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章

“这是哪里?”方源漂浮在空中，四周的景物变成了黑白色。

脚下，一席黑袍的书生，打开了小楼柴门，四下环顾着周边。书生来到街上，深深的夜色与黑袍融为一体。书生的呼吸声很急促，并不自然地回头，仿佛做贼一般。书生直直地来到城中的娱乐场所，方源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小心。一个书香门第的书生，舍弃了学业，在夜间瞒着家人来到了下九流的娱乐之所。

在一个吵吵嚷嚷的赌坊前，书生掏出了身上所有钱财，径直走了进去。

书生怯生生地看着这些逍遥肆意的赌徒，有光着膀子的，有大口喝酒的，有拍手庆祝围观的。这些人大多穿着麻布衣服，有的衣衫褴褛，每个人眼里都是对金钱的渴望。

一个刀疤脸的赌徒注意到了拘谨的书生。

刀疤脸对身边的胖子说到“你看那个穿绸缎的呆瓜，一看就很有钱，咱陪他玩玩。”

胖子像看到了猎物，“输了一晚上，总算要开张啦。”

刀疤脸冲书生招呼道，“嘿，小子。对说你呢。过来玩两把。”

书生有些迟疑，“我?好…”

刀疤脸阴险地笑道，“小子，比大小会吗。”

书生点了点头。

第一局，书生开了个六，刀疤脸则是四。接连几盘都是书生点数大。刀疤脸有些面红耳赤，“小子，算你厉害，接下来咱赌大一点。”

书生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连胜几局便应承下来。

可接下来，书生接连摇出一，输光了先前赢的钱，还赔了点本钱。书生觉得不对劲，起身要走，却被一个胖子按住了肩膀。

“怎么?输了一点就想跑了?乖宝宝，回家读书去吧，哈哈哈哈。”胖子戏谑地笑着书生。

气不过的书生硬着头皮，又玩了几局。可是书生心气已失，又入了套，自然输光了钱。

胖子假装好心地冲刀疤脸说道，“你看他多可怜，钱都输光了，不要为难他了。”说着拍了拍书生的脸。

书生愤怒地起身，扭头冲出了赌坊，后方传来刀疤脸和胖子得意的笑声。

书生失魂落魄地游荡在空无一人的的小路上，山上流下来的清泉哗哗响着。

在石子路上，一个快乐的少女，哼着歌走在回家的路上。“月色美呀茉莉花香，采了茉莉做花茶呀。”书生被少女甜美的歌声吸引。

“咦?你怎么穿个黑斗篷出来，我差点看不到你。哈哈。”少女很自然地和书生搭话，让羞涩的书生猝不及防。

“你有心事吗?”

此刻书生的情绪像决堤一般爆发。他把对十年如一日枯燥生活的不满和赌场的遭遇全都述说了出来。这个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少爷，滔滔不绝地说出他的满腹牢骚。少女只是在一边，认真地倾听。

“好了，我讲完了。”

“你的声音好好听。”

“声音?”书生感觉莫名又开心。

“明天你还会来这吗?”

“不行，我要读书。”

“啊”少女拖的很长，失落地说。

“但是我会尽量在晚上出来的。”

“好啊！我还在这里等你。到时候你来我家玩。”少女伸出小指笑地很灿烂，“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