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我们合作
“那我若是不想帮忙呢？”陆夫人挑高眉头，面色微寒了些，“这件事，我若是能出面，还用得着你们？”
“我明白陆夫人的苦处。”楼妙璇从容笑道：“陆夫人若是不方便露面，可以不露面。但需要你点头的地方，还请你点点头。”
陆夫人眯起眼睛，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你们不会是盯上我们陆家了吧？我告诉你们，我们陆家虽然是商户，可在京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不少。我们陆家若出了事，能帮我们陆家出气的可有不少。”
这是……在威胁她？
楼妙璇眉毛一抖，就有些啼笑皆非。然而，转眼间，她就大方地承认道：“陆夫人，你说对了。我是盯上你们陆家了。不过，我盯上的，只是你们陆家粉妆玉琢的招牌而已。”
“什么？”陆夫人脸色一变，就用力拍桌，“你们果然是另有所图！”
“来人！”她霍地站起来，就朝外面喊道：“把这两个贼子，给我赶出去！”
“陆夫人，”看到这样的阵势，楼妙璇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只是盈盈一笑，抬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您稍安勿躁。”
蔺一航也赶紧笑着赔罪：“陆夫人，都是我们的不是。您稍安，先听听楼小姐怎么说，再做决定。”
“一张狗嘴，还能吐出象牙不成！”陆夫人一甩袖子，就恶狠狠地骂道。
楼妙璇却是不在意地笑笑，“小女子实话告诉你吧。陆老板虽然醒了，但也活不过十天。光是他昏迷的这些天，粉妆玉琢损失了多少钱，陆夫人算过吗？陆夫人若是留意过，就应该知道——这些天，你们损失的不但是钱，还有你们几十年来用心积攒下来的信誉。”
“没了钱，只要用心做，还能慢慢赚回来。可流失的信誉呢？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这几天，粉妆玉琢出了多少的残次品，陆夫人关心过吗？”
“这些残次品，已经毁了多少张脸，陆夫人又知道吗？”
“陆夫人可又知道，若再这样下去，粉妆玉琢还能支撑多久？”她冷冷一笑，“陆老板仅是昏迷了半个月，粉妆玉琢就到了这副田地。陆老板若是死了呢？粉妆玉琢几十年的老牌子，是不是就要砸在你们手里了？”
楼妙璇的声音如珠玉溅落，清晰悦耳，落在陆夫人的耳朵里，很快就让她陷入了沉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夫人眼中带刺，冷声说道：“难道因为这个，我就该把粉妆玉琢拱手相让吗？”
“不是拱手相让。”楼妙璇眸光清湛，直直地看入陆夫人的眼睛，肯定地说道：“也用不着你来拱手相让。”
“啊？”陆夫人愕然，随即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蔺一航也有些糊涂了，一脸不解地看着楼妙璇。
“粉妆玉琢是陆家一手创立，其中的辛苦，我能体会。所以，我尊重为此辛苦付出的先辈们，也立誓绝不会抢走他们的一分一毫。”楼妙璇说得认真，一字一句里，都是掩藏不住的真诚，“但如今的粉妆玉琢，需要一个人来拉一把，创造新的辉煌。”
“我希望，这个人是我。”
“你是说……”陆夫人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要来粉妆玉琢当……掌柜？”
“不。”楼妙璇摇摇手指，“我要当老板。”
陆夫人急了，“那你刚才说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要跟你们建立一种合作的关系。”楼妙璇指了指陆夫人，又指了指自己，“你是老板，我也是老板。”
陆夫人拧着眉头，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楼妙璇耐心解释道：“我们若是合作，你们粉妆玉琢的招牌就是我的。对外，你们照样还是粉妆玉琢的老板。对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安排。每年，我会按照你们现在的利润给予相应比例的分红。也就是说，以后你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钱拿。”
陆夫人明显有些心动了，但她还是按捺着，尽量不表现出来，“如此一来，你岂不成了为我们陆家做事的了？我见过不少的商人，也不曾见过像你这般的。”
“夫人要这样理解也可以。”楼妙璇无所谓地摊手，“为你们陆家做事也好，为我自己做事也好，只要最后赚到的钱能让我满意，我都无所谓。”
陆夫人眯眼瞧着她，在心里反复地思量。
如今，她在这家中已是难以立足。丈夫一死，小叔子会怎么对她很难说。
以后的路，令人堪忧。
“你大概也看出来了。”陆夫人看清了形势，自然而然地就倒向了楼妙璇，“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你提出的条件，让我有些心动。但是，我不明白。你如何能做到甘居人后呢？”
“陆夫人放心。”楼妙璇笑笑，“只要事情定下来，我们可以请一两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见证，白纸黑字签一份契约。有契约作为约束，你放心我也放心。”
陆夫人明白了，微微颔首：“此事，先容我考虑两日，再给你答复。”
尔后，微微一笑，“我们现在，再说回我那个小叔子的事。想必，楼小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这会儿，应该可以说来听听了吧？”
她说起“这会儿”的时候，意味深长。分明是觉得，她们已算是朋友或者盟友了。所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不由大方随和了些。
“很简单。”楼妙璇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就告诉他——粉妆玉琢已经易主，陆家已经养不起他这样的闲人了。”
陆夫人愕然，当即断然说道：“这可不行！用这种办法，我家老爷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别说是赶他出去了，就是让我家老爷听到了这话，我都没活路！粉妆玉琢那可是他的命，若知道我拿去卖了，他会要了我的命！”
“这么说，刚才的事情也没得谈了？”楼妙璇挑眉，跟着就果断地站了起来，“既然没得谈，我还帮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