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夜探陈家

临近中午，孩子们开饭。

休无双动作轻柔地将碗中的肉食全部夹给方至司。

望着正在专注干饭的弟弟，她的眼神中展现出一丝宠溺和温柔，方至司恍然一愣。

这小丫头太好骗了吧。

他偷偷看了一眼休无双，然后低下头开始吃起饭来，嘴角得意地微微上扬。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呀。”

方至司胖嘟嘟的脸沾着饭粒，休无双感觉很是可爱，拆开一包纸巾，仔细的替小男孩擦拭。

“你的嘴巴真甜。”

“我说的是真心话。”

休无双抿嘴微笑，点头表示认同。

“姐姐你家不是这里的吗？”

“我家在城里，这个周末过完我就要离开了。”

方至司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丫头不是务县，可是满打满算他还要装五天的乖巧可爱。

谁也不会懂，以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去对一个三岁小孩撒娇，喊姐姐的羞耻感。

“姐姐要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来上幼儿园呢？”方至司歪头表示疑惑。

休无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欺骗自己这个刚认识的弟弟，“因为我本来想揍你一顿才离开。”

方至司张大嘴，震惊的问道，“姐姐为什么要揍我？”

“因为你骂过我。”

方至司仔细脑海回忆起一个星期前那晚的事。

他好像确实骂了一句，当时觉得这个女娃有些恐怖，小小年纪手起刀落，至于骂的那句话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对不起姐姐，你揍我吧，那就不耽误你回家了。”

“哈哈，你这个大笨蛋。”

休无双被方至司单纯的话和憨厚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教室里女孩铃铛似的嗓音惹来同学们观看。

笑过之后，休无双才道，“我想在这里多玩几天，我不喜欢回家。”

“为什么？”

女孩用勺子撩拨碗里的饭菜，良久之后提出一个问题，“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方至司愣了愣，墨色眸子中闪现出不解。

这一丝不解不是针对问题，是一个三岁小孩为什么会问。

思考一会，他以小孩的角度给出答案，“家是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

简单朴素的一句话却出乎意料的向休无双心海扔进了一块石头，溅起朵朵水花。

“如果是这样，我大概明白了。”

方至司不明白一个小孩哪里来的忧伤，吃饱之后困意像身体某个部位忽如其来瘙痒般侵入大脑。

几乎和床一样宽的方至司很快入睡，休无双的眼神始终停在他的身上。

方至司做梦了，梦见了陈不鱼。

梦里女孩浑身是血的向自己走来，刺眼的红色和止不住的眼泪，凌乱不堪的衣服和被扯掉的头发，唯独那双眼睛在看见他的时候是带着笑意。

“陈不鱼！”

“呼呼呼~”

方至司心有余悸的从床上弹起，才发现教室的窗帘被拉上，寥寥无几的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教室。

“陈不鱼是之前那个女孩吗？”

休无双的声音传来，方至司心神不稳的抖了抖，缓过来后，他一边点头一边思索今天放学找个机会去看看陈不鱼。

休无双突然嘴角神经似的泛起一抹笑意，“弟弟你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就是爷爷孙媳妇的意思。”

“所以陈不鱼是你媳妇咯？”

“陈不鱼是，姐姐也是。”

我靠！

方至司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一上午都在扮演萌新说好话，骗傻小孩，下意识反应了。

“想得美。”

休无双脸颊微烫的躺下背对方至司。

午休结束后，老师带着大家玩起丢手绢、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休无双也在这样的氛围感染中不再装深沉，释放出小孩爱玩的天性，脸上的笑容增添了许多，只是依然对各种玩具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