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白秋离被抓走了
墨寒远解下了缠绕在身上的纱布,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遍布在年轻的身体上狰狞可怖,他的伤已经基本愈合了,但执剑杀敌还有些勉强。
现在边境兵荒马乱,西戎的士兵极有可能还在寻找他的踪迹,如果被西戎士兵发现就怕连累了阿离。
他必须赶紧想办法尽快回漠川关。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白秋离神色紧张地推门而入,又朝着外头张望了几下才关上门。
“你这是怎么了,跟贼人一样。”
墨寒远拉扯上自己的外衣遮住一身的伤痕,看白秋离一脸担忧与不安相交的脸,疑惑发问。
“我今日去村子看诊遇到西戎的士兵了,他们一人拿着一张画像在找什么人。”
白秋离一五一十道,表情看起来很是凝重。
墨寒远沉了眸子,这些西戎士兵肯定是在找他,看来此地不能久留,必须马上离开。
“我看了画像,画上的人与你一模一样。阿远,难道害你坠崖重伤的人是西戎兵!”
墨寒远不语。
“阿远,你是我的人,难道这些你还要瞒着我么?”
墨寒远一愣,忽而想起了那时候白秋离曾问过他是否愿意以身相许,他没有回答,然而白秋离却已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
墨寒远抬了头,“是。我是昭国人,是镇守漠川关的守将墨寒远。我被他们追杀,不得已坠崖被你所救。”
在回家的路上白秋离就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听到墨寒远的回答,眼中黯然。
墨寒远是昭国的将军,身负皇命镇守漠川关,他终究是要回去的,他不应该属于这里。
“将院子围住,一个都不许放走!”
一声厉喝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一阵杂乱无章地脚步声瞬间将院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为首的西戎头领一脚踹开了院子的木门,大步而入。
他左右四顾了一下,都是晒着的各种药草,这里是一个药庐,而墨寒远受了伤躲在这种地方也是情理之中。
“里面的人听着,都乖乖出来投降,否则老子让你们死无全!”
屋子里面很安静,没有半点响动和回应。
头领握着腰间挂着的弯刀,挪着步子一点点靠近,当他这打算踹门而入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白秋离见到他们一脸地惊讶。
“军爷,你们这是?”
“搜!”头领一抬手就将弱不禁风的白秋离拨弄到了一边儿,手底下的人就开始在屋子里翻动,就连床底下都弯着腰下去瞥了一眼。
“人呢?”
头领狠狠将白秋离推在门上,厉喝道。
“这屋子里就我一个。军爷想找谁?”白秋离的后背被撞得生疼,他忍着痛没有半分慌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头领冷哼一声,在房中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衣架上挂着的一件与白秋离身形截然不同的一件黑衣,眼神深邃了几许,露出一抹狡黠的冷笑。
他忽然转身一掌将白秋离掴倒在地,抬脚就踹在了人身上,素白的衣裳上留下了几个脏污的脚印。
这几脚毫无顾忌地全落在了白秋离的肚子上,疼得他抱着身子蜷缩起来,咬着牙不敢漏出半分痛吟,生怕被某人听见。
“你敢骗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给老子拖回去,老子要亲自审问!”
墨寒远躲在床底下的一处暗格里,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倒在地上被人拳打脚踢的白秋离,他紧咬着牙,双手紧攥成拳,死命地按捺住出去杀了这群人的冲动。
听到这些人要把白秋离的话,他死死抠着掌心,西戎人野蛮凶残,阿离被他们带走九死一生,然而当他要打开隔板的刹那,白秋离睁开了眼睛,冲着他不留痕迹地摇了摇头。
重物被拖走的声音一点点远离,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墨寒远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然深深嵌入掌心,一丝鲜血从伤口滑落。
屋子里被翻得一片狼藉,墨寒远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中的阴沉宛如深渊般深不可测。
“阿离,等我!”
【芳菲殿】
慕云意从昏睡中转醒,莫名的刺痛在头部肆虐,他难受地蹙了眉头,侧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沈澜,眼神一滞。
沈澜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握着他的手,守在他的床边。
一圈深黑在围绕在双眼四周,即使睡着,眉宇依旧不安地紧锁着,下颌的胡茬都没有打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憔悴。
他想要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手,然而只是一动,沈澜就被惊醒了。
“陛下,你终于醒了。”
慕云意抽回手,一脸冷漠,“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带着几分失落,“我不放心你。”
“朕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正是拜你所赐!”
慕云意冷不丁说出口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将他的心剐了一刀,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时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我……”
“朕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你现在就滚出去!”
“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我让人准备了些软食,你……”沈澜继续道。
“沈澜!朕现在只想你滚出去!”一时气急,慕云意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脸都涨红一片。
“好,我走。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