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虹之间

“听歌么？”沈淮眉眼的淡漠在这时也降了些儿，语气是意料之外地好听。

“那提问，是你唱给我听么？”白染心情跟着好了点儿。

沈淮应了声。

“那我听！”

“等着。”

沈淮走到玄关，打开其中的拉柜，从里面拿了把黑色的吉他包。

回到沙发旁坐下。

“点歌。”沈淮扯开拉链，将吉他拿了出来。

说到歌名，白染愣了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提起歌词，或许她还能顺上两句，但歌名，她脑子就像电线短路了似的。

思考片刻，她想起了点儿线索，说了个电视的名字:“爱情公寓，你看过么？”

沈淮扬眉:“虹之间？爱的回归线？”

“虹之间。”白染想了起来，下意识问了句，“你会唱么？”

“……”

沈淮没搭这话题:“想听哪儿段？”

“就那段——”这次白染倒没多想，用她的“天籁音”扯了串英文:“ohmylove~”

“？”白染后知后觉。

她刚才是唱出来的？

啊！！！

啊啊！！！

还是段英文。

love还拖着音。。。

“……”

真好丢脸！！。。。

“……”

“……我提前跟你说过的。”白染没敢直视他，“我唱歌跑调，五音也不全。”

说完，或许是怕他憋出内伤，白染很大方地补充了一句:“你要忍不住，笑出来好了。”

沈淮嘴角稍扬，却没吭声，低下眼手指环在了琴弦上。

玄衣青衿，眸如点漆，眉眼间的决绝仿若一把锋芒的剑，恣意而又疏狂。

纤长的指尖拨动琴弦，琴弦旋律加夹着雨中颗粒的破碎感，缭绕于耳，清脆悠扬。仿若他的指上天下，不尘于世。

歌声沉眠，却悦耳高杨。白染的手掌下意识伴着美妙的乐曲追随旋律。

天空莫名般的雨后天晴了，蝉鸣声在雨后疯长，百倍，千倍，又在顷刻间停滞，仿若踏破了云层，有一节夕阳透过，照在沈淮的侧颜，海风顺着窗口缝隙拂过他的发梢，清凉感扑面而来，仿佛也吹开了白染掩闭六年的记忆的门。

硬朗利落的五官，举手投足的决绝，将他衬托的肆意而又朝阳。

拨弦高唱的故事完美落幕了，实在完美的歌声。

“毕业后，有考虑当歌手么？”白染夸他，“有个明星朋友，也算一件很牛的事儿了。”

“业余选手，”沈淮笑了声，“你觉得能进决赛？”

白染倒不懂这些，只觉得好听:“这还算业余么？”

“没经过训练，”沈淮随口说，“不是业余是什么？”

“……”

白染在发现他病情好转后，也没打算多留，道了再见便离开。

……

晚上九点，白染忙完功课，望了眼窗外，时间仿佛从指间溜走，夜色如布，不久前的余辉也在悄然间落幕。

白染起身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睡衣，走进浴室，迅速地给自己抹了个澡。

湿发，白染只用浴巾简单缠了个圆。

回到卧室。

她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床上，拿着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微信。

看了眼跟沈淮的转账消息，他仍没收。

这个点，白染不觉得他能睡这么早。弹了个“在么”的小熊表情包过去。

沈淮回的慢，大概过了十来分钟。

白染捋干头发，出了厕所，手机才响起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