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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赐浴

第四十一章赐浴

“微臣一切听从陛下与殿下的命令,愿为朝廷效力。”太子不由糊涂起来,为何这人听到要将他派去边地,竟一点也不恐惧,甚至还有些期待?

此人要么真是个一心为国效忠的赤子,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突然兴趣寥寥,他身边的臣子,要么是为利益所趋的朝廷新贵,要么是一心维护正统的肱骨老臣,如魏祈宁这般目的不明的,不如不要。

思及此,太子往日温柔和煦的面具去了大半,露出冷漠的本来面目,眸光冷得如风霜刀剑,那俯视的姿态,恍如旁人都是蝼蚁。只一瞬他又恢复如常:“罢了,本宫同你说笑,不必当真。”他转眼瞧瞧日头,道,“时辰不早,你退下吧。”

魏祈宁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果然天家之人,都是端着面具做人吗?她躬身告退,沿着登山道后退,直至转过瞧不见太子,方转身回去。

赵泽冰冷肃穆的深邃面庞不禁浮现在她脑海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啊,也只有他,毫不作伪,一身边疆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凛冽萧瑟,倒真不像个天家之子,反而像个剽悍的大将军。

一手抚摸悬挂在腰间光滑沁凉的麒麟玉佩,魏祈宁面上不禁浮起浅淡的笑,赵泽一身赤忱却不粗俗的行伍之气,于她而言才是最亲切的——魏如筝,这个已经死去的名字,如今听来恍如隔世,可父亲魏骁的死却是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笑意隐去,她压下心底错综的情绪,一边伸手按揉因月事而有些酸软的腰侧,一边快速往山下行去。晌午已过,她须得回小千步廊去,陪太子登山的功夫,却令她连午膳都用不了。

此刻,小千步廊外,随性的官员们用罢午膳,打盹的打盹,赶工的赶工,几无人在外行走。魏祈宁往兵部衙门去时,却忽然见到个熟悉的身影从偏门处一闪而过。

那不是——

魏祈宁心中一紧,下意识顺着墙掩藏到灌木后,悄悄望着那道门。要是没看错,那人应当是楚王身边的近侍,趁着此时千步廊外少有人,在兵部附近出没,必然是替楚王办事,行事如此闪躲,定是不想让人发现!

不一会儿,便有个更熟悉的人影闪入偏门,魏祈宁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由瞪大眼,屏住呼吸,那人不是旁人,却是她的顶头上司,兵部侍郎钱正廷!

钱正廷可算是素来不涉党争之人,怎会与楚王一系有所牵连?难道赵泽所猜测的隐藏着兵部的楚王党人,就是这位钱侍郎?

这两派人,当真是明争暗斗,错综复杂。

片刻后,钱正廷便从门里出来,脸色略有焦虑,张目四顾,见无人,方在门板上轻叩三下,快步离开。紧接着,楚王近侍也匆匆出来,低着头面容严肃的朝着相反方向去了。

这二人应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难道与南境的奏折有关?魏祈宁从灌木中出来,沿着走道徘徊片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衙门。

会同馆的奏折早已送来,魏祈宁特意留心着,逮着个当差的小吏问:“怎么今日的奏折还不送进行宫去?耽误了时辰可了不得。”

小吏瞧一眼答道:“才预备送去的时候,侍郎大人拦下了,说是行宫里今日忙着备宴,陛下刚召了不少大人们入宫,着过一个时辰再送去,现下正预备呈进去呢。”

魏祈宁眼神一闪,看来十有八九是奏折出了问题。

傍晚时分,群臣入行宫,往汤池边去,按座次一一落座。说是在汤池边赐宴,实则席面离那数十个汤池也有数丈远,那一处氤氲的池边点了熏香,顺着水汽袅袅的飘来,令人蠢蠢欲动。

魏祈宁感到胃部一阵抽搐,对那汤泉的恐慌感觉忽隐忽现。下层官员先到后,需要一遍遍向高层官员问候行礼,待陛下和三位殿下到了,又得跟着一起磕头行礼,这一番下来,已小半个时辰过去。

赵泽立在太子和楚王身侧,身姿冷峻深邃的面庞与旁边笑容可掬的两个截然不同,虽然俊朗,却是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难怪朝中总有传言说他不近人情。

