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暖暖9
绿色的草坪上,五彩缤纷的彩带、花球、白纱,远远地,便有《couldthisbelove》那轻快的音乐传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来来往往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而早在走进b市最大的酒店rich的时候,孟浅就已经看到了门外摆着的孟觉和温瞳的结婚照片。
照片上,两人亲昵相拥。
温瞳笑得幸福洋溢,而孟觉,怎么看都像是在强颜欢笑。
孟浅只觉心头一刺,而站在身旁一身黑色西装的阮少斐捏了捏她的手,浅笑道:“我知道你想来参加你哥的婚礼的。”孟浅就要张口,却阮少斐线性打断自己:“哎!别否认!”
孟浅疲惫一笑,是啊,她想来看看的。
她本想问他,怎么有孟家的请柬的,但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被逐出孟家了,阮少斐在b市的地位还是有的,孟温两家便是权势再大,阮少斐这个混迹华人圈的也总是要请的的,于是,她便也没问。
他牵过她的手,温润一笑:“我知道,你不想见到孟家的人的,我们就躲在一旁,偷偷地看完你哥的婚礼结束。你看,怎么样?”
他都把一切想得周全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好呢?
就算是她和阮少斐再小心,也还是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只见温瞳身穿一袭白色婚纱,手捧着一束百合朝孟浅走来。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敛起一抹虚假的笑:“浅浅,我真高兴,你和少斐,能来参加我和你哥的婚礼……”
孟浅一拧眉要说些什么,却是阮少斐挡在了她的前面:“嗯,我和浅浅是来送上祝福的。这样,我们等下还有约会,可能要先离开……”
温瞳戒备性地看了孟浅一眼,又笑:“嗯,那我这边也要招待宾客,就不送你们了。”
送走温瞳过后,阮少斐拥着孟浅到一颗树冠极大的槐树底下乘凉。
明明是她亲生哥哥的婚礼,也明明该是喜庆的场景,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看着远处热闹非凡的场景,她轻叹了口气:“孟家和温家联姻的排场就是大啊……”
阮少斐偏头朝她一笑:“浅浅,你会不会也想要这样一个婚礼呢?”
孟浅一愣,迎上他温润的眸光,诚实地答道:“每个女孩子都想要这样的婚礼的吧!婚纱、捧花、戒指、还有所有人的祝福……”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也有最平凡的渴求,可是所有人的祝福,所有人……她是注定不能得到了。想到这儿,她不禁苦笑起来。
“那我今天就借孟家这个地方了,来给你一个婚礼。”
055
什么?
要么就是他说得太快,要么就是她没有认真在听,回神之际,阮少斐摊开的掌心上就已然多了两枚戒指。
简单的指环样式,玫瑰金色,外镶了一圈钻石。
这个戒指,是在孟觉和温瞳的订婚宴上,阮少斐为她在莫大同面前解围的时候戴过的。
孟浅清楚地记得,她刚收倒戒指的那一段时间,她都舍不得摘下。可却忘了,那是第几次同阮少斐吵架的时候,被她丢了的。连她自己都忘了丢在那里的东西,他是从哪儿找来的?
更让她诧异的是,原来那戒指,有两只。
“阮少斐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孟浅小姐为妻,从此,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是你爱自己一样,无论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我愿意。”
阮少斐一个人自问自答得虔诚,看得孟浅哭笑不得,他将原话又问了一遍孟浅:“孟浅小姐,你是否愿意嫁阮少斐先生为妻,从此,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是你爱自己一样,无论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阮少斐一个人自问自答得虔诚,看得孟浅哭笑不得,他将原话又问了一遍孟浅:“孟浅小姐,你是否愿意嫁阮少斐先生为妻,从此,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是你爱自己一样,无论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孟浅看着阮少斐掌心那一大一小两枚戒指,呆呆地出了神。
“看来,孟小姐的答案是不愿意啊,阮先生,你要失望了……”阮少斐逗趣道。
孟浅欣然笑绽,淡淡地说了句:“我愿意。”
“那现在,请阮少斐先生和孟浅小姐交换戒指。”
阮少斐率先拿了小的那枚戒指套到了孟浅的无名指上,孟浅也接过了那枚大一些的环在阮少斐的无名指。
“现在,我宣布,阮少斐先生、孟浅小姐正式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美丽的新娘了。”
他俯身就要将一吻印在她的唇瓣上,却被她抬手用手背拦了下来。
阮少斐一愣,站直了身体,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地地看着孟浅:“连牧师都说了,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喂!阮少斐,你就想用这么个婚礼就把我给打发了呀?没有婚纱、没有捧花、没有见证人……有的就只是你这个‘假冒伪劣’的牧师,还有两只戒指,这样就能把我娶回家了,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你休想!”她笑着娇嗔道。
阮少斐莞尔,拉她入怀,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那温醇如大提琴一般的男声在耳际奏响:“当然不会这么草率。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浅浅,你信我,我一定会补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的。”
她倚在他怀里,笑弯了嘴角:“好啊,我等着。婚纱、捧花、牧师、见证人……一个都不能差。”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这个人不贪心,想要的也并不多。今天他所做的这些,对她来说,已是足够。但当孟浅和阮少斐十指相扣着离开婚礼现场的时候,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有一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发生了——
天色渐晚。
包装精致的新娘捧花躺在一侧的座椅上,片片花瓣上沾染上了一层枯萎的黄。花开有时,经由了一天,早上摘下的百合也已不再娇嫩欲滴。
温瞳坐在最前排的座椅上,目光呆滞地看向白色婚纱的裙摆。她唇角浅浅地勾着,似是在笑,却有几分苦涩媲。
婚纱设计出自verawang,她以为穿上它自己就该是今天婚礼现场最美的女人,也以为今天该是她一生之中最美的一天丫。
可是现在,只剩下手里的捧花陪她坐在这里,耳际安静了,宾客都散了,梦想中属于她和孟觉的婚礼,结束了。
“瞳曈,你还好吧?”
女子清丽的声音响起,让温瞳抽回了思绪。
温瞳抬头瞥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那人,唤了声“妍姨”。苦笑着,她扯下戴在手上的白丝手套,丢在一旁,淡淡地问道:“还没找到孟觉哥吗?”
作为孟觉的继母,孟逍的续弦,今天的莫妍自然也是盛装出席的,可再美的衣服也只能衬出脸她脸上的哀默。看着平日里活泼开朗的温瞳,一下子变成了眼前这幅行尸走肉的样子,莫妍顿觉心头一酸。
或许,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伤害也莫过于此了。
她挑了温瞳左边的位置坐下,握过温瞳的手,她悉心安慰:“瞳曈,爷爷有话让我带给你。他说,他一定会派人找到孟觉的,我们孟家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待。”“妍姨,你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上一次,他把我丢在订婚宴上,这一次,他又把我丢在婚礼上……他明明答应过的,他说他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怎么现在又……?”说着说着,温瞳便开始低声抽泣了起来,莫妍将温瞳带进怀里,轻拍她肩头:“瞳曈,你没错……你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