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冰天雪地。
“我哪有那么笨。”白染默认了他在眷顾自己,却还是嘴欠得反嘲了句,“才不像你,生病了也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嗯,所以呢?”沈淮的表情很坦然,倒也不反驳什么,“你想作我的‘顾问’?”
照顾他的事儿,白染并不是没有做过,语气镇定又自若地说:“无所谓啊,生病了你就喊我啊,我给你做银耳羹喝,我前不久学的,很好喝,我猜你会喜欢的。”
沈淮扯了句不着边际地话来:“这东西能有多好喝。”
白染愣了一下,说了句极为肉麻的话:“很甜啊,就像我一样。”
“……”
“像你一样?”沈淮忽地笑了,像没事找事般挑她的毛病,“胡辣汤挺适合你。”
“……”
“那辣死你算了!”白染坐在石椅上哼哼道,就差跟他拌起嘴来了,“我对你还不够甜么,甜心都让你吃了!还说我不甜。上少爷对人的要求还真高。”
“我家有银耳。”沈淮错开了话题,站起来又道了再见,便离开。
就像来这只为了看她这场耍猴戏的跳远项目。
白染的目光放在沈淮身上,目睹了他的离开,她能感觉到沈淮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有点像哥哥对妹妹的关照了,再没有多的元素了。
她收回眼,看着手里的相机似乎也没了用处,恰好她想去趟厕所,顺便把相机放回了教室。
来到厕所,白染找了个隔间,脑子里的思绪却被沈淮给惊夺了。
做错了事便要被他弹一下脑门,分明就是把她当作了几岁的小屁孩的么。
想起这些,白染推开了隔间的小门,可用力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白染懵了,把事情想了个遍,似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故意困住了,像剧里的校园霸凌就这样,慌不择路的呈现在她身上了?
在学校的这些天下来,她似乎也没得罪过其他任何人啊。
白染自顾自地思考着,但也实在想不出是谁,只好敲了敲门,试图让外边的同学听到。
没料,迎接来的,是一盆冷水从小门的上方泼下,白染全身上下都像被倾盆的大雨给浇灌了,冰冷的气息蔓延全身。
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外面的始作俑者便开始了骂娘,扯了一些很脏的话。
大概意思就是。
白染像个没道德品格的臭鱼烂虾,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三人物。
有妈生没妈养的这么一个畜生的东西。
白染自然不会惯着她们,把她们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像个巨大的圆盘一样,是无死角的疼骂,却没带一点瑕疵,也没有一点脏话。
那些始作俑者似是清楚自己嘴上功夫的缺陷,从厕所气呼呼地跑了出去,伴随来的是一道很重的带门声。
白染看着门顶上的缺口,浮起了个比较馊的主意,但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行了。
她把马桶盖盖上,站在上面,可惜她的身高和门相比之下就有点太矮了,只能跃上去,再抓着门板。她低下眼来,有顾虑地看了腿下的脚踝,却没再多想了,满是绝决。
整个身体跃起来,她抓住了门板,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可是她手心的水,却格外的滑润,再加上她全身的力,完全不能够将她自己给弄出去,最后她只好放弃了。
但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处在了上下都较难的地方,她脚尖一点点地往下触碰,身高在这个时候也成了硬茬,怎么也不能触碰到马桶盖上的白板。
毫无疑问,终于白染脱手了,整个人都栽到了马桶的开关上,头碰到了石盖,黯红的血瞬间染红了那一片的头发。
疼痛感近乎让她昏厥,她靠在墙边,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颤抖。
良久之后,白染平复了一丝情绪,用着剩余的力气拍在门板上,又喊了几声。
却迟迟没有回应,白染也放弃了,干脆坐在盖子上休息。
她也不清楚自己会被这样困多久,这种疲倦的感觉总能让人觉得无助,也真的很让人觉得讨厌。
她无助地想起了沈淮,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可在十分钟前他已经离开了,白染清楚地知道,他或许不会再来学校的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白染觉得自己快死了,身上各种的难受,忽冷忽热,像半边身子呆在了慌凉无际的沙漠,半边身子又埋进了的冰天雪地的南极洲。
呆在这寂静如石头般沉默的厕所里,时间过去的一分一秒都无比的让人觉得空荡,凄凉感让时间变得慢如古奥的万千山峰,随着时间长河的变迁缓慢地形成平原,湖畔,或者大小不一地山丘。
孤独和疼痛感让白染有了无限的怨气,等她出去,她必须找到那把她困在厕所里作恶多端的恶人,再狠狠地教训一顿。
想法是美好的,可身体却又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的例假在这个时候居然也跑出来凑起了热闹,白染捂着肚子,将自己揉成了团。
……
下午放学,柳思琪寻了半天也瞧不见白染的人影,还以为她回去了。
回到教室,柳思琪似乎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白染的书包还稳当当的放在抽屉里,人怎么也不存在消失的现象。
她坐在座椅上,翻出手机给白染发了消息,许久之后,仍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就在柳思琪纳闷的时候,许清泽从门外走了进来,她隐约记得白染最后是跟沈淮待在一块的。
半个下午见不着人,也让柳思琪开始有点担忧了,她再没有任何的顾虑,等许清泽坐下后,她回头,出声喊了他:“许清泽。”
“嗯?”许清泽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换作平常柳思琪从未有过这样的主动,“思琪,有事么?”
柳思琪的性格还是让她的语气有那么点扭捏:“你知道沈淮去哪了么?白染好像一下午都不在学校,你能帮我问问他,白染在不在他那么?”
“他估计去了酒吧,白同学也进不去,应该没概率在他那。”许清泽说,“她可能先回去了吧,下午她没什么事。”
“不会的吧,她书包还在座位上。”柳思琪很肯定,毕竟她没见过白染有那次不带东西就出了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