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琅琊山战毕
红夷大炮威力大,炮击的范围也相当广泛,但是,其最为致命的弱点就是装填实在太慢,而且太过于笨重,一般用于城防。像朱慈烺这样将红夷大炮拉出来打野战,一旦落败,那大炮搬不走,必将落入敌军手中,因此,金声恒甚至已经想好,要如何给自己申报战功了。
“准备射击!”
见到敌军已经越来越近,朱慈烺丝毫不慌,甚至自己亲自拿起了火铳,瞄准了最前面的敌军。
当敌军进入百步范围内的时候,第一排火铳手开枪了。
五百人的齐射,让敌军的冲锋受到了不小的阻碍,这种人海冲锋,对于火铳手来说,就是完完全全的活靶子。
“等等,我倒了,不要……”
一名军士被火铳击中腿部倒在地上,但是他身后跟着的同伴对此根本没有理会,一只只大脚直接从他身上踏过,在几声惨叫之后,这个军士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第一轮射击下去,敌军出现了两百多人死伤,而第一排的火铳手迅速蹲下装弹,第二轮火铳手开始射击。
这一轮射击比起第一轮来说杀伤力要更强,距离越来越近,也就代表着准头越来越高,而金声恒的部队几乎都没有着甲,对于火铳完全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在射击之后,又是成片成片地倒下。
“这是什么阵法,为何可以连绵不断地射击……”
直到这时,金声恒心中才是涌起了一阵恐惧之意,有不少冲锋的军士已经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本来只是流民而已,可不想为了左良玉而送掉自己的性命。
前锋已经乱了。
而后面的部队,却还在从山上源源不断地下冲。
还没有和朱慈烺的禁军短兵相接,金声恒所部就已经出现了踩踏伤亡。
“停下,停下,弓箭手放箭!”
金声恒高声下令,但是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下,他的命令传达的并不远,而此时,第二排禁军将士已经蹲下,第三排将士开始射击。
至于金声恒所部的弓箭,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现在这个距离还没有到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就算是到了,弓箭手也很难顶着火铳的射击来弯弓搭箭。
因此,金声恒所部的弓箭手,仅仅齐射一轮,便是已经自乱阵脚。
一边是整齐的火铳声,一边是慌乱的脚步声,金声恒心中颇为无奈,事已至此,金声恒已经涌起放弃这些普通军士的念头。
“只要本将军自己将皇帝擒下就可以了。”
心中这么想着,金声恒带着自己的三千家丁兵想要悄悄从侧翼摸过去,但是还没有开始冲锋,金声恒就听到火铳的轰鸣声。
紧接着,金声恒就感觉自己的腹部传来阵阵剧痛。
低头一看,金声恒的铁甲竟然已经被火铳给打破了,整个腹部已经血肉模糊,这种铁片缀连的甲胄用来防御弓箭效果不错,但是在火铳的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
同时,金声恒身边的一众家丁也是发出了阵阵惨叫,朱慈烺安排在侧翼的五百火铳手,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
金声恒眼前一黑,但是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不能不保持清醒,现在的情况,别说是生擒朱慈烺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一个大问题。
朱慈烺此时已经通过千里镜看到了金声恒的狼狈模样,心中颇为满意,禁军第一次出征,可谓是战果卓著,左良玉的大军在天子禁军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能力。
远远地似乎看到朱慈烺嘲讽的笑意,金声恒心中业火大盛,他一边捂着肚子,防止腹内的肠子流出,一边高声对身边的家丁下令。
“突围!突围!”
话音刚落,金声恒身边的一名家丁便倒在了地上,整个脑袋都丢了一半,而朱慈烺却是收起了火铳,微微有些可惜道:“偏了一点,没有打到对面的主将。”
“陛下神勇!”
见到皇帝竟然与他们一同作战,禁军战士们士气大盛,就连装填弹药和射击的速度都是快了许多,随着大量弹药倾泻,金声恒的指挥完全失去了效力。
就算是最忠心的家丁,此时也开始寻找投降的机会。
而随着山上的喊杀声响起,金声恒所部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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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廷带领的部队,已经从从琅琊山四面的道路以及各种山谷山涧之中集结在一起,朝着金声恒杀了过来。
而李玉廷的军队中,同样是有炮的。
金声恒想要凭借人数众多来包围朱慈烺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没想到自己八万人被朱慈烺两千人挡住,更是被这里的一万多人来了个反包围。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朱慈烺举起手中火铳,高声下令,身侧的将士们得令,纷纷拔出腰刀,直接朝着已经混乱不堪的金声恒部队杀去。
“军爷,咱们是被胁迫的流民,是被迫的。”
“我们绝对忠于陛下,刚刚那是被逼着冲锋的。”
“我投降,投降,不要杀我!”
除了金声恒的家丁外,敌军剩余的大部分军士都是放下了兵器,叩首求饶,他们不过是流民而已,眼见局势已经一边倒,根本就不敢继续反抗。
而金声恒的身侧,一众家丁也是有了投降的意思,眼见金声恒的意识越来越虚弱,王得将心一横,直接将刀架在了金声恒的脖子上。
“末将王得将,已经擒拿了金声恒,万望陛下宽恕!”
见二把手王得将都已经反水,其他的家丁纷纷扔下了兵器,开始跪地请降,琅琊山一战,在朱慈烺和李玉廷的内外夹击之下大获全胜。
此战之中,朱慈烺擒获了左良玉麾下的重要总兵金声恒,同时收编了五六万流民军队,除此之外,更是缴获刀枪数万,以及各类甲胄盾牌数千。
战后,朱慈烺回到了滁州城中,皇甫山和九天峰的战局,此时正在杨观光的指挥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除此之外,北面的建虏,似乎也有些不太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