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揭开面具
第198章揭开面具
“我没事……我本来走得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就摔了……”说着往旁边一瞧，原来街角那块地方不知被什么东西轧过，此刻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白燕知的腿不灵便，这才不小心摔倒了。“你小心些吧，那我，我先走了。”范婉儿怕被识破，这就要溜，白燕知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却又是一个趔趄，亏得范婉儿眼疾手快，又忙扶住了他。
“看你这样子，可怎么往太医院去，不然就先回家去吧？”
白燕知不肯，一面还有些着急，照他这样的速度到了太医院恐怕就要迟到，范婉儿无法，只好道：“那，要么我扶着你走？”
白燕知还要拒绝，范婉儿却不想再跟他纠缠，撑起他的胳膊就往前走去。
“范，范姑娘，这，这不大好吧？你放开我就行，我自己能走……”
“不想迟到就别说话，赶紧的！”
亏得范婉儿还是男装打扮，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两人这么亲密的举动也没被人议论，范婉儿只想着赶紧把他送去，却没想到身后不远处早已被一双眼睛盯了一路。
回到家里，叶真真问她今天有什么情况，范婉儿把白燕知摔倒的事瞒住了没说，还叫叶真真晚上不用再去盯了。
“那就换何奕？晚上我去何奕那里。”
“他现在还卧病在床，想来也没什么可瞧的，今天天气也不好，就先别去了吧。”
叶真真往外头望望，雪还在下着，因为天晚反而比白日更大了。范婉儿也盯着那雪地出起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说的也是，天这么冷，不知你师傅今天是不是就不来了呢？”
范婉儿立刻撇了嘴：“瞎说什么，我师傅风雨无阻，一定会来的！”
没等她话音落下，叶真真早已大笑而去，范婉儿这才察觉她是故意在逗她，一时又喜又怒。
晚些时候师傅果然还是如期而至，仍旧带她往平日练功的园子里去，从前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只在练武场上练功，今日有风雪，师傅不知是从哪里变出一把钥匙，竟开了一间房门。
范婉儿走进去，师傅已经点起了灯，照得房间里大亮，屋里的摆设都很精致，四面一尘不染，似是刚刚打扫过，堂中的桌椅都被搬开了来，像是刻意要给他们练功留下一处空地。
这想必是师傅提前安排好的？范婉儿愈发疑惑，早先她就怀疑过这园子是师傅自家的，也曾瞧瞧找人打听，却没什么结果，此刻这么一看，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教了她这么久的师傅，究竟是何许人也呢？范婉儿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学了这一个多月的功夫，范婉儿颇有长进，如今已经不用顾良吩咐就知道该干什么，走进屋里，脱了外套，她就开始活动身子做准备。
师傅就在一边站着看，只见范婉儿做了几个幅度很大的伸展，又开始压腿，谁料脚下一滑，竟翻身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腿！”
变故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师傅站的远，根本没来得及去扶，见范婉儿龇牙咧嘴，就走过去查看。但走到近前却没伸手，反而淡淡道：
“练武之人身子骨都硬得很，怎么摔一下子就成这样？自己起来。”
范婉儿心里一怔，不知怎的，师傅今天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他好像在生什么气似的。
“我，可能是刚才踩了雪，鞋底太滑了，这才摔了，哎哟……我起不来，师傅你扶我一把！”
平日里她用心练功，倒是很少撒娇，但每次撒娇必然都能成功，可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师傅忽然有些冷笑的意味：
“不是每个人摔倒了都要别人扶的。”
范婉儿听在耳里，暗觉不对，师傅这话好像是话里有话似的，他是什么意思？不管了，无论如何也得让他来扶，看来必须使出杀手锏了。
“自己站就自己站，我能站起来……”一面说，一面假作用力，谁知刚起来一点却又“扑通”一声掉在地上，顿时眼角有些泛红。
师傅眼里有光芒一闪，却还是没伸手。范婉儿抬眼悄悄瞟他，皱起小眉头，咬牙道：
“我好像摔倒了骨头……不过不要紧，我能起来！”
这么说着，又一次试着努力，可还是不行，随着身子再一次重重落下，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掉了下来。银牙还紧紧咬着下唇，一脸倔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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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了！”
师傅终于没挺住，满眼关切悉数流露，两步跨上前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到底伤在了哪里，我替你看看！”
说着便往她腿上瞧去，一张脸正好侧过来对着范婉儿，范婉儿心里暗喜，终于被她抓住了这个机会，兴奋地都有些发起抖来。脸上还在落着泪，左手已经悄悄地抬起，出手如电朝师傅的面具抓去。
“看我不摘了你的——”
话没说完，手却已经到了，那困扰她多日的鬼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摘了下来，而面具下的师傅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当即怔在那里没有动作。
范婉儿的心里登时乐开了花，喜笑颜开地朝师傅脸上望去，定要把他仔仔细细地看个明白，可烛光闪烁之下，当她真的看清师傅的面容，却当场僵住。
没说完的话勉强从嘴边结结巴巴挤了出来：“……面，具。”
竟然是他！
让她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他！
她曾经无数次地猜想鬼面下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模样，却万万没有想过，竟会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个样子——他的脸在烛光下略显苍白，却仍然掩藏不住星目剑眉的俊朗风姿，他的目光温和坦然，与她初见时的样子并无不同。
四目相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的身子还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范婉儿已经不会说话了，嘴唇上下掀动了两下，才勉强吐出几个不清楚的发音：“顾，顾，顾良……你，怎，怎么是你……”
顾良显然也是相当地猝不及防，一时间竟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