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面具之秘
第199章面具之秘
两个人贴的实在太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脸颊的温热，范婉儿脑袋嗡的一响，顿时想起了慕静蓉出嫁那一晚，她喝醉了酒，在慕府花园里，做的那个离奇而缠绵的梦。在那个梦里她开口向他吐露心声，而他也做了回应，甚至将她紧紧搂住，深情一吻——想到那梦里的感觉，范婉儿只觉得脸颊发烫，一直烫到了耳朵根上，在梦里他抱着她时的情形，就好像……就好像此时此刻一样。
“哎呀！”她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他怀里挣脱，“你，你……我，我……”
顾良的怀里骤然空了，也才把思绪拉回，天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也想起了那一夜月下的那个吻，若不是她挣脱开去，他恐怕情不自已，又要重演那一夜的事了。
“婉儿，我……”顾良瞧了瞧自己的双手，轻咳一声，拾起鬼面缓缓站了起来，“呃，我，我是你师傅啊。”
他的脸色恢复的真快，就这么片刻功夫已然看不出刚才的尴尬和悸动，仿佛又戴上了面具一般。收起了表情，顾良淡淡道：
“是叶真真叫我来教你武功的，戴不戴面具，我都一样是你师傅。”
范婉儿愣愣地坐在地上，听到这些话，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心里有一千一万个问题，却一句也说不出了。
“是，是啊……你是我师傅……”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顾良没有伸手来扶她。
“你的腿好了？”
她瞧瞧他的脸，又瞧瞧那张鬼面，垂首道：“我是假装摔倒的，为的就是摘掉师傅的面具，对不起，师傅。”
“算了，没事。”顾良摇摇手，看她眼中似有失望，心里也是一紧，不知该不该再走过去。
出了这么重大的转折，今夜的武功一定是练不成了，而气氛此时更显得尴尬起来，范婉儿瞧瞧他，欲言又止，顾良干脆搬了张椅子，招手让她坐下。
“今夜就休息一夜，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你说吧。”
“我……”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那样温和，范婉儿的一颗心却又急速跳了起来。他忽然给了她发问的机会，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他已经表明了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师徒，她还能再说什么呢？范婉儿这样想着，却不知顾良的心里也正七上八下，他何尝不是有话对她说呢？可是这样猝不及防地面对面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叫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鬼使神差地又和她疏远起来。
气氛这样尴尬，若叫范婉儿走，她也是一定不肯的，想了想，便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正好和他多说一会儿的话。
“师傅，你干么一定要戴着这面具来见我？我们……我们岂不是早就认识的么？”
顾良垂首看看面具，苦笑一声：“我戴这面具可不是为了吓你，而是因为我答应了别人，要一月不与你相见。”
“什么？！”
范婉儿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还有这样的事，忙催问几句，顾良就把如何答应上官临风的条件，又如何救下那老嬷嬷的孙子的事情说了。听得范婉儿目瞪口呆。
她第一点想到不是上官为什么这么做，而是顾良竟然肯答应他这样条件，还在无人瞧见的时候默默践行着诺言。
“可是你，你实在不必每夜都戴着这面具，他又不晓得你教我武功，难道他还会派人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你么？”
顾良摇首而笑：“答应了的事，自然要做到，无论人前人后，我对得起的是我自己。”
范婉儿听了心底蓦地一暖——他果然是个守信重诺的君子，她没有看错。顾良，顾良，他当真担得起名字里的那个“良”字。
“那上官临风也真奇怪，怎么会提出这么个条件呢？”范婉儿皱了眉，“你一个月不见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良微微一愣：“这一个月中，他没去找你么？”
“找了啊，还送了我许多东西，可是那些我都不喜欢……我心绪不好，也就没想着要回赠了，但他却跑的勤。”
“那你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顾良望定了她。
范婉儿迷惘地摇摇脑袋，才发觉他的话好像有别的意思，忙反问：“他还有别的意思？是什么？”
顾良似是放心似的舒了口气，又是一笑：“算了，不明白也罢，不用理他。如今一月之期已过，我也用不着再戴着这面具了。”
说着就要把手中面具往一边抛去，范婉儿脸色一变，连忙扑过去接住，去势太猛，险些又摔倒。
“哎，这个可不能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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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良一惊，似是也想起什么：“难不成……”
范婉儿皱皱眉，又仔细瞧了瞧手里的面具：“我没亲口跟你说过，但真真姐总说过的吧，那天我被绑去，就遇到了一个戴着鬼面的人，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难听，但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认识我。他戴的鬼面跟这个非常相像！”
顾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道：“这面具是我一时兴起，从一个手艺人那里买回来的，一直搁着，后来为了来见你才戴上。”
范婉儿眨眨眼：“你以为我怀疑你？不是的，那人的面具跟你的不一样，但看样式，一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往怀里摸去，顾良一瞧，她掏出的原来是一张纸，上面画的正是两个面具的图样。他拿来自己的面具比对一番，不由赞道：
“你是凭着记忆画的？竟完全一样！”
范婉儿嘿嘿一笑，并不回答。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师傅你是学过变声术吗？你的声音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顾良莞尔一笑：“你是说这样？”
说着把面具重新搁在脸上，再一说话就又变得尖利刺耳了，范婉儿瞪大了眼睛，终于想明白：
“问题出在这个面具上——快让我看看！”
顾良递过去，范婉儿反过来一瞧，原来那面具底下嘴巴的部分，是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在，好像一只哨子一般，她立刻把面具扣在脸上，说了一句话，果然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跟顾良一样尖锐。原来所谓变声的秘密，就是这面具上哨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