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困兽

晨起的太阳给整个紫禁城镀上温柔的颜色，经过宫人们连夜清洗，皇宫各处焕然一新，仿佛昨夜那场险些倾覆天下的厮杀从来没有发生过。

丞相逼宫造反的消息不胫而走，上至皇帝太后、下旨各宫妃嫔，紫禁城各宫彻夜未眠，都在等着皇帝的处置——这将是一场前朝后宫势力的大清洗。

皇帝那边昨夜召集大臣议事，墨尊玦这边同样没有懈怠，痛打落水狗这样的事虽然不屑为之，但他要确保段荐明永无翻身之日！

紫宸殿，文武百官左右林立大气不敢出一声，党附翊王的大臣幸灾乐祸地看好戏；而丞相一党早已六神无主，丞相在朝中权势滔天，他们依附丞相只是想谋个好前程，可从未料到丞相要谋反啊！

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视众臣，炯炯目光透漏着威严，一夜未眠也丝毫不见疲态，从今日起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至高无上的皇权威仪了！

“来人！将逆贼带上来！”

皇帝一声令下，带刀禁军押着段荐明迈进大殿，段荐明在天牢里关了一夜神情憔悴，早已不见往日风范。

“段荐明，你逼宫谋反还有何话说？”皇帝寒声道。

“呵呵……呵呵……”段荐明没有回话，反倒呵呵傻笑起来。

皇帝猛一拍龙椅，喝道：“放肆！”

众臣下饺子一样慌忙跪倒，口称“陛下息怒”，皇帝双目寒光闪烁，叱道：“你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不要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过制裁！”

段荐明依旧不回答，只一味“呵呵”傻笑，口涎顺着嘴角流下来，须臾工夫襟前便湿了一片。

党附丞相的刑部尚书刘龄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陛……陛下，臣见丞相这幅模样，别……别是得了失心疯……”

言下隐约有为段荐明开脱之意，皇帝放在龙椅的手上青筋暴起，正要开口训斥刘龄，站在偏下的墨尊玦启唇道：“启禀陛下，草臣以为既然丞相得了失心疯，陛下也不必费心审问了，草臣这里有别的消息陛下兴许会感兴趣。”

墨尊玦镇压叛臣有功，皇帝今日特准他旁观，听他有事启奏皇帝稍稍平复道：“墨楼主请讲。”

“在讲之前，请陛下允许两个人进殿面圣。”

“准！”皇帝稍加思忖准了墨尊玦所求，倾颜沉静地站在皇帝身侧看着墨尊玦，心知他为扳倒段荐明准备的一切马上要公诸于世了。

太监小步跑去殿外传旨，须臾一男一女自殿外进来，双膝跪地行大礼道：

“草民方耀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女洛敛眉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满朝哗然！数年前被灭门的右相也姓洛，这女子自称“臣女”，难道……难道……还有这男子，他分明是翊王府的一等护卫啊！

段荐明呆滞的目光在见到洛敛眉时迅速闪过流光，众臣低着头正襟危立，心中纷纷猜测他们与段荐明有什么关系。

皇帝心中有同样疑问，盯着二人端详片刻问墨尊玦：“墨楼主，这二人与丞相有何干系？”

墨尊玦拱手道：“陛下，何不听他二人自己辩白，”转过身对方耀道，“方少侠，本楼只能帮你到此了。”

方耀面朝皇帝三叩首，大声道：“启禀陛下，草民要状告当朝丞相段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