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长公主的招安
昭国短短十几年遭受了太多的曲折,国力早已不如当年强盛之时,西戎一直对昭国边境虎视眈眈,时常有私自过境抢夺的事情发生。
然而西戎始终不敢更进一步,便是害怕漠北的骑兵。
“拔掉了相国埋在户部的刺,那长公主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自己的棋子埋进去了。”
“你倒是很会揣测本宫的想法。”
“彼此彼此。”
沈澜举起茶杯轻抿一口,他眼中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思,“毕竟我沈临渊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慕毓雪暗讽道,“敢把世子当作鱼肉宰割,那也得有本事拿的起那把刀。”
“我想除了没脑子的莽夫,谁都不想同归于尽。”
沈澜话中句句带刺,慕毓雪一听很不舒服,然而依旧是半分情绪都没有写在脸上。
“世子这一次动了相国的人,他可是记恨死你。不如世子就安心站在本宫这边儿,想要的地位与荣华本宫都给得起。”
“长公主殿下,莫怪我直言。陛下已经加冠成年,您还能垂帘听政多久,朝堂之上还政于陛下的呼声可是越来越高,等您失去了垂帘听政的资格,那真正跟随你的人又还剩多少……”
这一句直接戳到了慕毓雪极力隐藏的痛处,这是一个事实,一旦她选择归还皇权于皇帝,那她就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长公主而已。
慕毓雪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沈澜眼中露出漠北狼王才有的锐利与不羁,他冷笑道。
“漠北不会成为任何一方争权夺势的牺牲品!也不会成为任何一方的附庸!”
【谢府】
谢池清将镇纸压在宣纸的一角,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细细描绘着一幅画卷。
画中的人身着一件朱红色的披风,背对而站,身前是一株花开正盛的白梅,白梅花瓣从枝丫上簌簌飘落在红色披风上,一幅浑然天成的美人赏梅图跃然纸上。
他放下笔,望着眼前的这幅画出了神。
“谢池清,谢池清!”
尖利的叫喊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他才回过神,一瓢子冷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水落在宣纸上将画毁了一个彻彻底底!
“清醒一点了没有啊!你竟然敢得罪长公主殿下,你这是要把我们谢家都给害死是不是!”
一头的水从发梢上滴落,他睁大了双眼看着桌上被水毁坏了的画,眼睛渐渐泛红,他一把将还在无休止喋喋不休的人一把推倒在地,想要抹去画上的水渍,一切都于事无补。
“你胆子大了是吧,还敢推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管家把你这个野种赶出去!”
谢池清似乎没听见谢家小姐的叫嚣,一双眼睛瞪着被毁了的画作,面色渐渐狰狞起来,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在了柱子上。
“谢雨凝,你竟敢弄脏了我的画!”
对上那双染了血色的眼睛,谢雨凝慌了神,话说出口都变得断断续续,“我……谁让你耳聋听不见我在喊你,你也胆子大了敢这么对我!我可是谢家嫡出的大小姐!”
“你,弄脏了我的画!”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本小姐那儿多的是!”谢雨凝印象中的谢池清一直都沉默寡言,无论别人对他说的话有多讥讽,有多难听,他都始终一言不发。
“你那些画我不稀罕。”
“放手……”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骤然间用了力,谢雨凝越发喘不过气来,“谢池清,你快放手!”
谢池清松开了手,将人丢在了地上,一记眼刀甩在了她的身上,“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放过你,别来惹我!”
她被吓得往后趔趄了一步,捂着脖子一阵咳嗽,退了几步,转身就走,“你等着,我告诉母亲去,看母亲怎么收拾你这个野种!”
谢池清已是全然不在乎了,他的手指抚上了被毁坏的画卷,几分深藏的情意从眼中散漫开来,手指停在了已然晕开的红衣男子上。
“陛下……”
【漠川关】
漠川关是昭国边境最重要的一道关卡,一面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悬崖之下是湍急的漠河,一面临近漠北,而另一边与西戎接壤。
漠川关易守难攻,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关。
镇守漠川关的是墨江老将军。
距漠川关三十里,临近西戎地界的深山之中,一群黑衣人骑马追赶着不远处受了伤浑身是伤的人,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马,双方离得越来越近。
受伤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前面是一处断崖,一眼望下去深不见底,若是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墨寒远,看来天要绝你。”
骑在马上的统领一扬马鞭,身后的手下立即心领神会地断了墨寒远全部的退路,随着马蹄渐近,墨寒远后退几步,已是一脚踩在了悬崖的边缘,几块碎石掉落下去,没有半点回声。
“墨寒远,你要是束手就擒,本将还能留你一具全尸,这悬崖深不见底,要是掉下去那必是尸骨无存。”
墨寒远冷笑,骄傲地扬起了头怒视敌将,“就凭你也配拿着我的人头去请赏,白日做梦!”
“不好!快拦住他!”
敌将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挥刀想要阻止他。
墨寒远往后退了一笔,一脸轻蔑,坠入深崖。
敌将终究是晚了一步,悻悻地啧了一声,“该死!这么高摔下去骨头都不一定找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