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命硬的秦风
由于火炮生产加速，胡璘按照五百年后英国军舰的火炮上舰规模，结合福船和车船承载力，调整战船火炮配置。规定福船战船，火炮分两层，除了第一甲板外，露天甲板也安排火炮。每层每侧十二门，一共四十八门。
车船由于承载力的问题，沿用之前福船的火炮规模，只在第一甲甲板上部署火炮，每侧十门。
由于水师壮大，胡璘将方金鹤的水师一分为二，分为金州第一水师营和第二水师营，方金鹤和许三分别担任营指挥使，等同陆军厢指挥官阶和待遇。
按照火力均衡分配的原则，两个水师营各分到两艘福船炮船，四艘车船炮船，和若干沙船、马船、海苍和海鳅充做运兵船和运输船。
而剩下的1艘福船和1艘车船炮船则作为驻港水师，带领着若干沙船、马船、海苍和海鳅护卫金州港。
如此一来，两个水师营共需要640门火炮，除了五艘福船现有的船上84门，需要从库房中拨出556门火炮，就是将这十个月生产火炮，全交出去还不够。
而且从规划上看，胡璘还打算在港口沿岸设置炮台，预计要安放60门，加强海防。
见方金鹤、许三以及归降的登州将领喜形于色，而宇文战、朱启明、肖金荣等人如丧考妣，胡璘笑着出言安慰。
“水师的火炮安置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所有的船只都要按照新的火炮配制，重新改造甲板。”
“按照改好一批上一批的速度、14艘船只，怎么也得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全部上炮。”
“另外，炮台的建设也有个过程，所以陆军的火炮装备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宇文战等人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接下来，就是水师的脸色难看了，因为，胡璘宣布对外开展军事行动。
而此次行动，是陆军参战，水师只承担兵力和物资运输任务。
……
十一月。鸭绿江口。
平静的江面泛着月光，显得幽深而浑厚。
胡璘站在主舰尾楼指挥室内，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左侧的陆地。那个被称为婆娑府的地方，就是后世的丹东。
婆娑府位于在鸭绿江与黄海的入海口，在后世拥有巨大的不冻良港。
不过现在却十分荒凉。当胡璘率领船队穿过入海口进入鸭绿江的时候，只看到几个供渔民出海打渔的简陋小港。
在这个不重海权的时代，如此重要的入海口，居然不设军营岗哨，没有一兵一卒把守，令胡璘庆幸至之余，也有些惋惜。
选择婆娑府这个偏远的州府下手，和当初让宇文战去劫掠莒州一样，同样是不想引起蒙古的注意。
而且胡璘从李达山那里得知，婆娑府是蒙古从东北输往高丽驻军的重要补给站，囤积着大量军资，同时是高丽接壤的最大一个河谷。
蒙古人迁徙了近三千户，在那里屯田。
想到供应数十万蒙古军队的、一眼看不到头的仓库，和一望无垠的田亩，胡璘就控制不住血管里的热血奔涌。
因此，完成兵力配置和部署后，胡璘就带着宇文战部和自己的卫戍军，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在方金鹤第一水师营的护送下，急不可待地杀向这里。
子夜已过，船队出现在婆娑府东岸。
透过望远镜，胡璘看不到一点烛火。
此时是人睡意最沉的时候。那些不用上阵打仗的蒙古士兵，想必不是抱着女人睡去，就是抱着酒坛子人事不省。
虽然这里是军需重地，但是蒙古人根本不担忧有人前来攻打，附近都是蒙古的势力，周围山岭里即便有些土匪，也都是扛着竹棍的乞丐，哪里还敢捋老虎的须子？至于江上，登州水军控制了整个黄海，更不可能出现危险。
就在胡璘观察时，岸上有两只火把亮起，打着只有平洋军才认识的信号。
胡璘命令一艘运兵船靠岸登陆，其他船只留在江心待命。
那个运兵船驳船靠岸没过多久，就有一艘小舢板从运兵船上放下，划到江心，来到汴京号，有两人被领到胡璘的面前，两人都是二十岁出头，一人是渔民装束。另一人是书生的打扮。
“庚午期，武义，拜见山长大人。”那个青年渔民单膝触地。
庚午期是指1270年（庚午年）从“隐庄”出来做事的那一批少年。
那一批中有近二十余人被胡璘撒出去做了密探。
胡璘认出对方的确是“隐庄”少年，笑着抬手示意对方起身，道了声辛苦后，随后看向他身后那名书生。
那名书生噗通一声，跪在胡璘面前，放声大哭道：“拜见山长大人，学生总算见到您了。”
胡璘见状，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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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火把，看清了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青年，胡璘微微一怔，急忙上前，惊喜地扶起对方：“你，你不是遇到海难了吗？你还活着？”
青年正是当年被佐佐木泰清带去出云，遇到海难，下落不明的秦风。
“回禀山长大人，学生命硬，没死。”秦风擦拭着两颊滚落的泪水，紧紧拉着胡璘的手不放。
胡璘激动地连叫了几声“好”，拉着秦风，叫上武义，一起坐下。
秦风坐定之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简略地说起自己这三年的遭遇。
三年前，秦风乘坐的船只下沉了之后，他抱着碎裂的船板，在海上漂了三天，被一艘经过的高丽渔船救起。
在那艘船上，秦风跟着渔船上的水手们一起，在海上漂泊半个月。
后来，渔船停泊在广尚道的一个小岛，秦风在船上打听如何能返回九州。被人告知只有去耽罗岛，才有宋商的船只去东瀛。
于是，他开始想办法去耽罗，但是他没有盘缠和身份，无法行走。
思来想去，只有去了晋州。那里有一家钱铺和他的出云金银铺做过生意。他和掌柜的认识，寻求援手应该没有问题。
千辛万苦，他终于到了晋州，也和那个掌柜接触到了，然而，当他第二次去那家钱铺询问消息时，被当做三别抄的奸细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