荆请罪吧。如果那人不选择原谅,那就趁早写一封和离书好聚好散,没什么可说的了。”
沈澜烦躁地连头都开始隐隐作痛,真的是一时冲害死人!
“像这样只顾自己欢愉的男人,谁会喜欢?”
沈澜已是无心喝酒,心乱如麻,“也是,像那样的人没人会喜欢。”
还未等思情开口,沈澜就已经大步走出了院子,留下一道背影。
思情阅人无数,沈澜看起来心思深沉隐藏极好,但似乎涉及到那个人就情绪失控,看来他要调查清楚沈澜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样以后他就多一个把柄在手里捏着。
【芳菲殿】
姜公公见慕云意情绪稳定了一些,又进食了一碗稀粥,犹豫着要不要将沈澜临走时交给他的奏疏转交给陛下。
“你进来之后就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什么要与朕说么?”
“陛下,老奴这不是当讲不当讲。”姜公公犹豫了一下,为难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说便是,朕不会怪罪你。”
“陛下昏睡之时,一直都是世子爷衣不解带地在旁伺候,这一宿几乎都未合眼。”姜公公一五一十道。
昨日陛下昏厥之后,沈澜像是丢了魂似的,跪在床边双手紧紧包裹住陛下的手贴在额头上,双眼泛着血红,口中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很是自责。
“如果你是来为他说好话的那就大可不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已经见识过了,朕比你还了解他!”
慕云意一提及那人,勉强被压到心底的阴霾就如同阴云一般散漫开来,他皱了眉头,一脸不悦与阴沉。
姜公公听他这般说,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本奏疏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本奏疏是世子爷临走时吩咐老奴一定要交给陛下的。”
慕云意看了一眼姜公公双手捧着的奏疏,他让沈澜暗中调查临州赈灾贪污一案之中与迟承信有所关联的官员,这个时候呈上奏疏应当是有什么急着上报。
他拿过了奏疏,翻开细看。
越是往下看,慕云意的脸色越是不好看。
奏疏上,沈澜一字一句写得很是清楚,楼甫并非自戕,而是被人毒死的。藏在楼府书房里的真账簿被人先一步取走,取走账簿并且毒死楼甫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