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醋海翻波记 - 玉兰之约,魂穿之我攻略了NPC - 心言花语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8章醋海翻波记

晨光刚染透窗纸,月琉璃的猫爪金铃就叮叮当当晃进小厨房。我蹲在灶台边给千灯煨桂花酿,忽见青烟凝成双马尾少女,她指尖挑着千灯的银纹发带,正往桃花羹里撒彼岸花粉。

"灯儿说最爱我调的安神羹~"她哼着曲儿把汤勺怼到我鼻尖,"小丫鬟尝尝?"我反手扣住汤碗,净心诀碧光暴涨:"前辈当心手滑——"咒光闪过,汤勺突然长出獠牙,一口咬住她腕间金铃。

檐角锁魂铃忽地乱响,千灯的白衣掠过回廊。月琉璃瞬间化作黑猫跳上他肩头,尾巴卷着发带系成蝴蝶结:“昨夜共浴时落下的,还你~”我手一抖,煨了三个时辰的酒坛"咔嚓"裂开缝,桂花香混着陈醋酸味熏得小白直打喷嚏。

"好一坛百年老陈醋!"小白捏着鼻子蹦上房梁,"云朵姑娘这醋劲比胡椒汤还冲!"

那能怪我吗?那只能怪月琉璃这个不正经的师傅一天到晚当着我的面调戏千灯!她和千灯不是师徒嘛,师徒授受不亲可还了得?

晌午我抱着换洗衣裳穿过回廊,月琉璃的襦裙像招魂幡似的飘在汤池屏风上。千灯的中衣湿漉漉堆在青玉案,衣襟还沾着几根黑猫毛。水雾里传来黏糊糊的撒娇:"灯儿帮我擦尾巴嘛~人家当年教你化形时..."

"咣当!"

我一脚踹翻了香炉夺门而出,刚把最后一坛桂花酿灌满老陈醋,小白就举着荷叶喇叭蹿上房梁:"月前辈!大人说您再偷他衣裳,就把您上次尿湿生死簿的留影石公之于众!"

"灯儿真小气~"月琉璃娇笑着从檐角倒挂下来,甩出件滴水的袍子,"还你就是~"

千灯从我身后晃出,锁魂链卷住我兑醋用的勺:"云朵这醋坛子,够腌三百斤糖蒜。"他忽然俯身嗅了嗅,"酸里透着桂花香,倒是别致。"

我将坛子往他怀里一摔,捂住浮在脸面上的羞恼之色,愤愤离开。

一晃入夜,我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那猫不会轻易消停下来。借着喝安神汤我偷摸出来,果然西厢房窗缝突然透出暖黄烛光。月琉璃的猫耳从千灯锦被里钻出来,晃着光裸的脚踝娇嗔:"冷~"锦被下传出闷哼:"松...松口!"

"咔嚓!"天呐!这是在干嘛!!

我捏碎汤勺,突然被小黑拽住后领。他冷着脸掏出留影石,"灯儿身上好香~"留影石里月琉璃的猫尾卷着银穗乱蹭,锦被突然炸开,里面窜出个顶着千灯脸的傀儡。真正的千灯从房梁倒挂下来,额角突突在跳:"本使的床榻,可经不起几百岁的老猫打滚。"

月琉璃被提着后颈扔出门时,爪子还在空中乱挠:"不孝徒!当年谁给你梳的狐狸毛!"

我皱眉扶额,闹腾成这样,这往生斋是没法待了,哪有这样的师父,调戏徒弟成瘾?还是真就…

"顾老板!给我来三坛醉生梦死压压惊!"我踹开四海欢悦楼贵宾房时,珠帘后转出个红裙美人。顾少白扮的白芍姑娘执扇掩面:"云朵姑娘这是...被狐狸气着了?"

酒液入喉,爽气!不稍片刻,我灌着酒浆学月琉璃扭腰摆袖,顺势扯开顾少白衣襟往他锁骨贴花钿:"求贴贴谁不会!"指尖戳着他泛红的耳尖,"月琉璃那种套路...姑奶奶也会!"

"顾少白"忽然扣住我乱摸的手,声线浸着熟悉的戏谑:"那么小云朵想贴的,究竟是顾老板..."他指尖掠过我绯红色的脸颊,露出腕间一道熟悉的银光:"...还是谁呢…?"

我怔忡间被他抵在雕花柱上,玉兰冷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挣扎间扯落他束发丝带,鸦青发丝如瀑倾泻,眼角的泪痣晃着旖旎的光晕…

顾少白什么时候变成了…千灯?!

我醉醺醺的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而身体也被困在他与柱子的方寸之间动弹不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我的下巴,银灰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流转着危险的光芒。

"这样贴...可还合小云朵的心意?"千灯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掠过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酥麻。他的另一只手还保持着顾少白惯用的执扇姿势,却用锁魂链将我的手腕牢牢固定在身后。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眼角那颗熟悉的泪痣:"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学月琉璃扭腰开始。”

“……”

酒液在胃里翻腾,我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刚才就看着我..."

"嗯,看得很清楚。"我好像听见了某人憋笑漏出的气音。

羞愤交加之下,我猛地抬膝就要撞他,却被他早有预料般侧身避开。锁魂链顺势一扯,我整个人扑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又投怀送抱?"千灯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这倒是小云朵惯有的绝招…唔…!"千灯一声闷哼,只因我狠狠咬在了他的锁骨之上,叫你再笑话我!

我正得意,突然天旋地转——他竟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慌乱地揪住他的衣襟,指尖不小心蹭到他裸露的锁骨,顿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千灯垂眸瞥了我一眼,眉梢微挑:"自然是带你回家。"

"家"这个字眼像一块蜜糖,猝不及防地砸进心湖。对我来说,现在往生斋就算是我的家了呢。往生斋的雕花窗棂,晒着太阳打盹的棺材盖板,还有总被我偷偷顺走的玉兰糖...什么时候起,那方寸之地竟成了我魂牵梦萦的归处,许是因为那里…有他在而已。

顾少白倚在四海欢悦楼的飞檐上,折扇轻摇间,目光追随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他身侧浮着一缕半透明的幽蓝魂魄,月光穿透她虚幻的衣袖,洒下细碎光斑。

"月大小姐,"顾少白突然用扇骨轻敲栏杆,"你这戏演得未免太狠,瞧把人家小姑娘逼得都来我这儿借酒消愁了。"尾音拖得绵长,像浸了蜜的丝线。

月琉璃的魂魄在空中轻盈转了个圈,银铃般的笑声荡开:"这不是挺好?"她虚指着楼下,"你瞧那小狐狸抱人的架势,可比三百年前长进多了~"

扇面"唰"地展开,掩住顾少白狡黠的唇角:"接下来你又预备了什么好戏?莫不是要..."

"嘘——"月琉璃的食指虚按在他唇上,虽然根本触碰不到,"天机..."她突然化作流萤四散,又在他肩头重新凝聚,"不可泄露呢。"

顾少白望着她愈发透明的身形,折扇突然停住:"琉璃。"难得正经的声线惊飞了檐角铜铃,"你的时辰..."

"我知道。"她伸手去接穿过掌心的月光,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再往后,就靠你了。"

最后一缕夜风拂过时,栏杆上只余半片凋零的芍药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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