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雍坤也感到非常的累，饿极了。他跟在几个游客下面下了车。方便之后，游客都在车头附近走来走去。有几个大胆的游客走到前面的一家小商店前，他们和店主在比划着什么。远远的听见有汉语，英语，和越南话的声音。有人在喊导游在哪里，来帮忙啊。没有导游理睬他们。不过，很快，他们边走边笑走回来，大声说话，拿着几包零食，嘴巴嚼得吧嗒吧嗒的响。显然，他们非常饿了。

雍坤在一棵树下，点燃一支烟观看眼前这个大山脚下的冷清清的小镇。这个小镇和中国山区任何一个小镇没有什么区别。一条两百多米长的小街以及小街两旁几座并不相连的最高两层楼的房屋就这条小镇的全部。从巴士的灯光照射种，可以看到小镇的尽头。几家房屋里照射出来的灯光照射在冷清的小街上。几乎没有人在小街上走动。街道的某处传来几声狗叫。从这一景象看来，小镇的人显然已经吃过晚饭在休息了，只是还没有睡觉。有人从房屋里走出来站在门口观望。

还没有一支烟的功夫，浓香突然出现在巴士前面，嘴里踹着粗气。显然，她是一路跑来的。还没有站稳，她就招呼大家上车。站在车头前的几个游客笑着问她的家在哪里，什么时候有机会去她家坐坐。浓香客套又热情的回答说她很愿意邀请大家去她们家做客，只是今天太晚了，返回的时候，如果时间充裕就邀大家去。有个年轻的客人高兴的说这样就说定了。大家在说笑中上车。

这时候，雍坤才意识到他没有看见詹菲。原来，詹菲已经坐在巴士上。借助车灯，从她疲倦的面容来看，显然，她受够了。看见雍坤上车，她对雍坤虚弱的微微一笑。雍坤回报以微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车后。

在确认所有的人都上车后，巴士很快就驶出了这座小镇。周围再次陷入黑暗中。像刚才一样，巴士好像行驶在刚才同样的山路上。在雍坤看来，根据这段路程和周围的黑暗可以断定，通往河内的路大部分都在偏僻的山间行走。因为黑夜，雍坤的思想愈加的清晰起来。但是，因为长久的黑暗和长时间的等待，以及颠簸，雍坤终于无法抵抗过度的疲劳，像所有的人一样，他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道又行驶了多久，时而从车外传来汽车喇叭声，车厢里逐渐嘈杂起来的说话声，来往的车流声，以及无法言表的某种混沌的声音，主要是巴士的颠簸摇晃，惊醒了雍坤。他睁开迷糊的眼睛，看见晃眼的明亮的城市的灯光，暗红色的城市上空，以及大街上灯光中来往的人流和车流，他意识到河内可能到了。于是，他坐正身体，打量着窗外这座城市的夜晚，以及在夜色和灯光中的整个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