直到皇帝吩咐众人开宴,魏祈宁跟着众人给太子和二王敬酒时,有意立在赵泽身侧。一杯酒下肚,她便将手中备好的字条悄悄塞进赵泽手中。

酒后微醺,赵泽双眸一动,目光恍如无意的略过,攥着纸条的手紧了紧。

半个时辰后,今上便乏了,临走前,果然如内侍预料的一般,命众人今夜可共享汤池。在座的文臣们尚知道按着品级座次,一个个或由侍者服侍着宽衣泡汤,或继续边饮酒边高谈阔论。武将们则没那么多讲究,尤其是各地难得进京的那起人,听了皇帝的吩咐,果然敞开肚皮,放下矜持,笑闹着享乐起来。

魏祈宁在人群中一扫,却没瞧见魏祈安的影子。她凝眉,也没多想,只向同僚们借口解手,往角门处去。晁瑜早已领人在四面的暗处看着,一旦有人靠近便会示警。

赵泽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硬[ting],他正仰头望着虚无的黑暗,刀刻般俊逸的侧面在朦胧的微光下模糊而坚韧。

“说吧,寻本王何事?”赵泽身形未动,便开口问。

魏祈宁遂快速将钱正廷与楚王勾连之事说出。

“钱正廷,竟然是他。”赵泽亦觉得出乎意料,“看来四弟的手伸得可比你我想象得更远。正好,本王也收到密报,毛毅上次欲阻截的,只是个□□,上奏者出自南境土司木氏,近几日真正的弹劾密折才会送到行宫附近,他们应当是听到风声了。”

他迅速招来晁瑜,吩咐着人在行宫中时刻观察毛毅动向,随时汇报,又吩咐递信给庆国公,请求禁军也时刻警惕。

二人将接下来的事宜简略商讨后,提步便要离开,刚要分头离开,便见楚王披散着衣裳,一身水汽,笑眯眯的过来:“三哥和魏卿好兴致,居然偷偷在此私会。”

他走近了,魏祈宁才发现他那双看似满是笑意的桃花眼里,盛满嘲讽,尤其是当拿道视线略过她时,更是充满阴郁。

“前阵子京城里有传言说三哥之所以这么多年,身边都没个侍妾,乃是因有断袖之癖。三哥,你可得小心着点,这话若传到父皇耳朵里,指不定发起怒来,又把你派去边地守城呢!”

赵渊语气里满是不尊重的挑衅,话刚说完,自己先笑了,身旁的侍从也跟着笑:“殿下说笑了,兴许晋王殿下对戍守边疆的差事求之不得呢!毕竟,满京城的贵人们,有几个走过的地方比晋王殿下更多的呢!”

赵泽立在原地,仿佛没有听到二人的嘲讽,冷峻的面上毫不改色,只有敛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攥了攥。

倒是魏祈宁,原就厌恶楚王,听了这样的对话,怒火中烧。晋王是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之人,身为皇子,本应是众人的表率,却被在京城里,靠着得宠的母亲坐享其成的亲弟弟如此嘲讽,这世道,当真这样颠倒黑白吗?

她紧握着拳头,一时又想起冤死的父亲,一时又想起那起子酸腐文人,只知纵情享乐的达官贵人们,对习武之人的轻鄙,更觉怒气难以克制。

楚王不能动,他身边小小的内侍还动不得吗?

思及此,魏祈宁压制着因怒火而颤唞的呼吸,冷声冲那内侍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奴婢,竟敢如此妄议亲王,还不立刻跪下向晋王殿下请罪!”

那内侍跟着赵渊,向来受人尊敬,何曾被人如此当面斥责过?他当即瞪大了眼,扭头冲楚王道:“殿下,您瞧瞧,这是什么道理?”

身后两步处的副将晁瑜也早已怒不可遏,没等内侍说话,大步上前,在他膝窝处猛的一脚,便强制让人跪下:“刁奴!怎么伺候过楚王殿下几日,眼里就没别的主子了?别说我家殿下是楚王殿下的亲兄长,便是对着魏大人,你也只有乖乖行礼的份儿。”

此刻内侍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些武人真敢动手,连求饶都惊得忘了。

楚王脸色无论如何也挂不住了,彻底阴沉下来,狠狠略过魏祈宁,才转向赵泽:“三哥,这就不大好了吧?”

赵泽紧抿的唇角勾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冲魏祈宁和晁瑜佯怒道:“行宫之中,不得无礼。”赵渊刚要胜利一般的笑起来,又听赵泽道:“不过,他二人说得也有道理,四弟这身边的人,的确该好好管一管,上些规矩。”

赵渊低头恨恨看一眼地上忘了起来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上去,恶狠狠道:“蠢货,还不走!”说着,先甩袖离去。

可才走出两步,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转身,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一双桃花眼直勾勾望着魏祈宁:“魏卿有时间在此浪费,不如早些回去瞧瞧你弟弟,他可是好事将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久不写,真是完全找不到感觉,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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