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贾致公.惊闻异动 - 权力脸谱 - 脸谱小二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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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贾致公.惊闻异动

贾致公很生气。

从凌晨开始准备行程,已经快要晌午时分了,居然还是没有准备好。

看着师父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贾致公的心也是越来越焦急。

虽说他答应拖延半日,但绝没有想到这半日居然是在巡抚衙门。

师父一定会对自己的能力重新产生怀疑了。

越想越是烦躁。

不行了,必须跟师父汇报最新的进展。如果过了晌午,就只能求师父改为明日动身了。

刚来到书房外,就见赵怀英大步往外走。

贾致公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他身后,急忙回道:“刚刚接到飞鹰传信,派过去的圣州弟子已经与赵师叔汇合,天刚亮就能到驿站。另外,田青云田师叔昨日就从孟秋出发了,预计差不多时间到。如果中间没有纰漏,两位师叔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在驿站汇合了。”

赵怀英不置可否,并不停步,一边疾行,一边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马立刻启程!”

贾致公急忙道:“从这里到孟秋虽然不过三百多里,但全是山路,沿途成规模的匪窝就有十几处。司寇府尚没有排查完成,贸然前往,危机重重。师父,是不是暂缓启程?或者等到明日一早在动身,那样留给谢大人沿途排查的时间能更加宽裕一些。”

赵怀英有些怒了:“排查!排查!到底要排查到什么时候!区区几股匪徒,就能阻挡了去路,是川西司寇府无能,还是大司寇府无能!”说完,大步流星向往疾驰。

师父这已经在骂我畏首畏尾了!

贾致公越想越是有些胆怵,再不敢阻拦。只能快跑几步,赶在赵怀英前面传令备马。护卫刚将赵怀英的马牵到,赵怀英也已经来到府门外。

赵怀英脸色铁青,劈手接过马缰,一跃翻身上马,喝道:“谢司寇,前面带路!”

闻讯赶来的谢正清正闹不清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但见大司寇脸色不善,又见贾致公也是满脸是汗,不敢询问,接过马缰,也是飞身上马,并不搭话,挥鞭当先就向孟秋方向而去。

贾致公见两人两骑不等后面准备妥当,已是绝尘而去,还能怎么办?

心中焦急万分,但苦于一时马匹没有齐备。怒从心生,不住咒骂,还是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又备齐了三五匹马。来不及等待更多了,一边上马急追,一边吩咐赵怀英的护卫队长点齐人马,立刻追上去。

心急如焚已经不能形容贾致公的内心了。

贾致公啊贾致公,师父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只能以死谢罪了!

师父身边只有谢正清,如果谢正清也是那些人的人,那该如何是好?

谢正清,你要是敢有什么歹意,我绝不会放过你!

贾致公心中咒骂不止。

但好在一阵慌乱过后,不断有圣州弟子准备妥当,追上了贾致公。

看着身边追上来的圣州弟子越来越多,贾致公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

就算卫队跟丢了,有这些人保护,也足以保证师父的安全了吧?

贾致公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只是去孟秋沿途之艰难,还是超过他预想。

出了省城不过才十多里,居然已经没有了路了。

至少算是没有能驰骋的路。

所谓的官道,居然只是一条长满了杂草的羊肠小道!

川西这帮官员到底在干什么?圣州每年拨下来那么多钱,都被那些蛀虫花在了那里?

贾致公忍不住心中咒骂!

只是没路也有没路的好处,他走不快,先期离开的赵怀英、谢正清也一样走不快。路的尽头,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之后,就已经能远远望见了赵怀英与谢正清的背影了。

草层越来越厚,骑行已经很难了。好在赵怀英、谢正清为他们趟出了一条路,让贾致公等人行进速度远比赵怀英要快得多了。

看着赵怀英越来越进,贾致公终于算是放下了信。

山路崎岖,乱石、荆棘层出不穷,川西这里的马相比其他地方,本就要矮小,在这种地方,行进更是极为缓慢。离省城越远,路越是难走。走到后来,明明距离赵怀英不过百米距离,一个时辰过去了,相距丝毫没觉得拉近,贾致公反倒觉得越来越远了。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前往孟秋最近的路,他一定会以为这是谢正清故意引入了一条弯路。

太阳西斜到了山顶时,大队人马终于也追了上来。

随着前面的路越来越是艰难,所有人早已经下马牵行。

穿过快要让人崩溃的荆棘层,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茂密的层林。

太好了,虽然依然不好走,但至少没有那么难了。

贾致公长舒一口气,翻身上马,看了看开始有些昏暗的天空,对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也许谢正清是对的。

望着两侧高耸如云的山峰,茂密的丛林,回想刚刚走过那段噩梦一般的荆棘层,贾致公不能不承认,川西之所以一直无法彻底消除匪患,绝非因为官员无能,也不能全都怪罪他们不用心效力。

实在是环境不允许!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赵怀英终于答应停下来歇息了。贾致公当先下马,扔掉缰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赵怀英的马前,接过马缰,扶他下马后,解下酒带,拧开了封口,呈给了他。

赵怀英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连绵群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谢正清这时候也下马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道:“孟秋其实说起来距离省城并不算太远,不足三百五十百里。但中间隔了三道山岭,道路崎岖难行。穿过眼前这些山之后,会有一条官道,长度大概七八十里,骑马大概能驰骋两个时辰左右,就会再次进入如这般的两段山路。但前面山路比这里稍微好点,因为常年有贩茶、贩盐的马帮通行,所以还能骑马。只是到了那里,就要更加小心了。这段山路虽然难走,但长度只有不足五十里,距离省城也近,算是太平。中间那段山路可就不一样了,断断续续足有一百二三十里,盘踞了三处匪窝。这种地方剿匪难度实在太大。官府剿的紧了,他们一哄而散,躲在密林深处。官兵刚一撤走,他们就又重新聚集。去年孔副将带兵前去围剿过一次,损失了三百多弟兄,这才攻克匪巢,烧毁了他们的匪窝。但孔副将的兵刚一撤走,逃散到丛林里的那些匪寇又重新聚集,势力一点不比剿匪之前小。咱们这次人数虽然不少,但还没到能与他们正面硬扛的地步,经过那里时,可要万分当心。”

贾致公点了点头,不能不承认:“道路艰难,人烟稀少,亦民亦匪,川西为官,确实难。”

谢正清难得见贾致公赞同他的观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谢贾大人能体谅我们川西各路官员的难处。不瞒大人,我们这种地方,土地贫瘠,穷山恶水,刁民遍布。杀人放火、聚众斗殴,这种在其他省份都是重罪,但在我们川西,并没有什么稀奇。就以省城来说,几乎每天都有很多起这类案件。就算是杀了人,往山里一跑,也就算是平安了。遇到负责任的官员,也许会追查下去,只要得到线索,依然会派人去捉拿。如果是那些混日子的官员,碰到这种事,甚至根本不核实,就以躲入深山为寇为名报到司寇府。司寇府呢,根本就无法核实真假,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剿匪,多少总能杀掉一些强盗、匪寇。这些人可都是宝贝,每个死掉的人,都会消掉好几桩案件。而被消掉案件的真凶,就可以大摇大摆的重新露面了。官府不是不知道,但又能怎么样?装糊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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