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执事视角：与大小姐的相遇（八）

从那之后，我便开始了流浪之旅。流浪本来是一件没有目标，但我却有目标。我发现越是繁华，人流量越是大的地方，人们对我眼睛的接受度就越高。不同于村子里的农民和镇子上的居民，城市里的人们的发色和瞳色相对而言颜色比较多，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如此。正因如此，人们对我的发色和瞳色才不会那么排斥。在村子里我被人说成怪物，在镇子上我被人叫做恶魔，而在这些小城市里，看到我的人都称我为不祥之人。虽然都是蔑称，但感觉等级在提升呀。

所以我一边在外面独立求生，一边寻找机会不停地往繁华的地方迁移。在流浪途中，我被卖掉过好几次，有被人用暴力手段强硬卖掉的，也有为了生存我自己主动被卖掉的。在分析后认为自己已无法再流浪的时候，为确保生存，我会主动被卖掉。

其实主动被卖掉并不难，在繁华的城市里，是不缺藏污纳垢的地方的，当然人贩子也是有的。我只要装作不小心将自己的头露出来，我那颜色鲜艳显眼至极的发色和瞳色立刻就会成为人贩子们的目标。之后只要扮成天真无知的孩童，装作不小心掉进他们的陷阱，就能不被任何人怀疑的卖到能确保生存的地方。

说真的，他们拐卖的手法实在是太可笑了，以怜悯和收养的名义来进行诱拐，实在是可笑。我知道世界上不是不存在这样的善人，但这样的善人往往也是胆小的，看到我这鲜血般的眼睛，那样的善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自从第一次被那个小商人卖掉后，我就不再轻信于人。因为我知道，遇到不畏惧我的眼睛还愿意收留我的好心人，这样的好事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所以，每一次我都顺利的按照计划被人拐卖，然后卖进了能确保我生存的地方。其实被卖掉不是那么可怕的事，甚至有些时候如果不被卖掉的话，我自己反而无法活下去。在被卖掉的次数多了以后，我对于会被卖到什么地方也多半心里有数，甚至可以从观察人贩子大致推敲出他会把我卖到什么地方。这也算是熟能生巧吧。

我曾被卖到过很多地方，赌场，黑道街，风月场所，地下拍卖行·······这些地方我都被卖过。我那罕见的发色与瞳色使我遭遇到不幸，但在这些地方却成了我的资本。那个商人说的不错，有权有势还会来这些地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其中也自然不缺有特殊收集癖的人。

我的银白色头发十分引人注目，再加上还有一双颜色如此罕见的眼睛，使我不论到哪儿都很吸引人眼光。再加上，据他们所言，我还有一张漂亮的脸。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我长得如何，不论是谁比起注意我的长相，首先关注到的就是我的眼睛，然后看到那不祥的瞳色后，畏惧的移开视线。

第一个说我漂亮的是在一个风月场所里被人称之为妈妈的女人，后来我才知道在风月场所里所谓的妈妈其实就是在里头管事的人，同时她也是那个风月场所里掌管所有妓女生杀大权的主人。在那个风月场所除了普通的接客外，暗地里还提供一种特殊的服务，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被卖到那里的原因。没错，就是为一些有特殊口味的客人提供“捧花”服务。喜欢小孩子的人很多都是不分男童女童的，所以每一次来了一批新的货以后，她都会先把男童送出去接客，接着是姿色差一些的女孩，最漂亮的女孩子则会被留下来认真培养等其长大后作为上等货色拿出去拍卖。

而我却是其中的另类，跟我同一批被卖进去的孩子，只有我是跟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一起被留到最后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妈妈说我是那些孩子中长得最好看的，她认为我的价值很高，所以才破例。但她对于我的态度，准确的说是我的待遇却有很大的改变，她先是让我做了几天倒酒的侍童，之后却又将我彻底的雪藏起来，不再现于人前。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一开始是想把我作为今年最高级的拍卖品，让我做倒酒的侍童，一方面是看我的态度，看我有没有逃跑的打算，另一方面则是让客人们充分知道我的存在，好让他们对我的价值做出评价。

可是事情却超乎她的预料，在几天里有不少人都向她来询问我，但相对的却没有多少人想出价买下我。这让她很疑惑，她也曾经为此专门找过我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但我只是一脸温顺的回答什么也没做。因为我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听话，再加上派来监视我的人也说没发现我有特意做过什么，她才就此放过我。最后只能得出可能是我的眼睛缘故。

老实说，当她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因为她竟然猜对了事实，不过只猜对了一半。我做侍童本来就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事实上很多人都曾经想对我动手动脚，但我对于眼神的敏锐不是他们可以想的，每每在他们用一种恶心的目光看着我想动手时，我都会在他们动手前，用一种十分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被一双血色的眼睛以如此恐怖的眼神所凝视，就算他们有色心往往也会没了色胆。

在认为我没办法作为拍卖品后，她一时犯了愁，因为她既不舍得放了我这个很少见的商品，又不愿意就这样白养一个闲人，更不想就这么浪费的将我作为普通货物对待。最后她决定将我作为特供品，她计划从各方面调教我，等我长大以后就专门服务贵族的女性。因为据说贵族有法子检测一个人是不是童子之身，甚至能检测出有没有被动手过。所以她才特意将我雪藏，为的就是确保我能在长大前保持纯净的童子之身，据说等卖出时有童子之身这个标签似乎能让身价涨上一倍。

但她的计划最后还是没能实现，因为不到半年，我就趁一场骚动，逃了出去，不过我也想感谢她，因为正是因为她，所以我才明白在他们眼里自身的价值，这让我在今后无数次的危机中都有了最后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