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再谈生意
第168章再谈生意
见他进来，上官立刻摆出一副功臣的架子，笑嘻嘻地迎上来。“怎么样，这次功劳归我啦？”
顾良瞟他一眼：“等婉儿醒了你就去跟她说，随你怎么说都行。”
上官拉了他坐下，一双桃花眼弯得极好看。
“哟，堂堂顾公子果然宽容大度，不过……你就不怕范姑娘对我芳心暗许？”
顾良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挑衅和戏谑，只淡淡答道：“她的贴身丫鬟被人杀了，此刻还不知道，你要是打算一直赖在范府不走，倘若她知道的这件事，记得帮着劝劝。”
“什么？！”上官闻言，立时收敛了嬉笑的神情，瞪了眼睛，“怎么被杀的？凶手抓到了么？”
顾良还未回答，他立刻又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一定也是绑架她的人做的，你们还没查到凶手对不对？”
顾良看着他，眉心渐渐皱起来，语气仍旧平和：“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需你操心，我想拜托你的是另一件事。”
上官眼睛转了转，突然发出一丝冷笑：“又拜托我？你倒打得一手好算盘，又叫人家去办事，又不告诉到底怎么回事，哼，这种不明不白的活儿我可不干！”
顾良脸色不变，上官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除非你求求我。”
顾良虽不变色，但看来也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他周旋：“我可以跟你换条件。”
上官临风果然来了兴致，立时回道：“谈条件我喜欢，好得很，你先说你的事儿是什么！”
顾良便把事情说了。
听说二皇子找来的两个证人一个是当日陪同平安一起把范婉儿放在范府门口的道姑，另一个则是曾经被逼迫出卖慕鸿的那个老嬷嬷。顾良曾从袁文正手下的手中救下了那个老嬷嬷，劝她离开京城，看来她走了之后是又被抓回来了。
顾良想拜托上官临风的就是这两件事，他想查查这两个人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有所反转，尤其是那老嬷嬷，他的孙子被袁文正手下掳去，她才迫不得已出卖了慕鸿，若是能把他的孙子救出来，在朝堂上也是一条有力的证据。
这件事交给慕鸿或者顾立明的人去做，恐怕时间要久一些，想来想去，还是上官临风的“小商小贩帮”最为稳妥灵通。
上官听了始末，聪明如他，也立时知道了范婉儿被劫不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这背后有更深层的原因，而范婉儿被劫，弄珠之死，还有这两个人的调查，其实都是同一件事。
但顾良既然说了不许他多问，他也不便再问，兴许问得多了还会惹祸上身，他是最怕麻烦的了。
“好，我就接了你这个活，我的条件是——从今以后一个月之内，不许跟范姑娘见面。”
原以为顾良会不肯，或者犹豫一番，谁知他却立刻道：“一言为定。”
这回倒轮到上官一愣，转念一想，也许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起码比一个月之内能不能见范婉儿更加重要。想到此处上官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刚才不如把期限定到三个月或是半年上去。
或者他对自己很自信，或者对范婉儿很自信？上官在心里轻哼一声，那也太不把自己的手段放在眼里了，他上官活到现在，还没遇上搞不到手的姑娘，范婉儿难道能例外？
退一万步，倘若她真是个例外，那就更有意思了，他最近正觉无聊，正好接受这个挑战。
当下便笑道：“顾公子如此爽快，真让人佩服，哈哈。”
顾良却轻轻回了一句：“上官公子如此相信在下，倒也让我感动。”
上官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说一月不见，难不成你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跟在我身边，看我究竟见不见她？”
“你……”上官一急，哼笑一声，“我赌你不是这样的人！”
顾良微微点头：“说对了，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这笔买卖已然生效，时辰紧迫，你若是没有什么大碍，这就出门布置任务去吧。”
顾良说罢转身就出了门，也没回去见范婉儿，径直走了。
上官虽然有些浪荡有些轻浮，但正事上却绝不含糊，既然答应了顾良，就要立刻去办，于是也跟在他的身后出了范府大门。
※※※
宗人府大牢。
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里，地上铺着些稻草，慕鸿席地而坐，面向里面墙壁，久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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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睡着了，他在想很多事。
活了四十多岁，为官二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被投入大牢，并且是以谋反大罪，此事若是坐实，或者那些证据让皇帝有一点点怀疑，都足以对他，对整个慕府，还有跟他相交的那些官僚以毁灭性的打击。
他当然不希望这样。
然而人被关在大牢里，外面的消息一点也听不到，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了，只能静待其变。尤其是婉儿不知道找没找回来，一想起来他就觉得揪心。
平日里公事繁忙，他几乎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回忆当年的过往，此刻突然进了牢房，倒有许多时光去慢慢琢磨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范婉儿的时候，似乎是在雪儿的房间里，那时候她还乔装打扮成一个裁缝，被叶真真骗进府来，当做掩护，却阴差阳错地跟雪儿交好，在雪儿的屋子被他撞见。
如今慕鸿细细想范婉儿的眉眼，倒真是跟少年时的平安有七分相似，不想不觉得，越想就越是想象，想着婉儿，就控制不住，也想起平安来了。
平安……
那个时候的她，在他眼里是最美的，虽然她只是他院子里一个丫鬟的身份，但在他心里，她比外面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都美上一万倍。
因为她陪他一起长大，她最懂他。
后来范婉儿的身份被揭穿，众人才知道这小丫头的能耐，据说爬墙上树弯弓打鸟无所不能，还动不动就换上男装离家出走，玩的跟野孩子似的。
这一点，跟她的母亲平安没有一丝一毫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